第4章 黑丝
作者：临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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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这样，把身体的重心往后移一点。”徐晓晓不知道从哪找了一件披风，遮住了自己前半部分的身体，“挺直腰板，走的时候尽量不要太关注脚底下。”
在她的指导下，陈默正扶着椅子艰难的尝试站立，足足12cm的细高跟让他苦不堪言，“我很好奇你们女生平时是怎么做到穿着这东西上街的？”他沉着脸问道。
“平时不会穿这么高的鞋啦……”徐晓晓解释道，“我穿过最高的鞋也才5cm，那就已经是极限了，穿着走一会路还好，走远了就会痛的要死。”
“而且那双鞋还是若凡送给我的……”说到这里，她忽然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陈默见状，也不好再问些什么，只能龇牙咧嘴的向前迈了两步——只是这种程度就让他把脚背绷直到了极限，前脚掌一阵钻心的痛，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上面，感觉骨头都要挤得变形了。
“嗒、嗒、嗒——”
穿着高跟鞋在走时，陈默有种踩高跷的感觉，而且总会不自觉的摆胯、扭腰来维持身体平衡。
试了几分钟后，随着表情一阵变幻，他终于颓然地坐了下来，低头看着自己，想要强行把它们脱下来，却发现双脚已经被这双鞋子锁死了，就像融为一体了一样，根本脱不下来。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默感觉自己的腿细了好多，脚掌也没有之前大了。
原来的他至少要穿43码的鞋，不然就会觉得不舒服，可眼下这双高跟最多也就35、6码，虽然有点挤，但他居然穿进去了！
不仅如此，他腿上原本结实的肌肉消退了不少，腿毛也更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掉光了，只留下变得十分白嫩的一双长腿，搭这配性感细长的高跟，显得整个人都很挺拔。
之前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告诉他，这个地方制造的梦境会不断改造人的身体，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了吗？
在冥冥之中，仿佛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这就是一双女人的腿，你不是最喜欢看那种黑丝美腿了吗？现在就送给你了……
陈默捏紧了拳头，却又无力的放开。
……我还能怎么做呢？
“回去……”徐晓晓似乎说了什么。
“嗯？”
“我们得想办法回家去。”这次他听清了，抬头看去，徐晓晓用披风紧紧盖住胸前，郑重地道：“刚才那人说了，这个地方是可以离开的，所以我们得想办法！”
“怎么做？”陈默有些恍然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徐晓晓微微摇头，“但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从这个游乐场里逃出去，而且……”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突然坚定了起来，“我要找到办法——去救若凡，他没有死，他现在和我是一体的，我能感觉到！”
陈默心中一震，他动了动嘴唇，但是什么也没说。
随后便暗自嘲笑自己，刚才居然因为一双鞋子就被打击到了——作为一个成年人，还没面前这个正在读书的女生坚强呢。
“我帮你。”他扶着椅子站了起来，有些感激地说道。
“我也会帮你的。”徐晓晓笑了，她看着陈默小腿抽搐的样子，“好歹我也穿过几次，算有些经验。”
“那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吧。”
“陈默。”他艰难地伸出一只手。
“徐晓晓。”她下意识地伸出了四只手同他握在一起，两人皆是一愣，然后都哈哈大笑了出来。
只是简单聊了这么两句，陈默就发现自己跟面前这个女生挺聊得来的，至少，她话语中蕴含的信念确实感染到了自己，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你现在这身体真是……太怪了。”陈默调侃道，“你下一关去打气球吧，正好多出来的手可以当备用子弹。”
女孩也不恼，只是嗔怒道：“你懂什么啊，这是若凡的手，我绝对不会丢的！”说完，她还举了举腋下多出来的这双手，做挥拳欲打状。
陈默打着哈哈想要逃开，却因为脚底的超高跟而一下重心不稳，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不要紧，要命的是把他揣在兜里的肢体卡片摔了出来，散落一地，“痛……我的脚。”他咧着嘴叫道，感觉自己的脚腕似乎扭到了。
“这些是什么？”徐晓晓走进两步，两只前腿一蹲，弯腰下来捡起了一张卡片，“……乳房？”她念道。
随着她这一声念出，这张卡片“嗖”的一声化作流光飞向陈默，没入了他的胸膛。
陈默只觉得有一阵热流拂过胸前，那里就异样的骚动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胸口处摩擦衣服的布料，又麻又痒，“啊啊……”他忍不住拉开领口去看，却发现自己的乳首挺立，胀的不行。
“你……”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看见有灰白色的雾气渗透进了这栋建筑物里，当即脸色一变，强装镇定的捡起剩余卡片，边走边道：“我们快走，去下一个项目。”
徐晓晓也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得点头答应，迈着四条腿和有些笨重的身体别扭的跟上了。
……
现实世界。
某地的一栋平房中。
男人忽的从沙发上弹起，一双眸子在昏暗的房间中闪出精光，他挠了挠鸡窝般杂乱的脑袋，抄起旁边的手机一看，“我居然睡了整整三天……”
像是有某种感应似的，他的手机立马就响动了起来，一个备注着“boss”的电话号码打了进来。
“喂。”男人接通电话。
“嗯，对，都解决了。”
“是，我碰到了合适的人。”
“暂时还不清楚C—092的本体在哪里，他们把消息封锁的很严。”
“没问题的，我骗他说那双鞋子只是梦境里的产物，等他出来以后，我们就能借机回收C—092了。”
“明白，一定完成。”
挂断电话，男人松了一口气。
他从沙发上缓缓起身，来到厕所的镜子前，上面映出来的居然是一位面容憔悴的女性。
看到这一幕，她“呵”了一声，熟练的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之后就在厕所里吞云吐雾了起来，几分钟过后，她熄灭烟头扔进马桶，回到茶几前坐下，再一次翻看起上面的资料来。
【名称：夜枭面具】
【发现地：欧洲██小镇的██家中】
【收容等级：Euclid】
【描述：该面具具有一定程度的精神辐射，在其附近██米的范围内入睡，睡眠者将会进入一个特定的梦境当中，受试者通常描述那是一个巨大的、难以描述的奇特空间；如果配戴此面具，那么佩戴者将拥有入睡后进入其他梦境的能力，经测试，可以在梦境中停留的时间为8小时至164小时不等；除此之外，如果多次使用，佩戴者在某一方面的认知将会被强行扭曲，程度与佩戴的时间有关】
看完之后，女人随手扔下资料，就这么靠着沙发躺了下去，“原来我不是男人啊。”她说。
“真他妈操蛋。”
……
“这些人……都是哪来的？”冲出马戏团的陈默和徐晓晓都愣在了原地。
在他们面前，原本死气沉沉的游乐场突然活了过来：之前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现在有数量众多的游客正在游玩，他们或陪伴家人、或与朋友们三五成群，一个个的都排在那些游乐项目前，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
甚至连周围的光线都刺眼了些，陈默都忍不住要抬手遮挡，“活见鬼了……”他喃喃道。
“难道我们回到现实世界了？”徐晓晓揉了揉眼睛，惊疑不定的说道。
“怎么可能。”陈默直接否定了她的看法，“要是这是现实——他们看见你早就尖叫了。”
女孩一怔，反应了过来，随即脸色也红了，“我得去找件衣服来穿……”她小声道。
“喏——”陈默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礼品店，原本紧锁着的大门不知何时打开了，“去那看看吧。”
徐晓晓点了点头，直接朝礼品店迈开了步子，可没过两步，她就回头看向了原地不动的陈默，问道：“走啊，你不陪我去吗？”
听到这话，陈默顿时黑了脸，“你去吧，我走不动。”
“笨！”女孩气鼓鼓的走了回来，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迟早得适应的，下个游戏不玩了吗？”
“诶、哎！”被她拉住的陈默只好勉强跟上，伴随脚下高跟踏在地上发出的“嗒嗒”声，他意识到自己要是反抗的话肯定又得摔一跤，只好极力保持平衡，用别扭的身法向前迈步，挺着胯、收着腰，双腿有节奏地来回律动。
好像……找到点诀窍了？
正当陈默脑袋里蹦出这个想法时，他一分神，脚下一个踉跄就要向前栽倒，好在徐晓晓眼疾手快，四只手一起托住他才幸免于难。
“谢谢。”陈默从脸上挤出一丝笑。
徐晓晓“哼”了一声，继续拉着他走，“要是脱不下来，以后这双高跟鞋就是你的脚了，早点习惯吧！”
陈默讪笑两下，却转头把注意力放在了游乐园里的游客们身上：离他俩很近的一个摊位那里，一个戴着老鼠头套的工作人员正在用勺子从冰柜里挖冰淇淋给顾客，而拿到冰淇淋的人则会露出十分满足的笑。
正当他心里嘀咕“好像没什么不对”时，那甜筒上的冰淇淋球居然自己翻了个身，露出另一边的硕大眼球朝陈默看了过来。
与此同时，所有在买冰淇淋的游客都转身看了过来，陈默发现，这些排队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征——没有眼球！
“卧艹……”话还没说完，徐晓晓就推开了礼品店的门，随着门上铃铛“叮铃铃”的响动，他就被拉了进去。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一个摆在柜台上的滑稽人偶冲着二人大声喊道。
“有人在吗？有人……”徐晓晓也开始大喊。
陈默连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别出声！这地方不对劲，我们赶紧出……”
他忽然僵住了，因为一双拳头大小的眼睛正从柜台后面冷冷地盯着他们看。
晓晓顺着他的眼神回头望去，也看见了那双眼睛，于是它慢慢起身——原来是一个戴着猴子头套的工作人员，硕大的眼球、淡橘色的毛发，再加上一顶小棒球帽，仔细看居然显得有些可爱。
“老板？”女孩不确定的问道。
“欢……迎……”工作人员像是许久没说过话了，从喉咙里挤出的嘶哑声音就像老旧的破风箱一样，“要……买点……什么？”
晓晓环顾四周一圈，发现这店里卖的大多都是一些小零食或者纪念品，没有服装，于是开口问道：“有没有女生穿的衣服和裤子？”
“稍……等……”工作人员走出柜台，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才转身向店内深处走去，二人这时才发现他身后居然还连着一截尾巴，随着身体走动，机械般的上下摇晃。
见这怪人走出视线范围，陈默连忙拉住女孩，死死的盯着她，郑重地道：“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这个游乐场正在发生变化，我们必须马上去下一个游戏项目，马上！”
徐晓晓被他的举动吓住了，只好点点头，可等二人想要离开时，却发现礼品店的门怎么拉都拉不动。
“找……到了……”戴着头套的工作人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条材质有些透明的黑色丝袜，上面还有一些增添情趣的花纹图案。
“你们……谁……要？”它凝视着二人，慢慢把头往左扭了180度，然后张开猴子的大嘴，露出里面锋利的牙齿与鲜红的口腔组织，几滴涎水随之垂落。
陈默没有出声，但额头上的冷汗却难以掩藏，徐晓晓更是被吓得捂住了嘴巴，浑身发抖。
“谁……要？”猴子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就在气氛僵硬之时，陈默踩着高跟缓缓向前走了两步，艰难的站在它面前，“穿上，我们就能走吗？”他问。
“嘿嘿嘿……”怪物没有回答，只是冷笑着。
“好，我要。”陈默平静地道。
“陈默？！”女孩惊呼出声。
陈默摆手示意，然后继续问道：“我愿意穿，可现在有一个问题——我穿不了，因为这双鞋子我脱不下来。”说完，他还抬了下脚，露出12厘米的超长细跟来。
徐晓晓顿时明白了：他这是想一箭双雕，先安抚住这个怪物，然后看能不能借机摆脱这双高跟鞋再逃跑。
“没……关系……”它张开血盆大口，一把吞掉了手里的丝袜，随后合上嘴巴开始用力咀嚼。
二人怔住了，不明白这家伙是在做什么。
只花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怪物就重新张开大嘴，里面空空如也，那条黑丝已然被吞食消化了。
突然！
大嘴中有什么东西如闪电般窜出，是一条吸管般的半透明长舌，它猛然扎在了陈默的左大腿上，穿透了裤子，刺进皮肉之中。
“啊！”随着一声痛呼，陈默应声倒地，而晓晓愣了一下后，立马从旁边抄起一张小凳子砸来，却被怪物一把挡开，然后掐住了女孩的脖子——拥有两人身躯的她竟然像破娃娃一样被甩开一边。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居然都被制服了！
做了这一切，猴头怪物没有任何反应，而它嘴里的肉质长管开始蠕动，之后，有什么东西就顺着这肉管从嘴里被吐了出来，一点点输送到陈默的腿上。
他想伸手去拔，却被一脚踩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种黑色的不明液体顺着管子流入自己的大腿。
这是……什么东西？
陈默只感觉被管子刺进来的地方涌进来一股热流，紧接着，他就看见自己的裤子被扒下来撕了个粉碎，而腿上被刺中的位置则开始发生了变化，一层黑色的不明物质渐渐覆盖了他的皮肤——不，应该说是替换了他的皮肤！
恐惧感像蚂蚁一样爬上心脏，他忍不住大叫出声，然后拼命挣扎，结果却被一脚踹在肚子上，痛的像虾米一样蜷缩起身体。
“你也……成为……这里的……一部分！”怪物有些兴奋的低吼道，它加快了黑色物质的输出。
在陈默看不见的地方，薄纱一般的黑色物质逐渐侵蚀了他大腿上的每一寸肌肤，甚至与血管融为一体，然后蔓延至小腿、脚掌，直到高跟鞋里的每一根脚趾头都被包裹和同化。
从外表上来看，就像穿了一条极其贴身的黑色丝袜，实际上，这已经是他的皮肤了。
等到这条腿转化完成，怪物主动拔出肉管，然后刺入另一条腿中，故技重施。
很快，陈默的双腿就都被黑丝覆盖住了，可怪物还不满足，继续从管中吐出液体，直到黑色物质包裹住他的整个下身，把臀部的皮肤也替换掉，形成一套性感的连体裤袜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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