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玉娘嫁给姨父后,转眼间,7年的时光匆匆而过。
其间,玉娘因已为人妻,夫家又在省城,且工作后不再有长假,因此很少再回到家乡这座城市。
我念4年级到初中毕业这段时间,也就是1985年到19 90年暑假前的5年里,再也不曾看到过玉娘。
孩童的心性贪玩而健忘,加之我尚显懵懂,因此,那几年玉娘在我心里已渐渐不再重要,想来真是汗颜。
倒是玉娘一直牵挂着我,总是写信向父母很细致地询问我的情况,千叮万瞩,让我好好学习。
1990年的夏天,我初中毕业,考了本市的重点高中,而哥哥则早在一年前,已考上了中央美术学院。
哥哥算是继承父亲的衣钵吧,因为父亲在大学就是美术教授。
那个假期,哥哥已经在美术学院上了一年学,假期和同学相约去各地写生,因此不回家。
恰巧玉娘又一再写信催促妈妈到省城玩,说是想见见我。
于是妈妈就邀约四娘一起到省城去看望玉娘、三娘、和舅舅。
三娘和舅舅毕业后也留在了省城,而四娘因为念的是我们本市的大学,所以毕业时留在了家乡。
记得妈妈对我说,要带着我和表妹(四娘的女儿)一起到省城看望玉娘的那一晚,玉娘的形象以及曾经的往事,在我蒙昧了5年之久的心中,一下子鲜活起来,而且越来越清晰。
我几乎是彻夜难眠,急切地渴望马上见到玉娘。
想来,那其实就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倾慕少艾的潜意识心理——玉娘在我心中那个最重要的角落里,除了母亲的角色,更是一个恋人的形象。
十多岁的少男喜欢一个人时,很容易一根筋。当然,那时还显稚嫩的思绪不敢、也不可能想得这么深入。
对于玉娘的近况,我一无所知,只知道玉娘在结婚后的第4年,也就是1987年,为姨父生了个男孩,我的小表弟已经3岁了。
在去省城前的一两天,妈妈到商店里去给我挑选了好些像样的行头,认真地把我打扮了一番,还开玩笑地说,让玉娘看看当年的“小萝卜头”是不是还是个女孩儿样。
我因为开心,也附和着妈妈傻笑。
其实那时我已经算是一个标准的小男子汉。
我虽然才15岁,但由于遗传,我个子比较高,初中毕业时已快接近1.70米。
加之进入初中后,我很喜欢踢足球,而家就住在大学里,两个校园里都有足球场,因此我一天要踢两场足球。
而且,我那时狂热地羡慕《第一滴血》里史泰龙那身健壮、发达的肌肉,因此,我很喜欢举哑铃、拉臂力器、做俯卧撑、仰卧起坐等运动,以此锻炼我的胸部和腹部的肌肉。
也因此,我的肌肉比同龄人发达得多。
那时,同班里有些成熟较早的女同学,总是找机会问我学习什么的,现在想来,大抵都是借口。
只不过我们那个年代,男同学在感情方面的心智,普遍开化得比较晚。
刻意地打扮后,我挺拔的身型配上清秀的外表,还真有点玉树临风的样子,整个人显得相当俊朗。
经过一天的长途旅行,到达省城时,天色已经很晚。
妈妈她们先找到了三娘,决定第二天再去找玉娘。在省城的舅舅,则因为临时接到单位里的培训任务,所以要出差一、两个星期才回来。
打电话告知玉娘时,从妈妈的神色里看得出,玉娘在那头显得很失望。然后玉娘就一再叮嘱妈妈明天去早些。
晚饭的过程中,大人们谈起了玉娘,由于我和表妹还小,他们也就没避讳。
出于对玉娘的关心,我听得很仔细。
从三娘的叙述中,我惊闻,玉娘和姨父这几年来,婚姻竟出现了危机!
原因是玉娘怀孕的那段时间,姨父由于忍受不住寂寞,被医院里一个女医生勾引,既而出轨。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由于都在同一家医院,不久后,玉娘就知道了这事。
但宽容的玉娘考虑到已经有了孩子,于是就隐忍不发,只是很隐晦地提醒姨父注意。
姨父在事情暴露后也很内疚,本想就此罢休,奈何那个女医生很难缠,搞得姨父又多次出轨。
玉娘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就把事情告诉了公公、婆婆,两位老人家也对自己的儿子数落过好多次。
这几年,因为婚姻的烦恼,玉娘很伤心,没少和三娘哭诉。
但这种事情,三娘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况且三娘也是早有家室的人,不可能总陪着玉娘。
因此,玉娘这几年非常寂寞,唯一的安慰恐怕就只有我3岁的小表弟了。
听了事情的原委,我实在没想到玉娘这几年的处境竟是如此难挨。因此,我开始心疼玉娘,也更加想立刻见到她。
那时,玉娘他们住在一个干部大院里,房子是政府分配给姨父他父亲的。
那是幢有庭院的2层小楼,挺宽敞。因为老人们还有自己的私宅,所以,在玉娘他们结婚时,两位老人就把大院的住房给玉娘做了新房。
我们到的时候,玉娘已经早早地在院子里等着了。
才见到妈妈她们三姐妹的那一刻,玉娘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
妈妈由于早有心理准备,立刻上去牵住她的手,亲切地安慰着她,然后立刻把我和表妹推到玉娘面前。
“玉娘……”
由于,自昨夜了解了玉娘的苦衷后,我一直为玉娘暗自怜惜,因此,这一声包含了很多复杂的情感。
“啊!原原都长得这么帅了!”玉娘叹息着由衷赞叹道。
因为我已经是大小伙子,玉娘不可能再像小时那样香我的脸蛋,所以只是爱抚地用手摸了摸我的头。
但她眼神中透露出的欣喜,却是一览无余的。
我害羞地低着头,暗暗打量着玉娘。
小时候,由于个子太小,所有的大人在我印象里无疑都是很高大的,所以玉娘带给我的印象也仅仅是很漂亮,个子很高而已。
我那时作文里只要写到大人,无一例外都会有“他高高的个子”这么一句。
现在面对面以一个小男生的眼光打量着玉娘,我才发现,玉娘的个头在女人中,只是中等偏上,大概就是1米64、65左右吧,还没我高。
我那时都1米69了,所以目测也比较有数。
后来证实,玉娘就是1米65不到一些。
但玉娘给人的感觉却是略显娇小——这或许是因为玉娘整体那种娇柔迷人的气质,会激发男人一种陡生呵护的冲动所引起的错觉吧。
由于生了孩子,玉娘已经完全是一个很成熟的妇人。
经过了哺乳期,她的肤色显得白皙光洁、红润滑腻。
娇柔的鹅蛋脸上,温情脉脉的凤眼妩媚含春。
鼻梁有一点微微凸起的弧度,显得很柔和,有一种母性的性感。
嘴唇则显得非常饱满红润,虽然没有涂口红,却也显得是娇艳欲滴,晶莹透亮,似乎随时都会淌出水来,让人有很想和她接吻的欲望。
后来我每次和玉娘缠绵时,当情绪达到亢奋点,我就会急切地捕捉她柔软性感的双唇。
她留着过颈的披肩长发,发质乌黑闪亮,中下段经过微微的大波浪卷烫,更加衬托出了她整体的妩媚气质。
她的身材是那种稍显丰腴的类型,而由于身量很苗条,因此三围显得玲珑有致。
尤其一对颤巍巍的乳房,在身体移动的过程中,会随着节奏很轻微地曳动,似乎随时都会挣脱束缚弹出。
但就在这一起一落的节奏中,那种张弛的弹性,总又使她们无法离开那副美妙的身躯。
她的衣着也很得体,端庄俊雅中透着既成熟又性感活泼的气息。
上身是开领不算太低的嫩黄色T恤衫,由于哺乳期刚过的乳房异常饱满(记得她当年在农场的时候,乳房不是那么坚挺),质料和弹性都很好的T恤衫被顶出了很圆润、很好看的形状,顺着她的嫩白的颈项上挂着的项链坠向下,则是若隐若现的深深乳沟。
看得我感觉咽喉间一阵干涩,不由得咽下了一口口水。
她的下身是一条下摆刚刚及膝的藏青色的西服裙,看得出,布料和做工都是很好的,穿在她那玲珑有致的身上,很是熨帖,小腿上是一双肉色超薄的丝袜,阳光下,还闪着一层淡淡的荧光。
脚上是一双前后镂空的白色皮凉鞋,能够看到的三根脚趾裹在趾尖透明的肉色丝袜里,显得那么的玲珑可爱,淡红色的指甲油使得脚趾甲泛着光彩。
看得我不禁感到脸上有一些热热的感觉。
所有这些,使得玉娘全身都散发、荡漾着一种含蓄,却又浓烈的春情。
总而言之,就像我之前说过的,玉娘是那种女人中的女人,属于很顶级的少男杀手。
对于情窦初开的少年,她这种柔媚如水的、很女人的气质,往往让小男生有一种既想依赖、又想征服的冲动。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玉娘在性爱里确实是一个顶级的尤物。
姨父恰好也休息,听到我们的声音,从楼上抱着小表弟赶紧下来,很热情地招呼着我们。
我这时猛然意识到,为什么昨晚玉娘知道我们不能来,会如此地失望。
因为她在电话里似乎和我妈妈说姨父值夜班。
她一定是有满肚子的委屈和心事,想趁着姨父不在时,向几个表姐倾诉。
玉娘的家里装饰得很考究,在那个年代算是非常豪华的。
姨父那时虽也还在医院工作,但凭着自己灵活的脑子,以及依靠父母在社会上的门路,很早就做起了生意,其中,最主要的是医疗器材。
他为省城很多医院联系医疗器材,因为底子硬、门路广,所以做得很大。
再加上其它一些杂七杂八的生意,因此很有钱。
小表弟很可爱,加之他又是玉娘的孩子,爱屋及乌,我也就特别喜欢他。
玉娘看我很喜欢小表弟的样子,也感到异常欣慰,对我抱与赞许的微笑。
姨父由于刚下夜班回来,还没来得及休息,显得很疲倦,坐着拉了会儿家常就去补觉了。
待姨父睡下后,玉娘的眼眶又开始有点发红,惹得几个表姐也很伤感。
但碍于姨父在家,大家都不好深谈,只是心照不宣地点到为止。
我则被玉娘的那种三分哀怨、七分凄楚的神情弄得很伤感,低着头痴痴地想着玉娘这几年的处境。不自禁中,我竟流下了眼泪。
“哥哥,你怎么哭了啊?”小表弟用稚嫩的口吻好奇地问道。
“啊?”我猛然惊醒,慌乱地看了玉娘一眼,生怕心事被她看穿。
“我眼睛有些痒。”我赶紧装做没事的样子揉揉眼睛。
但我看玉娘时眼神的慌乱已被玉娘尽收眼底,玉娘在一惊讶的瞬间,也立刻明白了我的心情,随即释怀。
她一定猜到了昨晚三娘会对妈妈她们说起她的近况,也就明白了,我的伤心是因为她——毕竟,我已经懂事,不可能一无感触。
“没事的,和我到洗手间,我用毛巾给你揉揉。”于是,玉娘用一种恬静、平稳的语调对我说。
我背对着妈妈她们,她们看不到我的眼神,因此也就没多问。
我立起身来,随着玉娘来到了洗手间。由于心事被看穿,我感到有些害羞,一直不敢看着玉娘。
玉娘用她柔腻的手指捧起我的脸,用一种欣慰、感激并略带鼓励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用毛巾轻轻地帮我拭去残留的泪痕。
可不知为什么,玉娘越是用一种坚强的表情面对我,我越是能体会到她的苦衷,于是,眼泪忍不住再次滑落。
玉娘看我这样懂事,也忍不住再次伤感起来,但同时,美丽的眼睛里,也露出了很温馨的神情。
这小小的插曲,瞬间就拉近了我们由于多年不见,而产生的心理距离。
“我们的原原长大了,呵呵……小傻瓜,没事了,嗯……”
玉娘再次擦干了我的泪水,用鼓励和理解的眼神告诉我,不能再这样了,要不会让妈妈她们疑心。
大概是因为我让她感到了安慰吧,回到客厅后玉娘的情绪明显轻快了许多。
几个表姐妹开始谈论一些轻松、而愉快的家常。我看她们没事了,就很高兴地带着表妹和表弟玩了起来。
快吃中饭的时候,姨父醒了。
在院外一家很有档次的饭店,他订了一桌饭菜热情地款待我们。
为了安排好,他先于我们去了饭店,让我们随后出来。
在我们出门到饭店的这段路程,妈妈因为喜欢小表弟,执意要抱着他。
玉娘则左臂抱着我的右臂,乳房不经意地就贴着了我的胳膊——就像我看过的那些情侣那样(很多妈妈其实也会这样对儿子),右手则拉着我表妹。
这一拉一牵,立刻让我感受到了我在玉娘心目中的位置。
虽然说玉娘一直很喜欢我,但这么多年不见,能够促使她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大概也得益于我刚才的真情流露,所带给她的感动吧?
到饭店的距离还要穿过大院里,一条两旁植满梧桐树的长长柏油路。
这么亲密地和玉娘同行,虽然隔着衣服,但那温热、湿烫的体温还是像电流一样,从玉娘柔软而饱满的乳房顺着我的胳膊击穿了我,刹那间淌遍全身,使我非常激动。
脑袋似乎充满了血液,胸腔里像有火在烧,烧得心沸腾着“怦怦”直跳。
玉娘身上散发出的典雅而浓郁的女人香味,把我的思绪搅得凌乱迷离,我感觉全身都是麻酥酥的,而有一个地方却又坚硬如铁……潜意识里有一种让我渴望、却又害怕的念头。
虽然知道,这样的念头也许很龌龊,却又忍不住不断去想。
迷迷糊糊到了饭店,玉娘特意让我和小表弟坐在了她的两边。吃饭的过程中我几乎是食不甘味,心里还在回味着刚才那醉心的一幕。
姨父很殷勤地招待着我们,看得出,他是在通过讨好我们来讨好玉娘,这说明他还是很在乎玉娘的。
这让我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感到了一点安慰。
我觉得他只要改了那毛病,应该可以和玉娘很幸福地生活,何况,他们还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儿子。
我不由为刚才那些不太纯洁的念头感到羞愧起来。
整整一天,姨父和玉娘陪我们玩了很多地方,大家都很开心。
姨父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无形中化解了他和玉娘之间的冷战;而玉娘则是很长时间以来的压抑,似乎因为亲人的到来得到了释放。
总之,表面上大家一派其乐融融。
在下午的时候,由于三娘也把女儿(我的另外一个小表妹)从她公公、婆婆那里接了过来,所以到了晚上,当玉娘执意要留我们住下的时侯,大家就商量了一下。
玉娘他们的二层小楼只有三间卧房。
一间是姨父和玉娘的卧房,其中还有个小隔间,放着小表弟的婴孩床,旁边有一个小卧榻,卧榻和婴孩床对着的那面墙则靠着一个大衣柜。
我被安排睡在小卧榻上,那是平时玉娘哄小表弟睡觉和照顾他时的临时休息床,妈妈和玉娘睡在卧间的大床上。
因为两个小表妹还小,一个10岁,一个5岁,三娘和四娘就领着她们睡客房的大床。
另外还有一个小卧间是小保姆住的,她必须睡在家里听使唤。
这样安排下来后,姨父就只能回父母家去住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妈妈和玉娘聊得很晚。由于关心,我在隔间也听了个大概。
好不容易逮到单独和表姐在一起促膝长谈的机会,玉娘心里几年来压抑的苦水,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缺口。
整个晚上,她就一直抹着眼泪,絮絮叨叨地向妈妈说起了她和姨父的情况。
姨父还是一直很在乎玉娘的,但那女的总是不断追求他,姨父就总是反反复复不断出轨。
玉娘开始有些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了,想和姨父离婚。
因为,每次她都对姨父抱着希望,希望姨父能浪子回头,但姨父却又每每使她很失望。
但真要考虑离婚,则无异于断臂割腕。
尤其,他们之间还有着小表弟这个无法割舍的牵挂。
每每玉娘横下心来和姨父提出离婚要求时,姨父就总是低眉顺眼地认错,还指天指地地作出要痛改前非的样子,并用小表弟来软化玉娘。
而最近一次矛盾的激化,恰好是在我初三最后一个学期的时候。
大概几个月前,玉娘发现姨父又一次欺骗了她,于是万分愤怒,坚决要同姨父了断关系。
姨父呢,自然是老调重弹,极力呵哄,就这么拖着、赖着,死活不离。
本来,玉娘是可以申请强制离婚的,但姨父知道她心软,所以故技重施,用小表弟的血脉关系不断软化她。
加之姨父意识到这次玉娘的爆发不同于以往,因此近几个月来,姨父倒是收敛了许多,似乎是痛下决心要改过。
因了这些千丝万缕的纠缠,玉娘心情很乱,不知道该不该再给姨父机会。
她温婉的性格使她在做这个重大决定时,显得优柔寡断。
于是,在这个假期,才极力地要求妈妈赶紧到省城,好让妈妈帮她拿拿主意。
并且,由于多年不见,玉娘也想看看小时候那个腼腆,却又淘气的、让她又疼又爱的我。
因为已经有了孩子,而且姨父和玉娘毕竟还是很有感情基础的,所以,这种事当然是主和不主离。
妈妈也只能是劝玉娘慎重,并列举了姨父的很多优点,让玉娘再给他一次机会。
由于妈妈年纪较大,是玉娘从小以来一直很依赖的大姐,所以她向来很服妈妈的规劝,最后,自然是同意了妈妈的建议。
我在隔间静静地听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百感交集。
我想起了温柔的玉娘在我小的时候,将我如掌上明珠般,捧在掌心百般呵护的往事,想起了亲眷们对玉娘的关怀、疼爱……又对比如今忍辱负重、欲诉无门的玉娘,不明白老天怎么忍心让如此温婉、善良的人饱受折磨。
对于大人之间的事情,我自然无从插手,也帮不上什么忙,因此,只有在心里默默地暗自为玉娘祈祷。
就这样,整个晚上,我的心绪也随着玉娘的哀怨、凄楚,在她不断的长吁短叹中起起落落、辗转反侧……
不自禁地,心中就泛起了异样的感伤,胸中那个最软的地方,仿佛被忧郁的指尖轻轻撩动着,激起柔柔的涟漪……
迷迷糊糊地,我怀着少年维特般的哀愁,思绪渐行渐远……
第二天一早,玉娘和姨父都要上班,姨父特地起了大早来接大家去吃早点。
我历来爱睡懒觉,加之昨晚未睡踏实,因此就赖着床,不肯起身。
妈妈了解我的习性,拿我没法,而玉娘则是心疼我。于是,大人们就由着我继续睡。
在他们吃完早点后,帮我带了一份回来,接着姨父和玉娘就去上班了。
妈妈和两个娘娘,无所事事地领着表妹和表弟他们坐了一会儿,感觉很是无聊,而电视也没什么看头,就相约着准备逛街。
玉娘家那个小保姆叫小燕,是当年外公在家乡乡下的亲戚家帮他们物色的。
由于家境贫寒,所以人很踏实勤快,从12岁起就一直跟着玉娘。
1990年,她18岁,我管她叫燕姐。
玉娘把她从乡下带到省城后,对她一直很好,最后还帮她在省城安了家。
这个小保姆后来还要讲到。
由于她从小就和我们很熟,管妈妈叫姑妈,所以妈妈她们逛街时就把她带上顺便照顾小孩。
临出门前,妈妈看我还睡得迷迷糊糊,就没喊醒我。
在我半梦半醒的时候,忽然,门被推开了。
我眼睛还没睁开,但立刻就意识到是玉娘。
因为她推开门时,似乎没有料到我还在睡觉,因此发出了讶异的轻微惊呼。
而且,她身体散发出来的那种体香,是我昨天才回味过的。
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为避免尴尬,我就装做还睡得很熟的样子,而这,是我向来的本事。
平时在家睡觉,如果我不想起床,等妈妈来催我时,我会控制自己发出很均匀、且略显粗重的呼吸,并将面部表情控制得很安详。
这其实并不奇怪,只要看过别人熟睡的样子,有点天赋的人,估计都能学得很像。
我的表演骗过了玉娘,她开始放心地打开衣柜,发出拿衣服的声响。
我把眼眯开一条缝,想看看她究竟干什么。
玉娘背对着我,在衣柜里翻着衣服,我注意到玉娘穿着一身套装。
我马上意识到玉娘是回来换衣服的。
因为昨天的天气有些凉,虽然是夏天,但玉娘却穿得有些严实。
而今天,天空显然是放晴了,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已经让我感受到了夏日的日头。
从太阳射进窗户的角度估计,现在应该是10点多钟了。如果是在家里,这个时间远远达不到我赖床的记录,但,这毕竟是在玉娘家做客啊。
我开始有些对自己的坏习惯感到自责。
我只有继续装睡。
但忽然,玉娘美好的肉体散发出来的女人香味浓烈起来,我凭意识知道,玉娘一定是以为我真的睡得很沉,因此很放心地在小隔间里换起了衣服。
我的心激烈地跳动起来,犹如小鹿乱撞,脑海中快速而朦胧地闪过玉娘裸体时可能出现的各种曼妙身姿。
我忍不住再次眯起眼睛,映入眼帘的一幕几乎让我窒息!
玉娘已脱完了上衣,赤裸着上身背对着我正弯腰脱着长裤。
由于我是在她的左后斜侧方,因此,透过她面前大大的穿衣镜,她的胴体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当她弯腰时,微卷的长发半掩住了她姣好的面容,而长发的末梢则将将垂及胸部。
因为身体的摆动,她那坠垂着的丰润滑腻、柔媚含春的乳房就这样颤微微地左右摇曳着,并碰触到发梢,粉红色的乳头立刻涨大,显得很饱满。
长裤自然垂落到地板上后,玉娘就开始脱她的内裤。
她直现在我眼前丰腴的雪股、以及镜子里丰腴的阴户,泛着一层匀润细滑的油脂光泽,阴户的倒三角底端,有一条粉红的小沟。
在内裤褪到大腿根部时,她粉红、柔嫩的阴唇美妙地呈现在了我的眼前!阴部竟然没有一根杂毛!
由于是背对着我,她浑圆的臀部紧紧地夹着阴唇,在双股之间显露出的两片阴唇,因为紧贴而形成了一条美妙的缝隙,阴唇间微微有些许湿润。
从浑圆的臀部到大腿以及包夹着的粉嫩阴唇所形成的视觉形象,就仿佛一个同心椭圆,延伸到她小腿以下,所形成的弧度和曲线玲珑有致。
玉娘先弯腰将右腿脱出,然后右腿支地,手扶着衣柜,立起身来很优雅地向左侧轻转过她的粉颈,臻首微垂,左手从后曲起的左脚末端将内裤取了下来。
她立起身时仍是侧背着我,一双高乳受重力的影响略略有些下垂,随着她身体的动作很有弹性地微微上下跳动。
我是第一次见到女人赤裸的身体,尤其,是玉娘如此美艳、妩媚的少妇,那曼妙、含春的肉体。
她优雅的身姿和举手投足的风韵使得我口干舌燥,我明显感到了下体的宝贝在宽松的裤衩里强烈地勃动!
而勃动引起的抽搐快感使得我全身酥麻!
我禁不住就发出了呻吟!
立刻,我意识到大事不妙!
急中生智,趁玉娘还没来得及转头的瞬间,我紧闭双眼,装作梦魇的样子把眉头紧缩,面部作出痛苦的表情,嘴里含混地喃喃语道:“疼!拉我一下,玉娘!”
本来,我是想装作梦见自己睡在长凳上跌落下地的状态(小时候我经常做这样的梦),然后向妈妈求助的情形。
但糟糕的是,我在应该喊“妈妈”的那一瞬间,竟然阴差阳错地喊出了:“玉娘!”
我只有将错就错,继续演下去。我知道我热辣辣的脸颊肯定因为发烧已变得通红,但梦魇时紧张也会这样,所以,这倒不是我担心的问题。
我开始假装像在梦境里被大人安抚时,慢慢驱散了恐惧那样,用粗重且突然而后慢慢均匀的鼻息,表现着自己在梦里的情绪。
同时,配合着呼吸,我的面部表情从痛苦到逐渐安详,最后,像个熟睡的孩子。
玉娘开始肯定是被我吓着了,因为在我刚发出呻吟后闭眼那一瞬间,她一激灵,在转头的同时,有一个用衣物遮住私处的动作。
我一定是装得很像,所以在我继续假装梦魇的过程中,玉娘一直没出声。
我知道她肯定是在仔细地观察着我,以确定我的真实状态。
到我这个过程表演结束的时候,玉娘轻笑出了声。
我知道,我成功了。
接下来,在“悉悉索索”的声响中,惊魂未定的玉娘加快了换衣的节奏。
“原原,原原!”
待玉娘整理好仪容后,她试探性地轻唤了两声。
我停顿了两、三秒钟,装作梦中被打扰的样子微微地侧动了一下身体,嘴里作出轻轻咀嚼的动作,还故意发出“吧唧吧唧”的咂嘴声。
玉娘轻轻地长出了一口气,又“噗嗤”地笑出了声。
我以为事情到这里,玉娘会安心地上班去了。但过了好一会儿,却无半点声息。
就在我暗自纳闷时,忽然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女人香味,在迅速地向我逼近!
而且一股带着沁人芳香的鼻息浸润了我的呼吸,在我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之前,玉娘湿润、柔软的双唇带着火烫的温度,轻轻地在我嘴唇上吻了一下!
“嗯!玉娘!”
我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打乱了阵脚,所有的伪装全部穿帮,嘴里渴望而又羞涩地呢喃道,紧闭的双眼立刻睁开了。
玉娘在亲吻我的双唇后,刚想抽离,却被我吓得怔住了,因此俯身惊讶地看着我。
这样,她丰腴的双乳在刚换好的宽松长袖T恤里纤毫毕现。
并且,因为我被子盖得较低,她的双乳就轻轻软软地隔着T恤搁在我裸露的胸膛上,在我眼前咫尺之间。
她火热的体温通过双乳融化了我的胸膛,双乳间那道深深的乳沟把我魂都勾走了。
我定定地看着,粗重的呼吸带着湿润的气息传到了她的胸前,一直勃起的下体也愈发高高耸起,不断在裤衩里勃动,在薄薄的被褥下,显得一目了然。
因为我在玉娘还没吻到我时就有了激烈的反应,而且还没睁开眼睛之前,我就喊出了声音。因此,玉娘在片刻之后就明白了,我一直是在装睡!
“啊……”
看到我还在痴痴地盯着她销魂的双乳,玉娘赶紧立直了身,而且手下意识地遮住胸部,并使劲地抓了抓胸前的衣襟,似乎她的双乳在被我用痴迷的眼神意淫时,让她感觉到的是,像被我的手抚摩过了一样!
于是,她发出了轻讶的惊呼。
她双颊绯红,秀眉紧蹙,含春的凤目蕴着羞怒!
我如梦惊醒,顿时手足无措,尴尬地从小卧榻上坐起身来,抬着头,用哀求似的目光怯怯地看着她。
玉娘看来相当恼火,因此并不为我的可怜相所动,眼神异常斩截,仍然用羞怒、责难的眼神质询着我!
毕竟,身子在被自己最信任的、当作儿子一样疼爱的侄儿面前暴露得一览无余,让她这个含蓄、温柔却又异常刚烈的传统女性感到颜面扫尽。
而且,这种尴尬是在受到我“欺骗”的情形下发生的。
我被她的表情吓坏了,觉得无地自容,低下头红着眼眶无声地哭了起来。
“抬起头来!”玉娘用一种不容质疑的口吻命令我,看得出她是准备狠狠数落我一番。
“你为什么要这样?”玉娘继续质问。
“我不知道你会回来,之前我确实睡着的,你开门的时候弄醒了我。我知道是你,所以就不敢睁开眼睛。”我抬起头,委曲地说。
玉娘凝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也意识到这不能怪我。
“那你怎么知道进来的是我?你又没睁开眼睛!”
玉娘疑惑而略显好奇地问我。
对于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间闪烁其词。
“嗯?说呀!”玉娘催促道。
“感……感觉……而且……而且我……我闻到了你的味道……”我红着脸低头嗫嚅着,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啊……”
玉娘显然对我的回答感到很吃惊,发出了压抑、却又略显激动的感叹!
听得出来,她既紧张,又很欣喜。
我能感受出她的气味,让她明白了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仿佛如母子一般,却又还超越了除母子之外的其他一些什么……
她看着我带着泪楚楚可怜的样子,意识到她的语气过于严厉,已把我吓得六神无主。
我后悔、自责而又依恋她的小可人样,让她一下子就心软如水,万般幽怨,尽数化做了柔情。
但她又一时放不下自己长辈的颜面和羞怯的心情,于是继续用一种略带责备的眼神看着她亲爱的侄儿,有三分幽怨,更有七分心疼……
时间的停顿让我们之间的气氛很微妙,有一点紧张、有一点圣洁、也有一点暧昧。
我们都用一种探询的眼神痴痴地注视着对方的表情,呼吸有些紧促。
在这种脉脉的对视下,气氛越来越柔和,玉娘和我的心,渐渐地融化在了一起。
玉娘脸颊的表情越来越温柔,逐渐显现出一种圣洁母性和娇媚含春交织的光辉,那痴痴凝视我的迷离眼神,既有母亲对儿子的疼爱,也有情人对情人的那种眷恋。
而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玉娘用玉齿轻轻地咬着她柔软的嘴唇,嘴角微微地抿起,眼神里开始有了一种尽力克制,却又不自禁想挑逗我的迷蒙春意。
忽然,玉娘轻轻地笑了,接着全身都随着这长时间“嗤嗤”的笑声轻轻抖动着,笑得春光烂漫,笑得花枝乱颤。
玉娘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看着虽如释重负、却仍惊魂未定的我,然后温柔地侧身坐在了我的床沿,帮我拭去了泪痕,脉脉地看着我,动情地说。
“原原,娘娘把你当做自己的儿子,就像诚诚一样(我小表弟的名字)。所以娘娘就是你的妈妈,你也要像爱妈妈那样地爱娘娘,知道吗?”
我知道,玉娘是想通过这些话把持住自己的心神,也阻断情窦初开的我对她那一点朦胧而又渐显炽烈的情愫,让我们都不要逾越那条触犯伦理道德的,危险的情感底线。
当然,我也坚信她的这些话确实是发自肺腑,就认真地点了点头。
玉娘怜惜地看着我还尚显稚嫩的俊朗面庞,轻轻地发出了叹息。然后用右手轻抚着我的脸,大拇指的指尖在我眼角温柔地左右拂拭。
她的手柔腻温润,指尖的滑动弄得我魂软骨酥,使我很沉醉于她的爱抚。
最后,玉娘又凑过身来,如浮光掠影般在我额头上轻嘬了一口。
这次我早有准备,就静静地闭上眼睛享受着她的芳香、她的气息,还有她的亲吻。
我不由自主地轻轻环抱着玉娘那娇柔的身体,就仿佛在举行一个圣洁的仪式一样。
玉娘被我这个亲密的动作刺激到了,全身微微一震,但随即就感受到了我的心意,也安心地把我的头轻轻地拥入她的怀中。
我们都陶醉地感受着彼此的气息,静静地相拥了片刻。也许很长,但也许,也只是一瞬间吧……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呵呵,人小鬼大!”
玉娘亲昵地说,然后轻轻地将我推离她的怀抱,用一种想装作无所谓、却又很动情的眼神看着我。
她站起身来向我轻轻地挥挥手,眼神里含着不舍的微笑,转身出了门。
是的,现在想来,当时她要是再不走,我和她都不敢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而我们在那时显然都还没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去面对我们彼此之间那种过于纠缠的浓情。
因此,克制的逃避显然是明智、而且必须的。
我们最多只能在心尖那个最隐秘的神圣角落里,为对方留着一片圣洁之地,埋下一粒为彼此意淫的种子,在思念来临时,借此安抚我们彼此爱恋的心。
如果情缘未尽,我们就在和风雨露的滋润下,静静地等待瓜熟蒂落的季节,我们只能等待……
第二天,三娘因为要上班,就回家了,表妹则留在这边和表兄妹们玩。星期天时,三娘才又和三姨父过来玉娘家看望我们。
我们之所以一直住在玉娘家,是因为三娘家的住房不大宽敞,刚到省城那天我们几乎都是打地铺。
接下来的日子,晚上就寝时,姨父不用再回父母家,妈妈和四娘领着小表妹们在客房,小燕姐也在客房打地铺,我则睡在她的房间。
这也正合了玉娘和我的心意,这样我睡懒觉就不至于被打扰了,而且也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尴尬。
那几天,我注意留心观察姨父和玉娘的关系,他们似乎越来越亲密,玉娘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估计我妈妈的劝解起了作用。
而且姨父在我们做客的这段日子,表现得无可挑剔,想来,玉娘是渐渐原谅了他。
为此,我也感到很高兴。
唯一还值得提起的一个插曲,是有一天我们一起到姨父和玉娘工作的医院,找一个著名的老中医为我抓一些安神的中药。
因为我初中时有轻微的多动症,玉娘说需要用中药调理。
在医院里,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了那个女人。
因为涉及到玉娘,所以我对她的记忆也很深刻。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那个女人很漂亮,而且看上去也不是那种很刁的人,和玉娘算是各有千秋。
但当时,我对她印象极其不好。
本来,我并不知道她是谁,但恰好在通过过道去拿药的时候,她和我们擦肩而过。
当时姨父不在,远远地,玉娘和她就开始回避相互的眼神。
敏感的妈妈立时察觉到了,眼神递过去,玉娘就默默地点了下头。
我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就用一种很仇视的眼神狠狠地盯着她。
她大概察觉到了,显得很慌乱,低下头去,眼神里竟还有些内疚。
玉娘想不到我会这么维护她,在走过过道时,对我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是妈妈在教育自己的孩子要宽容,不要睚眦必报。
但她眼神里也有宽慰的欣喜、与感激。
我想不到玉娘对她竟是如此宽容,就为自己的小心眼不好意思起来,同时也在心里更加尊敬和心疼玉娘。
后来想想也不奇怪,玉娘本就是个很宽容的女人。
她后来之所以毅然离婚,只是因为她虽然是一个贤淑的柔弱女子,但她骨子里也是那种很刚烈的完美主义者,是一个完全无法容忍不贞行为的女人。
因此,她只是失望于姨父对她的一次次背叛。
至于要说有多恨这个女人,恐怕也谈不上。
而且那个女人既然能流露出内疚的心情,足见不是一个刁钻歹毒的女人,她之所以选择姨父,也许只能归结于佛家的“情障”二字吧。
情感这东西就是如此纷复,谁也无法分说得清。
而其中,怕又是尤以偷情最为牵扯不清——道德的闸门一旦打开,信马由缰的欲望与情感,再想收住,确乎很难。
那时的风气可不像现在,舆论和道德,还是能较为有效地约束人的欲望。
现在的社会,破坏家庭的第三者一个个理直气壮,甚至飞扬跋扈。
而各种媒体和文艺作品也尽力渲染,恨不得把人性中所有不道德的丑陋因子都诱发出来,大有不让这个世界毁灭就势不罢休的劲头!
假期快结束的时候,在我们离开省城之前,玉娘为我和两个小表妹买了很多礼物。
除此外,对于我,玉娘特意准备了一件特殊的礼物——她买了一对母子配翡翠挂件,把其中属于孩子那一个给了我。
这样的翡翠挂配,我在小表弟的脖子上看到过,想不到玉娘竟然专门为我也买了一对。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瞒着其他亲戚的情况下,私下和妈妈商量后买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