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娜,你考虑好了么?”
在办公室里呆坐的于娜猛地抬起了头,茫然的目光慢慢聚焦了,一张因为靠得太近而显得有些狰狞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啊……什么?”看着眼前的欧巴桑似的主管,于娜才慢慢想起了昨天下午的事。
于娜的主管是个40多岁的周姓女人,一副不苟言笑模样加上工作起来对属下的压榨从来不遗余力,同事们背后都称之为“扒皮二世”。
可就是她昨天神秘兮兮地把自己叫进办公室,一番谈话下来,却使于娜陷入有生以来最大的抉择之中。
“于娜,我听说你弟弟的情况了,白血病,哎!就是咱们老百姓得不起的病啊!”看着“扒皮二世”拼命挤出来的同情的表情,于娜心里居然涌出一丝感激之情,无论怎样,上司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啊。
虽然同情心换不来钱,也无法挽救自己弟弟的生命,可是起码这是自己进入这家贸易公司第一次感到了上司的关怀。
“谢谢周经理的关心,你放心,我是不会影响工作的。”当然不会影响,要知道,爸爸早逝,妈妈为了照顾弟弟,已经辞去了工作,自己这点微薄的收入,可是全家唯一的经济来源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听说骨髓移植可以治疗这种病。”周经理干巴巴地说道。
“大夫说这是挽救我弟弟的唯一办法了,可是费用太高,手术费加上治疗费要50多万呢。我们家的情况……”听到人家问起,于娜还是如实地说道。
一个单身母亲拉扯大两个孩子,还要供孩子念大学,好不容易于娜大学毕业了,可是弟弟却又得了白血病,不要说手术费了,就是保守治疗的费用,就不是她的家庭能负担的起的。
“你……你……哎!”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周经理终于问出她的问题:“你是处女么?”
“啊?”于娜一时有点蒙了:“什么?”下意识说道。
“你是处女么?”周经理再次问道。
于娜的脸猛地涨红了,“周……经理,你什么意思?”虽然心里很气愤,但是多年来的教养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想法,于娜还是没有说出什么粗口,只是语气有点僵硬。
“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一个能使你得到手术费的办法。”看到于娜保持沉默,周经理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光大公司,你知道吧。他们公司的董事长最近发出话来,要为自己选一个贴身秘书,为期三个月,酬金先行支付100万,期满后看人家的满意度,可能还有其它酬劳,但是要求对方必须是处女。我也是偶然间知道这个消息,我看你的条件不错,又急等钱用……”说到这里,周经理停了下来,有点玩味地看着于娜。
于娜避开了“扒皮二世”的目光,但对方的话,却不能不让她思索。
100万,秘书,三个月,光大公司,董事长……自己的条件,对方一定是指自己的外形了。
于娜对自己的外形一直很有自信,从大学开始身边就有大队的追求者。
只是懂事的于娜忙着勤工俭学减轻家庭的负担,总是淡然处之,时间一久,失去耐心的男人们就转移了目标,而留下的只有一个“冰山”的称号。
处女?
当然是了,连个恋爱都没谈过,怎么能不是处女?
(当然,也有些什么惨遭强暴的例子,可是我的主角还没有那么倒霉吧。)可是对方要求这个是什么意思?
“秘书,什么性质的?”于娜低声问道。
“100万,三个月,你没单纯到这个地步吧?呵呵……这是报名表,你要有意思的话,就拿回去填好,明天下班前给我。”扒皮二世有些奚落地说道。
现在的女孩,24了还是处女也算难得了,不过要是真的不明白话里的意思那就只能说是蠢了。
看着面前的招聘表,除了印刷精美和超越常规的厚度之外,好像就是简单的招聘表,可是于娜知道这个招聘表后面所代表的意义。
可是100万啊!
有了这一百万,可能弟弟就能够继续享受这个世界,而妈妈也不用四处告借、以泪洗面了。
于娜迟疑了起来。
“我还要和刘总汇报工作,你出去时帮我把门带好。”周经理说着,留下迟疑不决的于娜,走出办公室。
拿?不拿?两个声音不停地出现在于娜的脑海中。最后,于娜还是说服了自己:先拿着再说,晚上回家考虑一下,反正决定权在自己。
“于娜,你发什么楞啊?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啊。”扒皮二世明显不满的语气说道。
“啊,给你,已经填好了。谢谢你周经理。我家里有事,先走了,再见。”说着于娜逃离了办公室。
“哼,我还以为真的是什么冰山呢,这回看是牌坊都不要了。要不是……算了。”看着于娜有些狼狈的身影,扒皮二世恨恨地说道。
昨天的迟疑在看到妈妈的那一刻,就变成了坚定。
昨天于娜回家的时候,家里黑乎乎的,本来以为妈妈在医院照顾弟弟,没在家。
灯一开,看到的却是妈妈泪流满面的脸庞。
看到于娜,老人好像终于有了倾诉的物件:“娜娜,我跑了一下午,一分钱都没有借到,你弟弟明天就要停药了。大夫说,如果不做手术的话,你弟弟可能只有一年的寿命了。我该怎么办?呜呜……”说着掩面大哭起来。
“没事的,弟弟一定会好起来的。这是我的工资,先挺几天吧,我再另想办法。”于娜上前抱住母亲颤抖的身躯,安慰着妈妈。
这一刻,于娜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要拿到那100万。
好半天,老人也许哭累了,也许下午的奔波消耗了老人的体力,睡了过去。
安置好妈妈,于娜拿出了招聘表开始认真地填写起来。
这才发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表格可以说无所不包,什么血型、爱好、特长、吃喝习惯等等,可以说平时连自己都不了解的项目在表格里都有包括,甚至还有几道心理测试题。
绞尽脑汁地填写着,于娜都有点脸红了。
三围就不说了,乳房的形状、乳房是否对称;阴毛的颜色、多少、形状;阴蒂的突起程度;乳头的颜色等等,逼得于娜不得不生平第一次赤裸着对着镜子审视着自己的身体,一个个的对号入座。
可是还是有一道题难住了于娜:自己看不到自己的后面,怎么知道肛门的颜色,还有是不是有毛啊?
好半天,于娜才想到办法。
背对着镜子,俯下身,双手使劲地扒开自己雪白的屁股,才看到自己的花蕾。
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有些暧昧的样子,于娜下身突然有了湿润的感觉,心慌肉跳地写下:淡粉红色,无毛发。
于娜抱着自己发烧的身体,跑到了床上,连自己都弄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于娜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正是下班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涌动着,于娜却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最后还是回到了家里。
妈妈今天真的没有回来。
已经决定出卖自己了,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却不知道和谁倾诉。
董事长,老头子,三个月,能不能选中自己,真的有100万么?
……在无数的疑问和困惑缠绕中,于娜就这样昏沉的睡了过去。
也许梦里都是美好的东西吧。
明天又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