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凌波守在自家姑娘房门外,一时心中担忧萧璟不肯帮姑娘解毒,一时又害怕姑娘遭了那萧先生的欺辱,想到此事还不知如何了结,若是萧先生以此相胁,逼姑娘嫁给他可怎生是好?
正想着,忽听那门内传来极细的一声呻吟:
“嗯!……”
——似欢愉似隐忍,既仿佛姑娘往常热毒发作时的嘤咛,又似有一种不同,好像含着极大的快乐,直听得人当场就麻了半边身子,那凌波也是面红耳赤,忙掩了耳朵不敢细听。
但她在这里赧然不已,如何知道屋内的玉姝更是羞耻窘迫到了极处。
她跌在萧璟臂弯中时,尚还不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便只见他轻轻一挑,挑开自家衣带,月白色的苏绸寝衣露了出来,原是极素净极雅致的颜色,只是此时她星眸半睁,双颊绯红——
这般衣衫不整的模样,岂不是任君采撷?
玉姝当下惊道:“你要做什么?!”
萧璟像是有些惊讶:“不是姑娘求我帮你解毒吗?”
说话时有意无意,将那“求”字咬得尤为清晰,玉姝面颊通红,含羞忍耻道:
“那你也不必脱我的衣裳!”
萧璟这会子倒是真有些讶异了:“姑娘,方才也是你说的,阴阳相合,方可压制你体内毒性。”
既如此,不宽衣解带,如何行事?
但玉姝却道:“是我说的没错,你也尽可以开始。但我,但我的身子是不能给你看的,你也不许乱碰……那是,只有我未来夫婿才能做的事……”
言罢愈发不敢看萧璟,将脸偏向一旁,只偷偷拿眼角余光觑他。却见萧璟微微一怔,目中浮出一抹啼笑皆非的神色来,半晌方道:
“姑娘,你不会连这阴阳相合是何意都不知,就来开口求我罢?”
“我如何不知?阴阳相合……不就是男子与女子拥抱贴磨,男子以阳气包裹,女子以阴气发散……”
只是玉姝越说,声音却越小,因为她发现萧璟唇畔含笑地看着她,起初还只是眼中带着一抹笑,到后来那笑意越来越浓,已是情不自禁闷笑起来。
她被他搂在怀中,只觉他火热坚硬的胸膛不停震动着,她半边肩膀贴着那里,不止是那一处肌肤,全身都好像被他给笑得酥了。
她又是羞恼又是莫名其妙,怒道:“不许笑!”
“有什么好笑的!书,书里就是这么说的!”
萧璟“哦”了一声:“哪本书?”
又见玉姝张口结舌,自然心下雪亮她完全是一片懵懂,恐怕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开口向他求的是什么。
偏这也怪不得玉姝,她一个深居闺中的千金小姐,又尚未谈婚论嫁,去哪里知道这些房中事?
还是她从小博览群书,从一些医书里看到几句晦涩难解的话,又靠着自己的想法勉强解释,才会说出阴阳相合就是男女拥抱的话来。
萧璟心下一动,原本是不想沾惹这桩麻烦的,此时倒起了几分逗弄她的心思,遂道:
“我记得我的课上也不曾教过姑娘这些,想必是姑娘不知在哪里看了些荒唐之言方才有此谬论,我既是姑娘的老师,当然不能误人子弟。”
“那白行简的《大乐赋》姑娘可曾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