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操、操、操、操!
我竟然碰了卫然,我的女儿!他妈的,现在手里有把枪,我一定对着太阳穴崩了自己!
心中的歇斯底里让我肠胃翻搅,胆汁溢入喉咙又充满口腔。
我关上卧室门直冲洗手间,扶着马桶使劲儿干呕。
好不容易抬起头,炽热的泪水刺痛我的眼眶。
卫然一辈子都忘不了爸爸带给她的噩梦,这些年艰难建立起来的融洽和信任,眨眼间被我的愚蠢销毁殆尽。
操啊,我当时真的以为怀里那个人是赵艺,我应该知道我的老婆根本不会对我的触摸有任何反应。
这意味着……我的女儿喜欢。
操、操、操、操、操!
我无声咆哮一串又一串愤怒的诅咒,跌跌撞撞来到洗脸池旁边。
脑袋浸入冰冷的水中,又强迫自己打开窗户,使劲儿吹着冷风平静下来。
我需要思考,快速想出一个解决办法。
那是我的宝贝女儿,我必须想出一个办法!
夜非常安静,屋里没有一点儿声音,但直觉告诉我,卫然正在无声抽泣。我的内心绞痛,原谅爸爸吧,然然,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弥补这一切。
现在,先让我他妈的冷静下来。
我不知道内心诅咒谩骂了多久,最终还是在客厅的小沙发上睡着了。
昏昏沉沉一直在做梦,一会儿是卫风喜笑颜开叫着爸爸,一会儿是赵艺抱着襁褓中的卫风在喂奶。
梦里没有卫然,我焦急地到处寻找,大喊卫然的名字。
卫然终于出现,眼里充满泪水。
我上前,她退后,绝不让我靠近。
我懊恼不已,快步上前抓住她,可明明已经在她身边,却怎么也抓不住。
我猛得睁开眼睛,努力平复砰砰乱跳的心脏,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刚刚做了一个梦。
我松了口气,暗暗庆幸只是一个梦。
继而想到再次面对女儿,尴尬和羞愧又让我苦不堪言。
我正发愁地搓脸揪头发,赵艺和卫然推门走进来。她们比我起得早,刚在餐厅吃过早餐。
卫然一回来就钻进洗手间,再出来时已经换好要出门的衣服,手里还拿着背包,往里面一股脑儿地塞了一堆瓶瓶罐罐和毛巾浴巾。
“你这是要干嘛?”我坐直身体问道。
卫然没有回答,赵艺帮她答道:“刚才吃早饭的时候碰到一拨学生,然然和他们聊了几句。这些学生今天要去登科潭,她也说加入。”
“你陪她一起去?”我有些惊讶,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卫然竟然还有兴致出去玩。
“我晕车。那些学生租了个中巴,十几个人包往返,不会有问题。”赵艺说着就往卧室走,一副又要睡一天的架势。
“胡闹,”我站起身,逮住正要悄悄溜出门的卫然,叫道:“然然,你给我站住。”
卫然握着门把,一副势必离开的固执模样。
我叹口气道:“等一等,我跟你一起去。”
整个车程卫然都在躲着我,坐在走道另一边的位置和一个女孩儿聊着天。
我刚好趁着机会刷手机回邮件,但注意力却总是忍不住飘到女儿身上。
卫然眉飞色舞,和其他女孩子说着某部电视连续剧里的八卦新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刻意粉饰太平,她看上去和以往没什么不同,昨晚发生的事儿好像对她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中巴车上大部分都是学校的孩子,有些是要上高三去许愿的,有些是高考考完去还愿的,里面还有两三对儿卿卿我我的小情侣。
每个人都号称为了将来学业,怀着虔诚之心去登科潭朝拜。
可不管理由多冠冕堂皇,在我看来,不过是找个借口躲过家长的眼目出来疯玩。
登科潭的景区比徒步爬山的路线开发得更完善,其他不说,路要好走很多也近很多,充分照顾到这些早上十点才能爬起来的孩子们。
我们下车买好门票,才走十来分钟大山就在眼前,青翠欲滴、陡峭挺拔。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我们听见流水的哗哗声。
每个人不觉精神一阵,跟着司机导游快步朝目的地走去。
没一会儿,眼前一片开阔,河水从山上弯弯曲曲流下来。
随着地形的起起伏伏,溪流时而宽,时而窄,时而缓,时而急,并在稍微平坦的地方汇集成潭水。
大大小小、一层接着一层,从下向上看,煞是壮观。
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刻着'登科潭'三个猩红大字,旁边是孟郊的《登科后》: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因为地方大,而且从上到下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水潭。
游客虽然非常多,却一点儿不拥挤。
沿着路边和水流,是一排整整齐齐的店铺和木棚,山里人热情地吆喝游客买水买食物。
还有三四个安保顶着草帽戴着红套袖,拿着大喇叭在水流边走上走下,高声提醒游客注意安全。
同行来的很多人已经迫不及待脱掉衣服冲进池子里,热热闹闹玩起来。一些年轻学生也找到偏下游的地方,正儿八经假装洗澡。
我心里是一万分看不惯这些年轻人的做派,更不希望卫然跟他们混在一起。
我把卫然叫到身边,告诉她两人先吃些东西。
卫然一门心思想下水,但又不好意思反驳我,只能乖乖陪着我,坐到一个号称全秦岭最好吃的烤鱼铺子里。
满山的葱葱郁郁,清新的空气,哗哗的流水清澈见底,再加上嬉笑欢乐的人群,我们的心情放松很多。
父女间如果有那么一些尴尬气氛,在这个开阔明朗的环境里,也奇迹般消失了。
卫然敏锐地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说话举止不再小心翼翼,兴高采烈和我讲述关于秦岭的传奇轶事。
大部分都是道听途说的八卦,但时不时引用些文献典籍。
我也暗暗纳闷,原本以为昨晚的鲁莽会给女儿带来巨大的心理阴影,现在看来好像也没我想得那么严重。
计划这次度假时,我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如果翻过来想一想,我也很庆幸大家换了个环境,手边总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分心分神。
如果同样的事儿发生在家里,大家指不定会陷入无边无尽地恼羞成怒中。
卫然软硬兼施,一个劲儿向我推销下水的好处,大唐有名有姓的人都来过这里。
我如果拒绝她下水,就是对她的未来不负责任。
我既侥幸卫然没有对我的所作所为厌恶憎恨,又生气她竟然不把这么大的事儿放在心里。
我往卫然盘子里夹了一块除掉刺的鱼肉,暗暗琢磨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么?
还是就我家卫然独一个。
“谢谢爸爸。”卫然咧开嘴,开心地对我微笑。
我的心在胸口紧缩,假装淡然道:“你是我的女儿,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卫然放下手里的筷子,手掌抚上我的脸颊,忽然小大人似得说道:“我也想照顾你,爸爸。”
我一字一字听得清楚,全身的血液随即冷却冻结,心脏猛地一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一阵羞耻感扑面而来,柔和融洽的气氛被打破。
我把她的手从脸上拉开,生硬地说道:“慢慢吃,吃完我们回去吧。”
“可是我还没下水呢!”卫然看着远处在水中笑嘻玩闹的人群,不肯挪开眼睛。此时此刻对于女儿来说,什么都没有玩水更重要。
“水流太急,很危险。非要玩,在潭里洗洗手就好。”我只能妥协。谁让这个女孩儿是我的女儿,就是再懊恼再气她,她也还是我的女儿。
卫然皱起眉头道:“都已经来了,当然要洗,而且我还有三年的书要念呢!你也说过,做事认真对待,不能敷衍了事啊!”
我确实这么向她嘱咐过,而且强调上了大学她还得继续认真念书。
事实上,学习是一辈子的事儿。
不过,这些都不是当下需要关心的事儿,现在的问题是我得眼睁睁看女儿在潭水里洗澡。
这比前两天泡温泉还糟糕!
我的头皮阵阵发麻,打心眼儿里抗拒这个想法。
可是我又不能永远和女儿保持距离,而且还必须确保她的安全。
我暗暗叹口气,勉强给卫然一个微笑,“好吧,但是你不能去水深的地方。”
灿烂的笑容又回到卫然脸上,我的心都要融化了,讨好女儿竟然这么容易。
我带她沿着潭水朝上游多走几步,我不该看到女儿洗澡,这里的任何人都不该。
公共场合却没办法太过讲究,只能来到一处稍微僻静人少的地方。
潭水清澈见底,水不深,流速也比较缓和,我先探了探路,这才点头让她下水。
“我的天啊,好冷啊!”卫然一边抱怨,一边笑着朝水中间走去。
也许是卫然小时候蹒跚学步的模样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现在的背影一点儿不像我记忆里的乖女儿。
她将洗漱包放在手边的大石头上,然后脱掉裙子,露出套轻薄的粉色运动装。
设计中规中矩,但挡不住就是一件短裤和背心。
浑圆的屁股,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大腿,太他妈的有女人味了。
一瞬间,我全身的肌肉和骨骼像在重新排列组合,动一下都钻心得痛。我静静呆立着,心跳却快得几乎击穿胸膛,随时会心脏病发作。
树荫下的潭水对她太冷,卫然一直走到水中间才停下脚步。
她转过身向我招手,大声喊道:“太棒了,你也下来啊!爸爸,虽然你不用考试,但中进士不都是冲着升官发财嘛!你在医院也想步步高升,对吧!”
我没有兴趣下水,不过确实有些担心,中间的河水比我以为的要深,水速也快得多。
我脱掉身上的体恤衫和牛仔裤,穿着四角裤下了水。
卫然笑吟吟坐在潭水里,不小心没稳住自己,竟然被流水冲下去两三米远。
我赶紧淌过去钩住她的腰,不理会脑子里的血液直直朝身下涌。
“小心啊!”我抱着她浸在水中,打算冲一冲就带她上岸。
卫然对刚才的危险一点儿不上心,现在有我抓着她,更是没了顾忌。
她把洗发水给我,自己倒出沐浴露抹在身上,满身的泡泡让皮肤异常滑腻。
我没有松手,在两个大石头中间找到一处地方坐下来,把她安全地夹在我的两条腿中间。
“你要洗吗?”卫然将身上冲干净,扭头温柔地问我。
“当然不洗,我得看着你这个疯丫头。”我瞪了她一眼。
卫然朝我嘻嘻笑起来,在我身上扭了扭腰,跪在我面前。
潭水拍打在她的胸膛上,太令人分心了。
我拼尽全力,才让自己不去注意大片的雪白肌肤和挺立浑圆的双乳。
“我帮你洗啊,回去升职涨工资,别忘了增加我的零花钱!”卫然调皮地说道。
我没有接她的话,医生这行想晋升可不是泡泡水就能搞定。
想我从住院医师一步步向上爬,到主治再到副主任还算顺利,再想升主任医师可就难上加难。
不仅是名额限制,而且还需要论资排辈。
这次出来度假之前,院长找我单独谈过话,我们科室不久将会空出一个主任位置。
话很含糊,但我已经明了其意。
近期医院整治愈演愈烈,媒体也是炒得沸沸扬扬。
检举揭发、爆料内幕的事儿层出不穷。
对医院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人事调动,也算我运气,比我技术高的,都在安心当主治,而我这个从来闷头治病做手术的副职,倒是有了机会。
我的脚腕钩住她的腿,合上眼睛靠在石头上,假装闭目养神,不去理睬她。
卫然却当我默许了,在手上倒满沐浴露,擦过我的脖颈和上臂,再来到胸膛,渐渐向下来到我的腹部,指尖擦过我的四角裤腰带。
“卫然!”我低吼一声,给她警告。
卫然耸耸肩,装作无辜的模样,抬手来到我的肩膀和胳膊,又爬到我的腿上,贴着我的前胸两手在我的脊背涂抹擦拭。
我咬着牙槽,好容易等到她说洗好了,正说松口气上岸,她又拿起洗发液。
一边哼着歌,一边双手高举揉搓长长的头发。
这个动作让她的前胸更加挺拔,腹部也更加紧绷。
我的血液在血管里飞快流动,身体燥热,双手却觉得发麻。
“我得冲洗头发,”卫然说着,两条腿缠在我的腰上,身体打开,向身后躺下去,整个身体漂浮在水中。
我无法将目光从翘出水面的双乳移开,更别说她双腿张开,离我的肉棒只有几个厘米远。
我咬牙切齿催促道:“然然,快点。”
“嗯,”她揉着头发哼哼着,丝毫没有察觉我内心的天人交战。
我闭上眼睛,试着想任何能让我的勃起消失的事情。
“轮我帮你洗你啊!”卫然重新坐直身体。
我猛地睁开眼睛,刚好看到一滴水从她长长的睫毛上滴下来。我暗暗呻吟,稍微移动位置,向后仰躺浸湿头发。
卫然在我的头发上抹好洗发液,双手揉搓摁压。
她的速度很慢,与其说是洗头,不如说在做头部按摩。
柔软的触摸,让我想起被抚慰的感觉真好。
赵艺从来不做家务,全靠家务中心的保姆。
卫风离开后,她对我最后一丝温情也没有了。
“冲干净吧!”卫然一本正经命令:“在发廊负责洗发也挺有意思,这活儿收入高么?”
“胡说八道!”我吼了她一句,让她这么伺候别人除非我死。
卫然呵呵笑起来,推我躺到水里面,帮我洗掉头发上的洗发液。
“爸爸,放松。”卫然一手一手捧起潭水,冲在我的头发上,一边悠悠说道:“你就是缺少放松,做什么事情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这么生活一天两天也罢了,成年累月哪能吃得消,身体迟早要累垮。你不为我着想,也要为自己着想啊!”
我没有回答,但知道自己确实需要转移注意力,不能再去想那些让人紧绷的念头。
高压的工作环境呆久了,我早已练就一番调节身心健康的方法。
我努力过滤思绪中最担忧的部分,集中注意力感受周遭的环境。
卫然甜美的声音,温柔的触摸,还有阳光照在脸上的温暖,流水滑过身体的柔顺,那么惬意安详。
在这一刻,阳光、流水、青山,大自然里的一男一女,在外人眼里一定很难分辨我们两人究竟是谁。
她是你的女儿!
我迅速清醒,抱着卫然站起来。肉棒仍然僵硬地在内裤里竖立着,我敢肯定卫然能感觉到,但我们都没有说出来。
“穿好裙子,我们需要谈谈,”我把她带上河岸,严肃地说道。
卫然困惑地抬头看着我,小心翼翼问道:“我有麻烦了吗,爸爸?”
我仰望湛蓝的天空,向老天祈求力量。
说开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拖得越久越难开口。
不管湿漉漉的身体,我随便抹了两下,就将体恤衫和牛仔裤套在身上。
不能再发生,绝对不能!
卫然预感到大事不妙,不安地从随身袋子中拿出毛巾擦拭身体和头发。
磨磨蹭蹭收拾完毕,她才在我跟前坐定,担心地咬住下唇,低眉顺目等我训话。
虽然内心已经乱成一锅粥,但我又不得不承认,卫然真他妈的漂亮。
我闭上眼睛,摇摇头。操,她是我的女儿,这才是重点!
“昨天晚上的事情不应该发生,我需要道歉。”我单刀直入,揭开血淋淋的伤疤,声音变得嘶哑。
“爸爸……”
“听我说完,”我抹了下脸,狠狠瞪她一眼,厉声道:“我是你的父亲,不是其他人!”
这话听上去太过刻薄,说出来我就有些后悔,明明还有更委婉的方式。
卫然的嘴唇微微张开,眼里充满泪水,低声道:“我没觉得你是其他人。”
“但你是这么想的,无论你脑子里闪过什么自以为浪漫的荒唐念头,现在、立刻、马上,都必须中止结束。清楚吗?”我说得非常明白,不管卫然装得再像没事儿人一样,她绝不能认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会有第二次,绝对不能。
卫然吞了口口水,点头道:“我只是……”
“不行。”现如今,什么理由和借口都没用。
“可是……”
“我说不。”
“爸爸……”
“天啊,然然,我他妈的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需要我揍你的屁股才能听得懂吗?”我的耐心耗尽,厉声说道,对卫然也是对我自己。
我们之间有一道沟壑,是绝不能跨过的底线。不去触碰,就不会多想。
卫然猛地抬头,瞪大双眼抽着鼻子道:“我恨你。”
“恨我也不能改变我的态度!”我怒不可遏地吼道。
泪水顺着卫然的脸颊流下,她站起身头也不回朝回走。我默默跟在身后,知道自己应该跟上前道歉,可我鼓不起勇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四十分钟的路,我们一前一后一句话都没说。
卫然方向感倒是不错,只走一次就能够毫无差错原路返回。
两人快到停车场时,我意识到不能再拖延下去,快步赶上她。
卫然仍然在哭泣,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让我心碎,罪恶感涌上心头。我拉住她站定,但卫然背对着我,故意离我一臂远的距离。
“过来,”我命令道。
“不。我恨你。”
我气急败坏道:“我他妈的很抱歉,好吗?”
我上前伸手去抱她,卫然用肘子顶开我。
我没有理睬,手臂勾住她的腰,把她拉到我身边。
卫然情绪非常激动,在我的控制下拼命挣扎。
幸亏周围没有人路过,不然非有人报警抓我进看守所不可。
我不能再由着卫然胡来,虎口卡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到路边一棵大树上。
“你他妈的冷静下来。”我低吼。
我向前倾身,将卫然箍在身体和大树之间。卫然开始还在抗拒,渐渐的身体放松,定在我怀里一动不动。我松开卡在她喉咙的手,紧紧抱住她。
我喜欢这种感觉,这个想法让我厌恶,但我仍然喜欢。
“你把我弄糊涂了,”卫然呜咽着,温暖的呼吸渗入我的胸膛。
我的手掌捧住她柔软的脸庞,柔声道:“我没有想过会成这样,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回到以前。”
我再次把她抱在怀里,亲吻她的头顶。卫然不再试图逃开,就像她小时候一样。
强烈的内疚涌上心头,我懊恼地说道:“对不起,然然。”
“我也是,爸爸。”卫然搂住我的腰,闷声回答。
回程的路上,卫然没有再凑到其他同龄孩子中间。
她一直坐在我旁边,也许是累了,也许是有心事,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健谈,而是静静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
我不敢问她在想什么,虽然我很想知道。
到达民宿时,大门口出人意料停了一辆救护车和一辆警车,三三两两的人群聚集在大片空地,有人步履匆匆、有人面色沉重。
我们去登科潭时,一定有游客发生了事故。
中巴车在停车场找好位置停车,司机还没熄火,就有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和民宿工作人员朝车子走来。
我心里一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打开手机,里面显示着好几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
我看了看时间,都是在回来的路上打过来的。
那时我正被卫然的沉默搞得心神不宁,满脑子想着该如何处理,根本没心思刷手机,更没注意有电话打进来。
果然,我们一下车,穿制服的警察径直走到我跟前。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礼貌地将我叫到一边。
警察面色沉重,在确保没有其他人听到时,一本正经问道:“你是卫茂榕,卫先生么?”
我本能地将卫然护在身后,点头道:“是的。”
“赵艺是你的妻子?”
“没错,我们一家三口来这里度假。”我皱起眉头,恐惧笼罩心头。
我抬头看向民宿大楼,寻找属于我们的客房窗户。糟糕,赵艺出事了?我们离开的时候她看上去还好啊!心里想着,我抬腿就说往客房走。
警察立刻挡在我面前,抱歉地说道:“卫先生,我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