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了,没想到天生炉鼎竟然是这个意思……”
牧知安望着界面中称号旁的介绍,一时无言。
仙侠世界中,丹田即为鼎炉,全身无处不丹田,而修士往往将天地之间的灵气纳入鼎炉里。
然而,牧知安的身体天生就是炉鼎,换而言之,某些修士甚至可以将他当作炉鼎,吸纳他鼎炉中的灵气为己用……这可是不可多得的药材。
“这炉鼎的秘密必须隐瞒起来才行……”牧知安立即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的存在就类似于唐僧,若是被人知晓他的体质,恐怕就算是牧家的大少爷,今后都要夜不能寐了。
略微收敛了思绪,牧知安翻开书柜,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
牧家作为天玄城数一数二的势力,对于家族的底蕴自然不错,因此一些在外界无从查找的情报,在牧家也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牧知安手中的这本册子写的是关于两仪宗的部分宗门故事,既然过些日子要去看看宗门考核,提前了解一下两仪宗,终归是比较好的。
牧知安在书桌前拉了张椅子坐下,对窗便是朦胧细雨,时值深秋,屋外落叶凋零,更显得有些寂寥。
少年一头黑色的头发,皮肤呈现出病弱般的苍白,脸庞看上去颇为俊逸,此时一手捧着册子,倚靠在椅上,略微低头看书,看上去倒是书生气十足。
“万年前,两仪宗曾出过一名女帝,她与天道共鸣,踏入合道境,羽化而登仙,为历史添上了浓厚的一笔,据传言,那位女帝与天地共存,只是超凡于世间,因此也不再管理两仪宗……有这样的存在镇守两仪宗,倒也难怪两仪宗至今都还是修士们向往的修仙圣地……”
牧知安望着手中这本册子的介绍,心里不禁感慨了声。
一名合道境的强者坐镇两仪宗,即便不知这位女帝究竟是否还活着,也都足以让无数天才都心生向往了。
更何况,在这个混乱不堪的世界中,两仪宗可谓是一方净土,入了宗门,便不需要再担心外界的仇人。
因为那些仇人,压根不敢在两仪宗内动杀心。
过去两仪宗不止一次遭遇过挑战,但那些敌人皆是在踏入宗门之后便被统统镇压。
其中包括了某些让修士都闻风丧胆的邪修。
大致的翻阅了手中的册子之后,牧知安抬头看向窗外的雨幕,喃喃自语道:
“底蕴强大的两仪宗么……等宗门考核开始的时候去看看好了。”
他对修仙还是有些兴趣的。
正想着这些事情,这时,牧知安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院子外一只正展翅飞翔的“生物”。
那生物看上去像只蝴蝶,煽动着纸质的翅膀,在雨幕里翩翩起舞,若是不仔细看,恐怕会把它当成一只普通的蝴蝶。
“蝴蝶……不对,是纸鹤?”
牧知安目光一凝,伸出指尖,那纸鹤宛如被一条丝线牵引般飞进了窗户中,翩然停落在他的指尖。
令人奇怪的是,外头明明在下雨,可这只纸鹤却没有被淋湿半点。
“真奇怪……这纸鹤看上去仙气缭绕,天玄城应该没有这种强者才对……”
牧知安自语了声,拆开纸鹤,看到信纸中的文字时,不禁自语了声:
“有意思,这个世界竟然还有类似于漂流瓶的玩意么?”
很快,牧知安便将视线投入这封信中。
这信中的话语,看上去有点像是一个深居简出的大家族小姐的哀怨倾述,大意上是在表达自己被困家中不能随意外出,想要离家出走,又忧虑自己的离去会让家族的人担心。
至于纸鹤为什么会飘到这儿……只能说是缘分了。
这纸鹤并不是飘到牧知安这儿,而是正好经过这里,被他中途拦截了下来而已。
牧知安略作沉吟,旋即毛笔沾了些墨水,在信纸的背面洋洋洒洒的写下自己的建议,而后将信纸重新折成纸鹤,从窗边扔了出去。
那纸鹤仿佛拥有灵智一般,在牧知安将它扔出时,煽动着纸质的翅膀,朝着天际飞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视野当中。
做完了这一切后,牧知安轻放下毛笔,静静地看着雨幕。
过了半响以后,他才开口道:“什么人?”
屋内寂静无声。
雨声淅淅沥沥地沿着檐角打落下来,宛如一串串珍珠帘般,在风中又如飞花碎玉般撒落在地。
牧知安轻轻敲击桌案,道:“不出来的话,我可要请人喊你出来了。”
他侧头看向身侧不远的阴影中。
过了良久之后,那阴影仿佛扭曲了一下,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悄然地显现而出。
他身段消瘦,黑袍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一双阴冷的眼睛透过兜帽盯着牧知安。
牧知安目光微微一凝,心里多了几分戒备。
炼神境修士……实力上不如家里那位侍女,但恐怕也相差不多。
天玄城中,应该没有这号人物才对……是从外面过来的人么?
“传闻天玄城牧家的少爷是个沉迷美色的废物,看样子,传闻终归是传闻啊。”黑袍男人开口了,他声音嘶哑,话语中却带着不加掩饰的赞叹。
“你错了。”牧知安稳住心神,淡淡道:“传闻是对的。”
“哦?”黑袍男人来了几分兴趣,“若传闻是真,牧少爷又是如何察觉到我——”
“沉迷美色的传闻是真的。”牧知安道。
黑袍男子哑然了下。
而后笑道:“牧少爷还真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虽然看似风轻云淡,但黑袍男子心底却暗暗吃惊不已,他对于自己的实力,乃至是隐蔽自己的气息还是很有自信的,可没想到在隐蔽了气息之后,竟然还能被牧知安觉察到。
由此可见,对方的实力恐怕和他不相上下……
牧知安笑了笑,道:“来者便是客,不知怎么称呼?”
黑袍男人摇了摇头,阴恻恻道:“名字不重要,我来找牧少爷,是有一事想要寻求合作。”
牧知安点了点头:“请说。”
“听说牧少爷近来在追求白家那位掌上明珠吧?”
黑袍男子咧了咧嘴,笑道:“但白若熙自幼有个青梅竹马,两人关系甚好,若是正常的追求,就算是牧少爷,恐怕也未必能让白若熙死心塌地,而且也名不正言不顺。”
牧知安有些讶异地看了黑袍男子一眼,道:“你了解了不少事情嘛。”
白若熙确实是有个青梅竹马,他是叶家的族长之子,叶宇。
叶宇过去也曾是一位天才,但两年前不知为何,他的境界莫名其妙地下跌,直至现在,已经和一个废物无异。
白家和叶家自幼便为两人订下了娃娃亲,因为此事,白若熙过去曾不止一次冲家人发过脾气。
白若熙虽与叶宇是青梅竹马,但压根就不喜欢叶宇,结果她刚懂事就知道自己已经有婚约在身,自然不悦。
“如今的叶家家道中落,叶宇更是与废物无异,他配不上白小姐。”
黑袍男子咧了咧嘴,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继续道:“白家其实也希望退了这场婚约,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开这个口。但如果叶宇不在,婚约自然就不了了之。”
“到时候……白家自然会选择更适合白小姐的未婚夫……”黑袍男子顿了顿,目光投向了牧知安。
虽然没有继续说话,但话语中所包含的含义却已经十分明显。
他就是在问牧知安,要不要选择和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