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永远亭的审讯室里,审讯室内坐着有些得意洋洋的天之骄女:比那名居天子小姐。
审讯室外则是少年Z和乐园可爱的巫女博丽灵梦。
不知从何时起,审讯室外的桌子上被兔子们摆了一瓶酒,也许是主人平时用来消遣雅兴时喝的?
也许是主人用来招待从远方而来的客人的?
Z不知道,灵梦也不知道。
白瓷制成的瓶身上有着五彩釉料涂制成的虹龙,暗示着主人的尊贵。
不过,此刻灵梦可没顾得上欣赏这些,她只是猛地抓起酒瓶咕嘟嘟喝上一口,用清冽甘甜的酒水来压制下心中刚刚燃起的烦闷不安的怒火,接着便半是得意,半是嘲讽地看着面前翘着二郎腿的天子。
“我想你大概不知道这是什么吧?还是说……你知道呢?”灵梦摊开手掌,上面赫然躺着两个银色的小夹子。
“比 那 名 居 天 子 小 姐。”灵梦一字一顿地说着,“我们的警员刚刚申请搜查令,搜查了你的家,结果在你的卧室里面意外地发现了一样东西,这个东西呢?我们之前问驹草山如老板娘的时候她又特地提到了,你觉得它是什么呢?可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它是什么哦……”
“这,这,这是……”天子面色煞白,刚刚翘着的二郎腿此时也无力地松了开来,取而代之的是——她现在坐在审讯椅上夹紧了双腿,整个人开始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之前呢?我们几个侦查了凶杀案现场,还顺带询问了一下那个店里的老板娘呢。”灵梦说着,右手又再次端起酒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淡黄色的酒液在竹杯里慢慢盘旋着,倒映出巫女故作矜持的面容,“老板娘说,这位受害人很爱美,所以耳朵上有两个银子做的,可以用来夹东西的小挂饰……工作的时候嘛,也可以卸下来增加点情趣。”
“但是你说巧不巧呢?恰巧在被害人遇害的那一天,它们就很神奇的消失了。”
“然后,”她又啜饮了一小口酒,脸上已经开始泛出兴奋的红晕,“它们就神奇地出现在了你家。而且,从我们刚刚掌握的详细的情况来看,你在情人节当天出现在米斯蒂亚的店里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到十点,好像和被害人被害的时间,凌晨时分不太吻合呢?”
“也就是说,”灵梦“咕噜”一口把竹杯里的酒喝了个干净,抹了抹嘴笑着说道,“你之前的不在场证明好像完全没用了。天子小姐,只要我们在这个耳环上找到了你的DNA……我相信这是很容易的,我完全相信永琳医生的技术,毕竟她已经推断出来了死者的死亡时间,还有凶器,揭穿了你的谎言。”
“然后,只要再找到……你把凶器放在哪了?!”
突然的大声喝问,让已经瘫坐在椅子上的天子措手不及,本就苍白的面色这一下变得如同死灰,“我,我说……但是你要相信我,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和她不熟。”
“快说!”
“我那天确实去找她了,跟萃香紫苑她们谈生意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那天喝了很多酒,谈完生意之后,我想放松一下,就在晚上十点半左右偷偷溜去找她了。”天子闭上了眼睛,仰躺在躺椅上,仿佛很痛苦地摇着头。
“这家店的女孩子们在下班之后一般不太愿意接客,不过她不一样,她欲望很强,无论是性欲还是物欲,因为会买很多东西,她也很缺钱,所以特殊服务这一块,只有她愿意下班之后来偷偷接客,因为不用登记,驹草老板娘就不会来分提成。”
“见了面之后,就是老样子,老规矩,付了钱,她换上皮衣,让我脱光衣服骑上三角木马……然后,然后……”
“然后怎样?”灵梦继续厉声喝问道。
“然后……她就拿那两个小夹子夹在我的乳头上,然后就拿皮鞭抽我呗……”天子涨红了脸,吞吞吐吐地说道。
“不过,那天她好像很急似的,没做一会儿,抬头一看钟,就把我赶出去了……连夹子都忘了拿回来,这就是为啥在我家发现那两个夹子的原因了,本来我听说她死了,挺害怕的,想扔掉它们,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少在这混淆视听了,你分明就是凶手!刚刚那段话,怕是只有最后两句是真的。”灵梦冷哼了一声。
“你还是老实考虑把凶器的下落告诉我们比较合适,我还能考虑跟四季她们说说,给你减点刑期……”
“不是,我真的不是凶手……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呀……”天子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抗拒交代是吧。”灵梦拍了拍手,“那我们就法庭见吧,我先去联系联系,开个发布会。”
“等一下!”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红白巫女踏出审讯室的脚步,是辉夜,一旁跟着的还有不知已经何时出去的Z。
“又怎么了,你们该不会是想跟我说,她也不是什么凶手吧。”灵梦冷笑道。
“是这样的灵梦酱。”辉夜冷静地答道,背着手踱步进了审讯室,并未看一旁又有些得意的天子一眼,也并未理会此时气得有些发抖的灵梦。
“我们刚刚掌握到,依神紫苑昨晚在街上要饭的时候看见了天子,又证实了天子的不在场证明,而且就算抛去这一点,也有两点说不大通。”
“哦?是吗?我倒想听听,是哪两点。”灵梦这时脸色已经气得有些发白,只能坐在椅子上干瞪眼,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她光洁的额头滚落了下来,脸颊也开始逐渐泛起红晕来。
“还记得店老板说过,死者是个大个子吗?永琳测量过她的身高,大约是1米80左右,而天子只有1米58的身高,而死者又是被硬物从头的顶部击打颅脑破裂致死的,也就是说,”她竖起一根手指,“想要用力地举起凶器——也就是那个雕塑,砸向受害人的头顶,要做到这一点,至少身高应该和死者不能相差过多,凶手很可能是比死者高的人。”
“哼,那第二点呢?”
“狗粮。”
“狗粮?”
“对,狗粮。”
“死者的房间里发现了几包狗粮,没错吧?”辉夜从背后变魔术般的拿出了一包狗粮,在灵梦眼前晃了晃,“在她的房间里我们也提取到了狗毛的样本,说明她是养狗的,可是我们没有找到狗。”
“这能说明什么?”灵梦有些气恼地问道。
“不知道,现在肯定还不能确定。”辉夜一改刚才的笃定,缓缓地回答道,“但是我猜想,这几包狗粮和那只消失的宠物狗,与案情肯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哦,也就是说你的想法都是建立在你的臆断之上咯?”灵梦的小脸上泛出几道不正常的红晕,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问道。
“这,这是什么意思嘛,灵梦酱。”
“不好意思,我刚刚在你一系列的否定和推断之中,只看见了你的目中无人和自高自大,而你给出来的想法——我还以为能够有什么高见呢,也不过就是些臆断,根本没有充足的证据来支持你的说法是吧?那你凭什么否定我?”
连珠炮般扔过来的发问与质疑,这下,辉夜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了,“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宠物狗肯定和案情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博丽小姐。”她冷冷地回应道。
“那就坚持你的看法吧!”扔下气冲冲的一句话,博丽灵梦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审讯室,粗粗的马尾也被甩的一晃一晃。
“哎,灵梦小姐!辉夜……”眼见辉夜对灵梦的出走突然无动于衷起来,Z有些犹疑到底该不该把她拉回来,但到了最后,他还是下定了决心,一跺脚追了出去。
“那……我可以走了么?辉夜小姐……辉夜侦探?”天子问道。
“嗯……但是只要有问题,我们还是会来找你的。”辉夜答道。
时间已到傍晚,竹林再次筛起了夕阳留下的余金,这本该是永远亭众人吃饭的时间,但这时灵梦不知跑到哪去了,辉夜似乎也在赌气,缩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知道做些什么,帝更是不用指望,偌大的永远亭,只有铃仙听从着永琳师匠的吩咐,在漫长得好似看不到尽头的走廊里来来回回地忙碌着……
好容易忙完,永琳贴心地给了铃仙一块早就放在冰水里润湿了的手巾,揩着兔耳少女红扑扑脸颊上的“今天也辛苦你了哦,乌冬酱,等一下就到我的房间里来吧,给你点小奖励……哎?对了,那瓶催情用的药酒……你给我放哪里去了?”
“啊?”铃仙这才想起来,“该死,我顺手放在走廊旁了……要说起来……后面又找不见了,没准是帝偷拿……呀!”
“呼呼呼,”师匠伸出手拧了拧铃仙那充满肉感的脸颊,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邪恶的笑容,“没有催情药的话,那看来,你要接受点小小的惩罚了……乌 冬 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