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我脸上,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尽管已经没了睡意,可我依旧蜷缩在被子里,慵懒地赖床,直到耳边终于传来机器人管家熟悉的醒铃:“小凯少爷,该起床了;小凯少爷,该起床了。”
“老爷子就不能给你换个声音吗,你的声音就非得跟个糟老头子一样吗!要是能改成我最喜欢的虚拟偶像,那就爽了。”我草草换着制服,并向机器管家抱怨道;
而那坨铁疙瘩却完全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着去做其他家务了。
餐桌上是机器管家刚准备好的营养早餐,有玉米煎饼、黄油土豆泥、洋葱胡萝卜沙拉与蛋白肠(用植物蛋白做的香肠)。
虽然管家的烹饪手法十分了得,可是每天它做的菜式却十分重复,得益于精准的中控芯片,它做出的同一道菜品都是相同的味道,不免让人失去对餐点的期待。
味同嚼蜡的吃着手里的面包,我呆呆地望着餐桌上精致的相框,里面记录着曾经的生活照;那是家里罕见的全家福,其中最左侧的高大女性是我已故的母亲,往右是伊达阿姨然后是簇拥在七位姐姐中的我,最左侧的是老爷子,那会他还没那么忙。
饭后,老爷子的同事伊万叔叔的古董轿车正好停在了门口,他女儿小安是我同级的青梅竹马,他的工作也相对清闲,所以我有幸不用走路去学校。
“小凯哥哥!”轿车还没停稳,就听见车窗中清脆的女声,还没等我打招呼,她就从车门中“飞出”,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只觉得身体一沉;从她的发丝中传来淡淡的茉莉香,她的披发双马尾上戴着装饰有纯银雕花的红白格缎带。
回到车上,在父亲面前,小安倒是收敛了不少,乖巧地把小手放到洁白的膝盖上,一本正经地坐在车后座,只是膝盖下面两条穿着白色短袜的小腿却没那么老实,不安分地摆动着。
“小凯儿子啊,”伊万叔叔一边开着车,一边朝我寒暄:“我看着你俩一天天长大,也是感慨万分啊,到了中学,你可得给你小媳妇看好喽,中学里小男孩儿那是坏得很!别看这姑娘长得高,但脑子不行,傻傻的,你可别让其他臭小子趁虚而入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可能是车里暖气温度开的太高,我感觉耳根子烧烧的。
“老爸,你别说人家傻嘛!人家聪明着呢!”来自小安的抱怨。
“伊万叔,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小安早就是我家未过门的媳妇了!”我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
在欢声笑语中,轿车终于行驶到了学校门口,今天是开学的日子,校门口是与监护人告别的新生们,我牵着小安的手,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吃过晚饭,我回到了学员公寓,那是一间供两人居住的三十平米小房间,有两间卧室与一个门厅;房子有些老旧,不过家具是新的,所以住起来还算舒适。
我坐在卧室的书桌旁,默默地看书。
“小凯哥哥,人家害怕……你能不能来陪陪我……”门外传来小安的声音,与从小就被放养的我不同,小安可能是第一次离开家人独自居住。
我打开房门,只见穿着淡蓝色睡裙的小安站在门口,披着茶色的长发……
“小凯哥哥,你还在吗?”
“我还在。”这是我第五次回应小安的询问,我坐在她的床头,借着窗外的微光,看着记满了老爷子笔迹的文献。
“你能不能和人家一起睡……”她的声音很小,却异常清晰。
“啊,这……”我有些不知所措了,可是她却将小手从薄毯中深处,轻轻地拉我的衣角;看着她清澈无辜的眼神,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只得点头如捣蒜。
小安的床垫十分柔软,躺在上面就像沉浸在海水中一样,房间的恒温器温度也是适宜的24度,小安很享受这里的环境,安逸地侧躺着,背靠着我,早早就进入了梦乡,房间是那样的安静,静的让我能听见她轻微的呼吸声;只是我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胸膛中仿佛燃着一团火,我变得呼吸困难、体温骤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