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第二天上午,陆炎在厨房锅碗瓢盆的撞击声中醒来。他看了一眼手机,竟然已经十一点了。昨天晚上确实折腾的很累啊。
陆炎让稍微有点睡醒的脑子,拖着完全没有睡醒的身体,进入厕所洗漱,尝试用凉水让自己清醒过来。
从厕所出来,陆炎给自己倒了一杯欧小蛮煮的咖啡。
他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欣赏着认真且忙碌的欧小蛮。
那张温和却有点倔强的脸总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陆炎觉得那些相信“审美疲劳”的人,一定没见过像欧小蛮这么漂亮的姑娘。
厨房里,米饭的清香和肉香混杂在一起,和欧小蛮的脸一样让人心旷神怡。闻起来,似乎都是陆炎喜欢吃的菜。
欧小蛮是那种天生就很会做饭的女孩子。
陆炎一直觉得欧小蛮的技能点其实是点在做饭上了。
而在实验室里摆弄玻璃器皿和化学药品,不过是欧小蛮做饭技能的另一种施展方式罢了。
这个姑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入得卧房。
陆炎知道自己幸运到爆炸。
如果不是两个人的妈妈们是闺蜜,陆炎永远不可能有机会,跟这样完美的姑娘近距离接触。
更不要提昨天晚上负距离接触之后,转天还能吃到她做的午餐。
陆炎一直很好奇欧小蛮到底看上他哪一点。
但是他不敢问。
如果连欧小蛮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他,那他麻烦可就大了。
所以陆炎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赶快结束“流放”,回国领证结婚,用法律保护他的不当得利。
欧小蛮抬起头,看到一脸痴相的陆炎,嗔了他一眼:“色狼,别看了,过来端菜。”虽然表面上很生气,欧小蛮心里却是非常地开心得意。
两个人正式交往快十年了,她还是能把陆炎迷的五迷三道儿的。
陆炎一边屁颠屁颠的跑进厨房,一边说道:“人家喜欢看漂亮的小姐姐嘛。”陆炎深谙舔狗之道。
开心的欧小蛮拦住端着盘子的舔狗,在狗脸上亲了一口:“姐姐不漂亮怎么配这么帅气的弟弟?”她也要把这份开心也分享给他。
再说她也不是说谎,陆炎也确实长着一张五官立体的脸,而且还有两个大大的酒窝。
即使是现在刚睡醒,顶着鸡窝头,陆炎依然是能干掉各路小姐姐的小奶狗。
两人把菜端上桌。
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的陆炎,三下五除二就把饭吃完了。
他一边炫,还一边夸欧小蛮做的菜好吃。
当舔狗呢,最重要的,就是要让舔埋在生活的小细节里面。
正所谓,舔物细无声。
当然欧小蛮的菜做得也确实是好吃。
欧小蛮下午还要回去做实验。所以她吃完饭,化了淡妆就准备出门了。身后的小舔狗则摇着尾巴一路从餐厅跟到厕所、到衣橱,再到玄关。
欧小蛮忽然在玄关停住。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欧小蛮一转身,一米七的姑娘就把一米八的汉子咚在了墙上。
“小弟弟,长得这么漂亮,让姐亲一个吧。”
陆炎知道欧小蛮是在报复昨天的壁咚。
不过,陆炎低头看着欧小蛮挑衅的脸,心里有点迷惑。
壁咚不是这玩的啊。
这不在壁咚,这是在送菜啊。
他在考虑要不要来个反壁咚,把欧小蛮反过来压在墙上。
很明显,欧小蛮也意识到两个人的身高不对,她没有展现出自己想要的气势。
于是她拽着陆炎的衣服,一路把他拽回餐桌。
她把陆炎按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嗯,这样就有气势了。
姑娘在心里点点头。
陆炎很少被这么压在下面,明显不太习惯。站着的女人很有压迫感。他觉得他有点紧张。他觉得他的心跳在加速。他觉得他可能脸红了。
欧小蛮满意地看着男人慌乱的眼神,一口亲了下去。
跟着姑娘的唇一起靠近的,还有姑娘的头发。
发尖轻轻地划着他的脸,很痒。
他想躲,但是躲不开。
嘴唇接触的瞬间,陆炎情不自禁的哼了一声。
原来被压着强吻是这种麻酥酥的感觉。
好爽。
欧小蛮很满意陆炎娇柔的表现。
她开心地抬起头,拍了拍男人的脸颊:“晚上洗干净等朕来临幸。”说完,她留下嘴角咧到耳朵的男人,转身出了门。
陆炎决定今天下午翘课,去健身房。
他要练核心,这样晚上可以继续把他的小蛮姐压在窗户上玩弄,要回场子。
夫妻不能有隔夜的仇。
今天的仇,今天操。
陆炎收拾完碗筷,也出了门。
关门的动静带着墙上的一张照片震了一下。
照片上有五个人,初中生的欧小蛮和陆炎,欧小蛮的父母,还有陆炎的爸爸。
除了一身泥、苦着脸的陆炎,剩下的四个人都在笑。
陆炎一开始不喜欢这张照片,因为就在照这张照片的五分钟之前,陆炎刚被两个爸爸从泥坑里拉出来——陆炎之前跑去露营地外面捞鱼,然后就陷到池塘的泥坑里去了。
那种越陷越深,无法自拔的恐惧,他用了一年才忘记。
陆炎从健身房出来以后,回助教办公室答了一个小时的疑。
然后他回家做饭,等欧小蛮下班。
因为欧小蛮太忙了,平时用来填肚子的饭都是陆炎做的。
欧小蛮只管有空的时候,做好吃的饭。
可是直到八点,欧小蛮都没有回家。微信不回,电话不接。
陆炎倒也不觉得奇怪。欧小蛮经常一进实验室就失联。她最长的一次,曾经在实验室住了七天,中间什么消息都没有。
但是他还是决定去实验室接她。毕竟天都黑了,不安全。
他们租住的公寓离实验室的教学楼不远。很快陆炎就赶到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没有欧小蛮的身影。只有一个师姐依然在苦逼的加班。师姐也是华夏国人。虽然在这里苦熬了五年,但是毕业依然遥遥无期。
师姐很照顾欧小蛮,所以陆炎对师姐很客气。
他问师姐道:“师姐晚上好。小满在不?我来接她回家。”师姐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只认欧小满这个真名。
“小满?小满今天没有来啊?”师姐一脸的咤异。然后,她的表情就带上了一点揶揄:“我还以为你门昨天约会,晚上玩的太嗨了呢。”
如果只是听到师姐后半句话,陆炎可能会害羞。
但是师姐的前半句话,让陆炎非常地担心:“可是小满今天中午就出来了啊?她说要来实验室的啊?”
师姐的表情也带上了疑惑:“小满今天确实没有来实验室。我在这儿都呆了两天了。老板今天下午还来找她来着。说等她回信,发新的实验数据。”
陆炎真的开始担心了。学校在城市的中心,并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再加上昨天的晚上的跟踪者,陆炎担心小蛮会遇到危险。
“谢谢师姐,那我去她朋友哪里找找看吧。”陆炎打算去朋友那里问问。
师姐点点头,又加了一句:“你们不会吵架了吧?不许欺负小满啊。”
陆炎沿着原路返回,看看会不会遇到欧小蛮。他在路上继续给欧小蛮打电话,依然没有人接。
他接着给欧小蛮的女性朋友发微信、打电话,给两个人共同的朋友打电话。他一个一个人的确认有没有见过欧小蛮。可是今天没有人见到过她。
陆炎彻底慌了。
回到家,依旧没有欧小蛮的踪影。
陆炎尝试用丢失手机的功能给欧小蛮的手机定位。
两个人的帐号密码都是互相公开的。
但是手机定位软件上的小圈圈转了好久,依旧是定位失败。
欧小蛮的手机完全关机了。
陆炎开始真心怀疑昨天的跟踪者了。
他又跑回昨天的酒吧,想问出那个人的名字。
酒吧门口的男接待收了陆炎二十块钱之后告诉陆炎,那个人确实是酒吧的常客,经常来酒吧钓妹子。
但是昨天喝醉摔刀,伤了骨头,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估计没十天半个月是出不了医院了。
如果不是尾随者,那欧小蛮还能去哪里?陆炎的心里升起一股无助感。
陆炎一边打电话让朋友们帮忙找,一边自己去警察局报案。
三个小时之后,他才从在警察局里出来。
虽然警察发了失踪人口报告,但是很明显,警察并不觉得事情很紧急,只是让陆炎回家等着。
毕竟哥谭每天都有人失踪,而且大部分人都只是自己离家出走。
陆炎深夜从警察局出来,心里的无力感越来越强。
回家的路上,陆炎不时能看到三两个聚在一齐的小混混。
陆炎望着小混混们,忽然毫无原有地感觉是他们绑走了欧小蛮。
他决定抓一个小混混问问。
陆炎慢慢的沿着街道走,搜寻着合适的目标。
很快,他发现了街边的小巷子里,一个孤零零的小混混在尿尿。左近都没人。
就是他了,陆炎心想。
陆炎用帽衫的帽子罩住头,衣服的拉链拉到顶、挡住脸。然后他随手捡了一块木板,向着小混混走去。
虽然陆炎走的很轻,但是夜晚实在是太静了,小混混很快就听到了陆炎的脚步声。
小混混转过头,手里扶着尿尿的工具,吃惊地看着逐渐走近的黑影。
既然已经被发现,陆炎索性就拎着木板冲了上去。小混混的反应也很快,但是他得先把尿尿的工具收起来。
就在小混混手忙脚乱的收拾的时候,陆炎已经冲到了小混混的面前,举起木板就拍了下去。
小混混下意识地抬手挡住了第一下攻击,但是撞击的疼痛让他差点哭出来。如果不是陆炎有意识的控制力道,小混混的胳膊已经断了。
陆炎收回木板,反手把木板又从下面撩了上去。还在疼痛中的小混混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被拍到了右肋。
小混混疼得再也没法防御,被陆炎接下来的两板子直接掀翻在地。
陆炎扔了板子,跳到小混混身上。
他双腿紧紧压住小混混的胳膊,脚夹着他的身体。
他的左手掐着小混混的脖子,右手啪啪扇了两个巴掌。
力道合适的巴掌能把人打懵,但是不会留下大伤。
被打懵的小混混马上就放弃了抵抗。
陆炎继续掐着他,问道:“你们今天有没有这条路上绑架一个亚裔女人?”
小混混一脸懵b:“没有!没有!什么亚裔女人?”
啪啪,又是两个巴掌:“你知道谁会绑架女人么?”
小混混尝试在头晕中看清到底是谁在打自己。
但是天太黑了,他只能看到两只充血的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他得回答问题:“别打了!别打了!我们不干那种事!”
小混混觉得自己很冤。
虽然他们靠违法的勾当生存,但是大白天马路上绑架普通人,确实不是他们会干的事儿。
要绑也得去夜店绑啊,里面大把没家人要的妞。
陆炎宣泄了暴力之后,终于回复了一点理智。
他其实也知道小混混多半和欧小蛮的失踪没有关系。
毕竟欧小蛮失踪的时间是中午,那个时间根本就没什么小混混出没。
但是陆炎还是需要宣泄心中无力感。
陆炎松开小混混,站起身来:“你走吧。”
恢复自由的小混混明显不想善罢甘休。他站起来的同时,手也伸向了陆炎扔下的木板。
陆炎看到了小混混的小动作。
他一脚踢在小混混的手腕上,再一次骑在还没有彻底起来的小混混的身上。
他一拳一拳地朝着抱头的小混混砸下去,宣泄着心中的无力和沮丧:“她在哪?她在哪?她在哪?!”
陆炎把他的小蛮姐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