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厄带着苏春继续往监狱深处走。
兜兜转转,他们一直向上到了第四层,这里的墙壁显得更老旧,烛台微弱的光扑闪着,不时有水滴从顶上落下。
这里湿度真大,而且也更热了。
走这么一会儿苏春就能感到自己的脚已经湿漉漉,在高跟鞋里甚至有点打滑,让她不禁暗暗后悔为什么今天要穿这么一身。
而且,下体也有奇妙的感觉,可能是刚才看0442受刑又…………苏春红着脸,偷偷扯了一下内裤,勒紧的触感像一股电流传到脑子里,她不禁深呼吸。
此时米厄回过头来,问道:“你在干什么?”
“啊?我,我在找露西娅的资料……”苏春急忙翻起公文包,“这里太热了,我都有点喘不上气。”
“看来苏春女士很容易出汗呢,脸都通红了。”
“是、是这里的确太热了,在这儿站一会儿都是折磨。”
“你穿着高跟鞋,很累吧,要不要脱了。”
“这就不必了!”苏春说道。这时候脱鞋,气味一定不堪忍受。对于自己的脚,苏春很清楚。
“好吧……”米厄没有任何表情,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你不用太拘束,习惯就好。”
说的时候她目光停留在苏春的脚上,这让苏春有些不安,苏春抓紧找出资料。翻开第一页,就是露西娅的生活照片。
这是一张标准的美人脸,高挑的眉毛妩媚的眼睛,挺拔的鼻梁和微微耸立的鼻尖显得俏皮可爱,颧骨有点高,与脸颊共同形成鲜明的轮廓线条,嘴唇稍张,丰满性感。
更有吸引力的是她那一头麦色的秀发,慵懒的落在肩膀上,些许蓬松还带着卷曲。
真漂亮!
苏春心里想,要不是这上面写着露西娅,我一定会觉得他们把照片放错了。
这显然是那种出入高档场所、参加宴会和选美活动的名模……身上时时散发着花香,行为举止高贵优雅,晚礼服上看不见一点汗水污渍,甚至坐下来喝酒,所有动作都是轻轻的。
然而她出现在这里,说明她是萨达姆的走狗。
这让人很难接受,上天为什么创造出这么美貌的皮囊来做肮脏之事。难道是在讥讽人类?
继续往下看资料,是关于露西娅出身、担任过的职务、对美军造成的阻碍、何时被捕何时押送。
这些官方信息实际上没有多大作用,对于中东地区的审讯来说,面对的绝大部分是狂热的教徒和激进分子,他们不惧怕家人被抓和效力组织的误解——有的甚至没有家人活着——他们的动机完全是为自己,发泄心中对西方的积怨。
所以审讯工作也只针对本人,威胁利诱几乎派不上用。
“化武……”苏春喃喃自语,用笔圈住讯问内容,“真奇怪,只有这一项,其他的诸如地方游击队的布置、萨达姆私人财产和基地组织的信息一个都没有。”
“因为美军不在乎。”米厄说。
“是吗?我以为这些才是重要的,伊拉克政府至今没在正面战场用上化武,最多也就是偷偷的储备。相较于数量极少的化武,为什么……”
“一个借口。他们要在联合国会议上指控萨达姆反人类罪。”米厄说道,“对平民使用大规模化武的消息能引起极大的舆论压力,进一步撕裂伊拉克。”
“直到现在也没有确凿的物证么?”
“萨达姆站错了队,石油-美元的关系是不可触碰的红线,他想用欧元结算石油,是赤裸裸的挑衅,但他没预料到美军的打击来得如此果断迅速。”
大国的利益纠纷涉及甚广,苏春心里一紧,美军对于伊拉克是否有大规模化武、平民面临的危险其实并不关心,唯一关心的只有维持他们的美元霸权。
所以不择手段,也要彻底打垮伊拉克——首先就是指控独裁者。
“all right……那就让我们得到露西娅的口供吧……”
“我早就迫不及待了。”米厄冷笑道。
她们走进闷热潮湿的牢房。门口的牌子上没有数字,而是直接写着“露西娅”。
露西娅被绑在一个老虎凳上,上身是十字架,下身双腿并拢向前,唯一不同的是向前伸展的凳子被锯掉一段,大概到膝盖窝的位置,露西娅的小腿垂在地面。
现在她正狠狠的踢腾挣扎。
露西娅并不像其他犯人是全裸的,她穿着胸罩和内裤,虽然已经湿透。
但让苏春诧异的一点是她居然穿着一双厚厚的长筒靴,靴筒顶端有束带箍紧,两个扣之间还有一把小锁挂着。
因为她的挣扎,汗水一缕缕的流进靴子中。
此时的露西娅与照片上的光彩照人截然不同,她疲倦、烦躁、不安。
素颜的脸上多了很多细纹,眼睛也不再妩媚,鼻子上都是挥洒不下的水珠,脸颊几乎笑的僵硬。
好看的麦色头发被随意扎成马尾,丢在身后。
两名士兵在旁边细致的“数着”她的肋骨。
露西娅的笑声并不好听,是那种嘶哑的惨笑,而且气息很不连贯。
“哈哈哈哈哈哈住手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的腋下要是也这么怕痒就好了,露西娅小姐,这样我就能把对0442做的事原封不动用在你身上。你真该看看她刚才的样子。”米厄缓缓走过去。
一个小桌子上搁着一托盘的刑具。
“哈哈哈哈哈哈哈滚开哈哈哈哈哈别过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滚………”
“挑个什么和你玩玩呢?快告诉我你什么没试过?有了,就用它吧。”米厄拿起一副橡胶手套,表面有密密麻麻的小圆点,“咱们循序渐进。”
“不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哈哈哈哈哈……”
米厄走到露西娅身边,跨坐在她扑腾的双腿上,把手伸向她的腰侧,然后上下抚摸着。
露西娅的声音变了调:“唔哇哇哇哇哇…………”身体挣扎的更厉害了,整个十字架都在晃动。
她正受着两种痒,“数肋骨”是士兵用手指戳在敏感带上的带来的痒,属于“点”。
而米厄戴着手套的抚摸是范围的刺激,带来不尖锐但平均稳定的痒,属于“面”。
有点有面,可怜的女孩儿吃不消了。
“我会死的哈哈哈哈哈哈哈…………住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拜托、拜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出她说什么很艰难,苏春看着她的嘴型才勉强推断,一连串哑哑的声音几乎被笑声覆盖。
相信她这辈子没这么大笑过,美丽的她大笑起来如此难听。
“哦哦哈哈哈!哈哈哈!”露西娅突然提高了笑声,显然是米厄找到了她新的痒点,米厄半张着手,用指尖抓挠着她的小腹,“这里痒吗?比刚才还痒吗?”
“哈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哈………滚开哈哈哈哈哈哈……”
“回答我的问题。”米厄冷冷的说,手上机械的重复。
“哈哈哈哈哈哈……你去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米厄叫军人拿了四个电极片贴在露西娅的腰侧和小腹上,薄薄的片面振动起来。露西娅再一次发出了哀鸣,“唔唔唔哈哈哈哈……”
米厄的双手手指包围着肚脐眼夹攻。这次是真正的全覆盖了。
“这里痒吗?比刚才还痒吗?”米厄问道。
“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哈哈哈还要哈哈哈哈哈……还要痒哈哈哈哈哈哈哈…住手快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露西娅大腿驮着米厄一上一下颠着,脚继续不受控制的捶地,审讯室除了笑声就是靴跟着地的声音。
靴子里恐怖的闷热,脚还裹着高筒棉袜连一根脚趾都无法动弹,经过这段的折磨,身上又出了大量的汗,前所未有的湿热感。
“嗯~露西娅小姐刚来的时候恐怕是战俘里最干净的吧,精致的妆容,柔顺的衣服,关键还有身上那一阵阵清香。”米厄微笑道,“可现在这个味道是什么?不会是汗臭吧。(嗅嗅)好像腋下发出来不妙的气味咯。”
“哈哈哈哈哈哈哈!别、别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住手………”
米厄玩弄人的本领是一绝。
即使是站在这里5分钟,汗就从额头止不住的滴下了,何况是还在被折磨、激烈挣扎的犯人,看来选这个审讯室是故意所为。
苏春心里想到,但是米厄到现在都没有开始审讯。
米厄把头埋在露西娅汗涔涔的腋窝里,深深的呼吸。
露西娅的脸就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红。
即使她知道她在受刑,施刑者在故意羞辱她。
但还是不行,她接受不了,每个人对自己都有一个定位,而现在的情况明显突破了她的底线,她不再认识自己了。
“啊啊啊滚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杀了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杀了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浓郁的臭味,就像条从不洗澡的母狗身上的味道。”米厄在鼻子前挥挥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
“哈哈哈哈哈哈……别碰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疯子!”
手帕擦过露西娅的腋窝,沾满了汗液,米厄把它举起来,给旁白的男军人闻,男军人眉头紧锁、极不情愿的凑近,接着猛的咳嗽了一声。
“啊!”露西娅大叫一声,头疯狂的甩动起来,“我杀了你!我发誓!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米厄沉下脸,把手帕按到露西娅的嘴上。
“唔唔唔!呜呜!”
“一起动手。”米厄发出指令。牢房外的两个保镖也加入进来,和那两个军人,围绕着女犯开始挠痒。
“唔哈哈哈哈哈哈!”嘴被堵着,嘶哑的笑声发不出来,露西娅脸涨的更红了,同时她还嗅着自己的汗臭,“哈哈哈哈哈哈……唔唔唔……哈哈哈哈哈……”
就这样大概进行了7、8分钟,露西娅笑声小了很多,混杂着哭号,眼泪都已经打湿了米厄的手帕。再进行恐怕要昏迷了。
于是米厄叫他们停手,把电极片也收下去。
她拍拍手,从露西娅身上站起来,同时解开了自己的外套,露出了里面的深色背心,苏春才发现她的烧伤痕面积很大,几乎整个背部都是。
因为她的背心此时也紧紧的贴在身上。
露西娅低着头,正大口喘着粗气,眼睛紧闭。米厄在她穿着长筒靴的脚旁边蹲下。看上去漫不经意。
苏春很想问问米厄什么时候才开始正式审,她仿佛一直在做游戏。
但苏春又有种预感,米厄一定能给自己惊喜,而且米厄的手段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苏春偷偷的希望露西娅晚点招供,让自己再多看看她的狼狈样儿。
越是高傲的女人越是想看她备受煎熬。
米厄突然托起露西娅一只脚,露西娅猛地抬头盯着她。
纤细的手指划过厚厚的靴筒,光滑的靴面……最后停留在脚趾的位置。
米厄用力摁了摁,确认触碰到了女犯的脚趾,然后她说:“里面黏糊糊的很热吧。而且动也动不了?因为我特意给你找了双小一码的靴子。”
“……”露西娅抿着嘴。
“还记的两天前刚来这里的时候吗,你愤懑的咒骂这儿闷热潮湿,并且把自己的马丁靴脱下,甩在我们士兵的脸上。还把袜子团成球朝我扔过来。”米厄继续漫不经意的隔靴捏着她的脚趾,“后来是谁原谅了你?是谁把你的臭袜子捡起来还帮你穿好?是谁替你找了一双更棒的靴子?”
露西娅的嘴唇微微颤抖。
“这是我最喜欢的靴子,精致细腻,光泽很好……唯一的缺点,可能是唯一的缺点就是它又长又不透气。穿着它的感觉怎么样?比原来那个好吗,给你加一把小锁就是为了让你仔细体会。对了晚上穿靴子睡觉,舒服吗?”
“你这个疯子!怪物!去死!”露西娅忍不了了,她彻底被激怒,一脚踢中米厄,但大腿还被捆着,她踢的力道根本伤不到人。
米厄拍拍胸口的灰,站起来说道:“你学不会回答问题吗。”
苏春走上前轻轻说道:“正式开始吧。”
“还不着急…首先……”米厄叫来一个军人,“给我搬一个脚枷凳。快点。”
脚枷凳正好补齐了老虎凳被锯掉的部分,露西娅两只脚现在就搁在脚枷上,只是还没有塞进去。“把她靴子脱了。”米厄命令道。
两个军人过来打开小锁,然后脱靴。露西娅激烈的挣扎,嘴里骂声不绝,保镖见状赶紧按住她。
因为汗出的太多,靴子和小腿粘在一起,脱下来实属不易。
终于,两条长靴啪嗒丢在地上。
一股浓烈的酸臭瞬间在狭小的室内爆开来,所有人的鼻腔里一下子充斥了味道,苏春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她还从来没闻过这样的臭味,就像泥土、鱼腥和酱油混在一起。
主体是酸的,但很冲,导致有一股腥味袭来。苏春竟有些眩晕,她急忙捂住鼻子,发现自己的手居然都沾了脚臭味。干呕一声,她看向露西娅。
露西娅很显然是哭了,无声的哭,嘴角在不住的蠕动。
“咳。”米厄摇了摇头,伸手去挑弄牢牢贴在女犯脚上的高筒棉袜,白色的袜子被脚汗浸的透透的,脚趾和脚掌清晰可见,在印出形状的地方,是黑黝黝的袜底。
苏春想到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拓片。
“没想到露西娅小姐是个大汗脚啊~”米厄嘲笑道。
“我…杀了你……”
“什么?听不见,你是想回答之前的问题吗?”
“我说我杀了你!我——————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米厄一只手握着她的脚踝,一只手快速挠着她的脚底,露西娅再大的怒气也咽了下去,她不受控制的笑起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fuck哈哈哈哈哈哈哈哈……fuck!”
“穿着靴子感觉怎么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fuck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介意多问一次。”米厄手指在湿透的棉袜脚底肆虐,每一寸地方都仔细检查。
“啊啊哈哈哈!你去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杀……”
米厄看着这只疯狂挣扎的脚,竟微微的点了点头,又挠了几下之后,她放开了。
“哈哈哈哈——畜生,脏狗,你就一辈子呆在这里吧!”露西娅不停的叫骂道,“真主会审判你们,把你们的亲人丢进火海,孩子碾成肉泥,神圣的征战万岁!”
无法想象这些话从这么美丽的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
苏春对她的厌恶又高一分。
米厄提高音量说道:“来人,把她脚塞进脚枷。那具拘束衣,拿过来。下面就是对露西娅小姐这双大臭脚的专门审讯。漫长的等待是值得的,脚才是她的命门,我想我发现了她最敏感最脆弱的要害。”
虽然女犯很虚弱,但帮她穿上拘束衣还是费了很大劲——好在,最后女犯还是成了双手交叉在胸前全身被包裹的只露出头和脚这样的形象。
之前的十字架也平铺下来,老虎凳成了一张床。
四根麻绳重新把她捆紧。
在拘束衣的作用下,人全身的感觉都会集中在露出来的部位上,比如此时她的脚,一定比之前更加敏感。
米厄脱掉她的袜子 ,用脚趾索一根一根的牵起她的脚趾绑在枷上。
掰开这些脚趾也要一点力气,因为脚汗汇聚在那里,再加上长时间的固定,脚趾间黏糊糊的,每次掰开就散发出臭烘烘的热气。
但米厄没有嫌臭,细致的做着这些事。
苏春这时发现露西娅的脚其实很漂亮,脚趾纤纤,瘦而长,其中第二根脚趾最长。脚掌红润,足弓很高,小小的脚跟提起来就像天生的高跟鞋。
但这双脚马上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米厄将增痒药水和润滑油合在一起涂抹上去,脚趾缝涂的尤其多,在涂的时候露西娅就在克制不住的颤抖。
“怎么不骂了?”米厄拿布擦擦手,对她说道:“还是打算回答问题了?因为我马上就要好好折磨你最怕痒的脚。”
露西娅闭着眼,等待着奇痒的来袭。
她暗暗发誓,咬紧牙关也要忍住,她是光荣的圣战士,真主赋予她力量,怎么能连挠痒都挺不过去。
何况在萨达姆政府执行任务这么多年来,什么场景没见识过什么暴徒没面对过,每一次她都是化险为夷,每一次都是峰回路转,命运眷顾着她,化解她的劫数。
这次也一样,同往常、只要坚定自己的信念、发扬自己的意志,绝对、绝对没问题的。
米厄的指甲触碰脚掌的瞬间,痒化为一簇簇电流,顺着神经钻进露西娅的大脑,接着猛的炸开,一波又一波……
红润湿热的脚掌上每一块肌肉都痉挛起来,脚趾也想扣紧保护,扯得脚趾索悉悉索索的响。
口水从嘴边流出来,露西娅狠狠咬着牙,眼睛瞪得滚圆,发出“唔唔唔呜呜唔唔唔”的声音。就像一头野兽。
米厄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手上动作不停。
“唔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她努力憋着。
米厄稍稍加快动作。
“唔——————!唔!唔唔唔!”露西娅全身想腾起来,但每次被麻绳拽回来。如果没有麻绳她估计会立即跳起来然后翻到地上。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她的脸涨的通红,比之前还要红,美丽的脸庞扭曲着,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米厄伸出一根手指往她大脚趾缝里拨弄,其他的指头继续扫着脚掌。
她的耳朵成了血的颜色,带动着头发摆动,不知道什么时候马尾辫散开了,脑后敞开一片麦色。
汗水和眼泪将几缕头发黏在脸上,这头野兽快要失控了。
但她想的是:再撑一秒钟、再撑一秒钟,我还没有笑。直到最后,我都是光荣的战士。
苏春看在眼里。
一个恶毒的念头涌上心头。她走过去,捡起地上散发着恶臭的白袜。湿哒哒的,皱成一团。
“你这样的走狗还能有这种忍耐力,了不起啊。”苏春捂着口鼻,另一只手把袜子拿的远远的,缓缓走向露西娅,“你的宗教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这样相信它?在我看来,它就是当今世界的祸源。”
苏春盯着露西娅凌乱的面容,说道:“早晚有一点我会把你们全部处死,把你们的庙宇宫殿毁成一地砖瓦,把你们的神挂出来耻笑。”
露西娅骤然变得很狂躁,口水飞溅,嘴里囔囔的低吼着,如果不是忍着痒,她现在就能一口唾沫吐到苏春脸上。
“你想说什么?我听不见。”苏春讥笑道,“最好现在拿一个镜子让你知道自己有多丑,哈哈,现在是谁说了算?你的神还是我们?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现在觉得你非常恶心,比之前的所有犯人都要恶心,因为你坚信一个错误的东西。知错不改,所以你会有如此下场,很能忍是吧?最好你也不要呼吸!”
说完,苏春用力将臭袜子按到她的脸上。
露西娅怪叫一声,身子猛然弹起。
鼻腔里充斥了臭味,牙关也绷不住了,她终于大声嚎笑起来“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米厄见状将十根手指全部插进了她的趾缝,快速地抠着,药水和润滑油在其中哧哧作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拿掉!快拿掉!”
“你在求我吗?”苏春歪着头看向她。
“要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喘不过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可是你自己的臭袜子,谁让你穿成这样的!”
“求、求求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会死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刻,苏春心里爽到了极点。
前所未有的快感涌了上来,她甚至觉得一道暖流在身体里乱窜。
在这里工作的话也没那么糟。
就像米厄一样,成为怪物吧。只为能亲手纠正世上邪恶之人。
“苏春,快住手。”米厄冷冷的声音传来。
苏春这才发现露西娅快窒息了,于是她轻轻把袜子提了起来,离女犯的脸只有几厘米。
露西娅大口地呼吸着,顾不得脚臭味,她现在只要空气。
米厄又摸了点润滑油到露西娅的脚上,心里想“差不多了,药水几乎都已经吸收。”她从托盘里拿出一个电吹风,换上鸭嘴喷口,打开最大档,然后开始正式审问。
压缩的暖风风力强劲,毫无保留的直袭脚底。
现在的露西娅已经忍不住了。“哦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哈哈哈!”
“先从简单的开始。”米厄问道,“那双靴子,舒服吗?”
“哈哈哈哈哈不………不舒服哈哈哈哈哈哈!又闷又热!我受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关掉快关哈哈哈哈哈哈哈掉哈哈哈哈哈………”
“不着急。晚上穿靴子睡觉感觉如何?”
“哈哈哈哈哈fuck………简直要命!哈哈哈哈哈哈………我本来哈哈哈哈哈哈本来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汗、汗脚哈哈哈哈哈哈,以前一天要洗三次澡!哈哈哈哈哈……到这里哈哈哈哈哈哈……你一滴水都哈哈哈哈哈哈没让我碰过哈哈哈哈哈哈!”
“很好,回答的很好。”米厄满意的说道。同时右手从托盘里拿上一个电极片。她又问:“萨达姆的化学武器藏在哪里?”
“哈哈哈哈哈……关掉哈哈哈快关掉哈哈哈哈哈……”
见露西娅稍有延迟,米厄立即把电极片贴在她的脚心窝里。薄薄的贴面又开始振动了,和暖风形成双重火力。
“啊哈哈哈哈!饶了我哈哈哈!销毁了、哈哈哈哈全都销毁了哈哈哈哈哈哈………”
“何时?在哪儿?”
“4月,基尔库克……我说了哈哈哈哈哈哈!快、快停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详细地址我可以画给你哈哈哈哈哈!”
“现在招的很快嘛,刚才的倔劲儿呢?”苏春提着臭袜子在露西娅脸上扫来扫去,露西娅努力的左右扭着头,但袜子上黏黏的臭汗还是抹在她脸上。
苏春问道:“你跟萨达姆什么关系,只是助理吗?”
“哈哈哈哈哈是的、只是助理而已哈哈哈哈哈………”
“可是我觉得没这么简单哦?请告诉我——”苏春故意提高音量说道,“闲暇时刻他有没有亲亲你的小嘴儿、摸摸你的小脚,然后做些sex呢?”
“呸!!”一口唾沫淬在苏春脸上,她愣在原地。
露西娅极力克制住笑,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要把我想得和你一样龌龊!不要脸的脏狗!”牙齿咬得格格直响。
苏春出离愤怒了,这样一个女人,这样一个被折磨的狼狈不堪的女人,居然还敢反击。
她要杀了她。
苏春突然掐住露西娅的脖子,全身力气都用在双臂上。后者瞪着眼,喉咙里发出闷吼,“唔唔唔唔唔——”
“够了!我们在审讯!快带她出去!”米厄忍耐也到了极限,她大叫着命令士兵拉开苏春,并架着她离开了牢房。
苏春被带到了隔壁房间。那两名士兵留在这里盯着她。
能看到士兵的眼里满是困惑:一个上级特派的代表,为何在犯人面前如此失态。
某种程度上露西娅说对了,苏春作为一个前侦察兵,并无优秀战绩;作为一个华裔美国人,父母混迹黑帮,处在社会边缘;作为一个女人,身材样貌都是平平。
可她抓住了结交黑水公司高层的机会,戈罗德,黑水中东地区指挥官、负责情报工作。
苏春为了和他在一起,想尽办法,在他面前,自己是个奴隶,尊严和友情都可以让步,苏春出卖朋友,利用家人,为戈罗德在旧金山的港务生意铺路。
出卖自己,在夜晚满足他的种种怪癖。
有些时候被他叫去和妓女3P,苏春也默默承受。
为的,就是有一天飞黄腾达,不再边缘化,让自己成为命运的主人。
所以露西娅这样的人,她很讨厌,她也很嫉妒,拥有完美的外貌、坚定的信仰、在一国元首身边深得宠幸。即使身陷囹圄也不丢掉信仰。
苏春坐在台阶上,听着隔壁的狂笑声。
时间过去了大概一个小时。
苏春心里也平静了些,她站起来对士兵说:“我要去看看。”士兵面露难色,“没米厄女士的命令,我不能让你走。”此时牢门外一个保镖走来,向苏春招招手:“过来吧,犯人招供了。”
重新走进审讯室,还是这么炎热。
露西娅疯狂的摆动着身子,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老虎凳搁着她头的那部分木板也被锯掉了,她的头部倒悬着,一名军人手里拿着喷雾正对着她的嘴,一旦她难以抑制的笑起来就往她口中喷大量的水。
露西娅被呛的涕泪横流,“唔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水刑和痒刑的结合。
脚部,两个硬毛刷正在肆虐,可怜的脚掌被刷的又红又肿。
米厄问道:“所以你不止为萨达姆工作?你到底还属于谁?”
“咳咳咳哈哈哈!不是哈哈哈哈哈……不是谁……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咳咳咳咳咳…是圣战、新一轮的圣战哈哈哈哈哈哈……”
露西娅既呛了水又承受着奇痒带来的窒息感,她的眼神已经很迷离了,她用最后的力气说道:“春………哈哈哈哈哈哈阿拉伯………”
“什么?”
“阿拉伯………哈哈哈哈哈哈……阿拉伯之春!”
“停刑!”米厄当即叫道。但露西娅已经昏了过去。
审讯结束后2小时,走在黑水监狱外的土地上,苏春感到一阵轻松。
她对身后的米厄说道:“今天真是见识到了一位非凡的审讯官。有机会的话,我还会再来。”
米厄没什么表情,但嘴角的伤痕就像在笑,她拍了拍苏春的肩膀,回头就走。
“对了,那个露西娅你要怎么处置?”
“公司说过我全权处理黑水监狱吧。”
“别忘了,美军想要的是一具尸体。”
“尸体,当然会是一具尸体。我说到做到。”
得到这样的回答后苏春心生欣慰,她不禁冷笑了一声,指不定米厄还要怎么折磨她,可怜又可恨的女人,就这样变成一堆骸骨吧。
哼起口哨,苏春坐上了接她的车。
绝尘而去。
等他们走之后,米厄对保镖说:“找具女尸,把脸毁了,明天凌晨的时候拖到审讯室。那个露西娅,放了。我答应她招供就留她一条命。”
天边被夕阳染红如同血一样。
米厄最后掸了掸脸上的汗,“靴子送给她,她总不能光脚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