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头草
作者:ak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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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梦萦怏怏地打开家门,借走廊顶灯的微光,摸着墙壁,拨开了客厅日光灯的开关。
望着冷冷清清的客厅,难以抑制的疲倦瞬间布满全身。
她住在这房子里,可这里却没有一丝一毫家的气息。
过去的两年里,她早已把沈惜家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家。
在她内心深处,早已深信她的家在那幢别墅,在沈惜身旁,不是这个冷冰冰的地方。
别人回到家里,可以休憩,而她回来却先要感受孤寂和陌生。
那个周末拍完写真,至今刚好一个星期。
这周工作很忙碌,一眨眼就又到了周五。
如果不是因为忙碌,施梦萦早就撑不住了。
在完成一次生平最“淫荡”的性爱后,她带着忐忑的心情开始新的一周。
令她感到失落的是,无论是徐芃,还是苏晨,似乎都没把那天晚上的事放在心上。
甚至,这一周来,徐芃几乎都没怎么和她说话。
这星期他有三天要上课,那三天里,他都是直接去开课的企业,压根没来公司。
剩下的两天,他在办公室待的时间也不长,偶尔在过道遇见施梦萦,也就是点个头,聊两句。
这令施梦萦周一走进办公室时满心的纠结、彷徨、羞愤和一点点希冀,统统成为笑话。
不管她自己是否承认,在那个夜晚,施梦萦真的全部投入到了那场性爱中。
甚至以前在和沈惜做爱时——出于沈惜对她的娇惯——也没有那样放纵过自己。
施梦萦原本以为,经过那样一场性爱,自己和徐芃之间多少应该会有些不一样的火花。
这倒不是说她想和徐芃谈恋爱,但至少,自己在徐芃眼中,应该是一个和其他女同事不一样的女人吧?
可让施梦萦想不通又难以接受的是,徐芃既没有刻意疏远和躲避自己,更没有对自己有任何另眼相看,就好像自己就是这家公司里最普通不过的一个女员工似的。
一个星期下来,施梦萦日益一日地失望和迷惑。
不过,这倒也有好处,至少,她对沈惜的思念和伤痛倒是减轻了一些。
每周五下午下班时,气氛总是与平时大相径庭的。
眼看就又到周末,每个人的心情自然就会放松。
很多人已经开始计划怎么过周末,空气中洋溢着兴奋和轻松。
只有施梦萦略感孤寂地收拾好办公桌,准备回家。
在公司门口,她巧遇孔媛和她男友站在大门边。
他们正在商量晚上去哪里吃饭。
见到施梦萦,孔媛跑过来抱住她的肩膀,约她一块去吃晚饭。
说起来,她们俩也有相当长时间没有像模像样地坐下来吃个饭,喝个咖啡,聊聊天了。
施梦萦有些犹豫,她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人家小夫妻俩正要约会,自己贸然加入,明显有些不识相。
但是孔媛的男朋友也开口相邀,盛意拳拳。
施梦萦原本就对自己要孤零零回家吃晚饭有些伤感,半推半就得也就答应了。
孔媛的男友叫吴昱辉。
吃饭时大家聊起来才发现,原来他和施梦萦还是校友,这种奇妙的巧合令三个人都产生了一些感触。
孔媛笑着说:“看来,我们俩真是前世有缘哪!”
施梦萦心有同感。
不过,再有宿世缘分,施梦萦也不好意思在饭后继续缠着小夫妻俩。
告别他们之后,独自赶公交回了家。
这里就是沈惜给她租的房子。
她在这里已经住了三个多月。
因为原本就不是她找的房子,所以在房东送来收据之前,她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该交第二季的房租了。
之所以她没交钱,房东也会送来收据,是因为沈惜已经把钱付到了账上。
原本沈惜图省事,想过索性一次性付清一年房租。
后来考虑到,有些房东一旦收齐了租金,就会对很多该由他承担的责任推三阻四的,终究还是决定分季交款。
如果施梦萦主动提出自己承担房租,沈惜也不会非得矫情地争着付钱。
可施梦萦对此一直毫无表示,那沈惜就闷声不响地继续支付租金。
毕竟是因为他提出了分手,才直接导致施梦萦从他家搬了出去,一时之间无家可归,他当然有责任,为她安排后此后一段时间内的住处。
这个住处洋溢着浓浓的寂寞,竟使施梦萦在夏末之季感到一阵凉意。
她走进厨房,想烧些水。
刚把电热水壶插上,却听到一阵响亮的敲门声。
她皱了皱眉头,搁下水壶,满心不耐地前去开门,她大致猜得出来者是谁。
在施梦萦走出厨房的瞬间,远处另一幢别墅里,沈惋正试着把自己的女儿从沈惜身上拽开。
“不要!我还要听舅舅讲故事!”秦一诺撅着嘴,死扒住沈惜的胳膊,下定决心,誓不服从妈妈让她回房间玩的命令。
就过去的经验来看,舅舅肯定会帮自己说话;而妈妈呢,通常会迁就舅舅。
那不就等于是迁就自己了吗?
所以在这个家里,抱紧舅舅的大腿就对了。
对于刚满四岁的小诺诺而言,她不需要太多的智慧,她只要知道,对妈妈来说,舅舅讲的话,比爸爸都管用,就可以了。
沈惜无奈,抬眼看着姐姐。沈惋撇撇嘴,使了个眼色,走下楼去。
沈惜换上一脸宠溺的笑容,开始忽悠小丫头,争取能早些把她哄回房间。
丁慕真两天前飞回首尔。
沈惜不知道接下来,她还会遇到什么,也不知道以后她会怎样选择。
作为朋友,沈惜做了目前这个阶段他能做的。
今后自己还能为她做什么,得看此后事情的发展,并不是现在的他,能预料的。
说到底,每个人的人生都需要自己去完成。
今天受沈惋之邀过来吃饭。
姐夫秦子晖另有应酬,这顿饭他陪着姐姐和外甥女大小两个美女一块吃,吃得赏心悦目。
吃完饭,他就和诺诺一起上楼,坐在起居室落地窗边,讲那个已经欠了她两个多月的故事的后半部分。
直到姐姐收拾完了厨房,才堪堪讲完。
沈惋让诺诺回房间自己去玩,能让她们姐弟两个坐下来好好谈谈。
姐弟俩也差不多有两三个月没能好好聊聊心里话了。
可诺诺就是闹着不走。
小丫头黏舅舅,毕竟不是什么坏事,总不能为这个对她发脾气,只能寄希望于沈惜去搞定这小妞。
去厨房切了个火龙果,又冲了杯柚子茶,沈惋端着托盘上楼,正好看到沈惜从诺诺的房间走出,小丫头已经被乖乖哄进了房间。
“还是你有办法。真不知道这丫头是我女儿,还是你女儿!”
“嘿嘿嘿……”沈惜略带得意地笑,不怎么讲究地靠在沙发上。
“下周四爷爷做寿,大哥已经安排好地方了,我们家四个一起过去哈?”
“嗯……”每年都是这样安排,沈惜比较随意地应道。
沈惋把杯子捧在手里:“说到爷爷做寿,我就想起二哥,然后我就想到晓寒。她现在怎么样?确定要和周旻离婚吗?”
“肯定离啊。好像说已经谈好了。就是现在在女儿这事上呛住了。”沈惜不
客气,不等沈惋让,弄了片火龙果,塞进嘴。
“唉……孩子嘛,肯定要争的……你死活不肯告诉我,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问题。我说,这事,跟你没关系吧?”
沈惜无奈做个鬼脸:“我的亲姐姐!你又来!在你眼里你弟弟就那么禽兽啊?”
“好吧,好吧……饶过你!谁叫你在酒吧跟人打架,真给我们家争脸!”沈
惋扁扁嘴。
这种时候她看上去特别妖媚。
在沈惜的记忆中,姐姐沈惋是他所见过
的,人前端庄人后狡黠,人前优雅人后随兴,反差最大的女人。
沈惜看了看表:“姐夫什么时候回来啊?他现在这么多应酬?不会经常回家很晚吧?”
沈惋胸有成竹地淡定微笑。
“不会。你姐夫他恋家。在外面应酬,基本上八点多就回来。”她向秦一诺的房间努努嘴,“有她以前是惦着我,有她以后就惦着女儿。如果哪天特殊情况要晚点回来,他也会先打个电话。都快七点半了,现在还没电话,那就应该快了。可能已经在回来路上了。”
“姐夫这么乖?好男人啊!那我再待会,跟他见个面再走。”
“见面就走?我还想等他回来,你们一块喝点酒,聊聊天呢。”
“喝酒?就他?算了吧,姐!我先出去喝一圈再回来,他也喝不过我!”沈惜一脸鄙夷,“不跟他喝,我晚上还有约会呢。”
一听“约会”两个字,沈惋眼神中立刻又带上了几分戏谑的光芒,嘴角挂起慧黠的浅笑。
沈惜感受着她浑身膨胀起来的八卦气息,连忙转换话题:“姐夫一个画画的,不在家修心养性,怎么这么多应酬?”
沈惋递给他一个“放过你”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这年头做画家也不容易。你以为画家画一幅画,挂在那儿就有人买啊?画了上百幅画,一副都卖不出去的画家,多着呢!你姐夫算是不错的了!这个老师那个老板,总得应酬应酬,人脉很重要啊!”
沈惜直起身,问:“说到这个,我其实一直有点好奇,姐夫现在的画能卖多少啊?姐姐你那画廊生意怎么样?”
沈惋大学时读的是传播,现在则是一家画廊的老板。
丈夫秦子晖的全部新作都交给她的画廊,也经营其他人的画作。
她苦心运营画廊五年,至今也算小有规模。
“凑活吧。你姐夫那年得奖的那幅卖了十三万,现在可能已经翻倍了吧。他别的一些画,也有十万的,也有五万的,小品也有卖三千的。你姐夫,能力当然有,但主要是运气好。刚出道,就拿了个金奖。有这个奖垫底,后来参赛啊办画展啊什么的,都有噱头,画也就能叫上价。他的一些同学、朋友,也有把画拿到我这里来卖的,说实话,很多人不比你姐夫差。有两个,在我看来,比你姐夫画得好,可他们的画就不太容易卖上价。”
沈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干嘛?担心我们俩的收入啊?你姐夫才三十一。画家这种职业,只要有了名气,创作呢,别停下来,水准基本保持住,能做到这些,只会越老越值钱。何况,你把爸爸的遗产都给了我。我们一家三口,还用你担心?”
“我不担心你……哎,谁说遗产全给你了?我留学的钱不是钱啊?不是还有套房子吗?”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沈惋来气了:“房子又不是你自己要的,是我瞒着你过户给你的!不然你会要?这些年的租金还一直是我在帮你收呢,什么时候你拿走!还要我给你管钱,烦人。你去留学带的那点钱够你在英国的生活费吗?你又不省钱!一个穷留学生,你还去买阿森纳主场季票!你不知道全英超就阿森纳门票最贵啊?你拿的钱够你这么花吗?”
沈惜搓着手,笑眯眯地说:“那我也没饿死啊。带那么多钱干嘛?我可以打工,怎么都能养活自己!”
这句话瞬间又平息了沈惋的怨气,神色温柔了许多。
“那倒是。你是不会省钱,但你也真能吃苦……”
“放心放心,你弟弟能吃苦,也有脑子。白手起家,不需要拿遗产。”
沈惋把喝了大半的柚子茶放到桌上,也捻了一片火龙果,放进嘴。
“爸爸的基因可能是都被你继承了。我对IT半懂不懂,你在英国居然能跟朋友一起搞出个集群数据库,还靠这个赚了钱。要不是看你一回国,就能买下个茶馆,还说自己在搞投资,否则的话,就算你再不愿意,我也得把遗产你那一半还给你!”
沈惜托着下巴,食指轻轻敲着自己的鼻尖。
“你怎么总是搞不清楚状况啊?那一半不是我的!全是你的!你忘了?爸爸给我们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他说,我们家的女儿就得当公主养,我们家的儿子就得当苦力养。以后他最多给我留点吃饭的钱,其他的都给你……”
沈惋收敛起笑容,眼角眉梢隐隐透出几分哀伤。
“记得……可爸爸那是在开玩笑……”
“不是玩笑。”沈惜认真地说,“我知道,爸爸就是那么想的。所以,姐,我不是把遗产让给了你,我只是在完成爸爸没来得及完成的心愿。”
两个人突然都不说话了,一时无声。
大概静了一分多钟,沈惜拍了下大腿:“所以呢!姐姐你就安安稳稳,太太平平的过日子。我呢,想办法赚钱养活自己!你放心,你弟弟我肯定赚得了钱,买得了房,娶得起媳妇,养得起娃!”
“娶得起媳妇?你先给我找到那个要娶的对象吧!”沈惋又气又好笑。
沈惜皱了皱脸。
“你少催我啊!你结婚的事,我可没多管,你想咋样就咋样。”沈惜又往嘴里塞了片火龙果,“要不然,当初谁赞成你嫁秦子晖这么个穷画家啊?”
“哎呦?要你赞成?我是你姐!我嫁谁,还要你批准?”沈惋不屑一顾。
“切!你说得轻巧!大伯赞成吗?二伯赞成吗?爷爷跟小姑嘴上不说,但你觉得他们很赞成吗?你要知道,全家只有远在英国的我,支持你!要是没有我的支持,你就是孤家寡人!”
“好好好!”沈惋取了片火龙果,塞到沈惜嘴里,“那我谢谢你啦!”
沈惜理所当然似的欣然嚼着。
“哎,你说不是担心我,那你问子晖的画值多少钱干嘛?”
“就是好奇,问问。谁知道我会不会去做艺术品投资呢?”
沈惋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说起来,我还真没问过你,你的茶馆、书店生意好吗?你那些投资现在怎么样?”
“书店的生意一般,这年头你指望书店赚大钱,那不可能,对吧?茶馆还凑活,靠这两个生意,我温饱是没问题。投资的事就更别操心了,我这有爸爸的基因啊。股票、信托、黄金,都挺好。过些日子,我要真想搞点艺术品投资,姐你得帮我策划策划,你比我懂啊,对吧?反正你放心,弟弟我赚的钱主要是靠投资来的,要是投资那头有问题,我早就来找你哭穷了。”
沈惋看着沈惜大大咧咧的样子,突然又沉默下来。
这下,沈惜倒变得有些心虚,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本来正准备伸手去拿火龙果的,停在半途,不敢动了,偷眼瞧着沈惋的表情。
沈惋猛的拍了一下他僵在半空的手:“要拿就拿!装什么呀!”
沈惜长出一口气,嘿嘿笑着:“姐,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突然怎么了呢?”
沈惋柔声说:“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到,小时候你问过,为什么我是姐姐,你是弟弟。”
“是啊,我们是双胞胎,凭什么你就是我姐姐?我是问过啊。”沈惜有些莫名其妙,“不是说你先出来的吗?占了几分钟的便宜。你骗我啊?”
“没骗你!我就是比你早出来!我是在想,从小你就得叫我姐,还叫得那么不服气……爸爸走了那么多年,我们两个,其实是你更像哥哥,一直在照顾我。”
沈惜算是听懂了沈惋的真意,一时竟眼角有些发酸。
“那时候,爷爷做主,爸爸的遗产我们一人一半,可你什么都不要。本科一毕业,带了那么点钱就去留学了。连爸爸以前在他公司里的股份,你也都给我了。这些年,你的别墅、你的车、你的茶馆、你的书店,都是靠你自己卖专利的第一桶金,拿去做投资,赚回来的。我虽然是姐姐,在你眼里,恐怕更像一个应该被照顾的小妹妹吧?妈妈走的时候,我们都还没上小学,爸爸走的时候,我们才十四岁。我眼看着你一天比一天成熟,可又一天比一天辛苦。初中的时候,你就像个高中生;高中的时候,你就像已经成年了。小惜,你看你,你还不到三十,可你看着比你姐夫还老气!你在我面前,总是笑笑闹闹,装活泼,装轻松,可我是和你一块长大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从很早以前开始,你就有点像小老头!”
沈惜一直低垂目光,听沈惋说话,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才扬起脸来。
“姐,熟归熟,你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我哪儿像小老头啊?我等会就要去做展现我青春活力的事!”
沈惋知道自己弟弟永远不会在自己面前说半句诉苦的话,也就不再说那些疼惜的话,无奈地笑笑:“你要去干嘛?这么晚,还要去踢球?”
“踢什么球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有约会啊。”
“刚才我就想问,你找到新女朋友了?”
沈惜吐吐舌头,轻声说:“是女的。可不是女朋友。”
沈惋皱眉:“你别乱来啊。”
沈惜立刻叫屈:“你看,我不出去玩吧,你说我是小老头!我出去玩吧,你又叫我别乱来!姐,你咋这么难伺候?”
“行,老娘不管你!”沈惋还想再说几句狠的,突然忍俊不禁,“呵……算了。反正,你应该出不了什么事。要是连你都出事了,二哥他们都该完蛋多少次了?”
“放心。我有底线。爸爸说的,我一直照做。”
他们父亲沈永盛虽然去世很早,但早早给他们姐弟留下了做人的最基本要求:一、不犯法;二、不害人;三、不违本心。
沈永盛不是天真的书生,他的这三个要求也并不死板。
沈惜记得父亲的要求是,不管他做人高尚的上限能达到什么程度,至少不能突破底线。
所谓的底线,不犯法是第一条;但有时候,人生在世,未必事事顺意,未必真能完全循规蹈矩,那么,至少不能害人;在遇到特殊情况,不得不伤害一些人时,沈永盛教会沈惜的,是最后一条:不违本心。
沈惜一直牢记着这最重要的四个字。
在这个基础之上,他不会乱来。
至于人生里,具体做的事,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因事而异。
就像虽然自从决心和施梦萦分手,迄今为止,沈惜已经将近一年没有性生活了,可他还是一连放过了巫晓寒、丁慕真、廖佳明三个喂到嘴边的尤物。
不是他不需要,也不是矫情,只是“不违本心”而已。
但今晚,沈惜已经确定了一个约会,要去一个女人家里为她过生日。
他估计今晚应该不会空手而还。
突然,楼下大门响。应该是秦子晖回家了。
“行啦,不妨碍你们二人世界,我先闪啦!”沈惜一跃而起。
沈惋随之起身,提高音量喊了声:“诺诺,舅舅要走了,出来送一下!”
突然她又放低声音,很认真地说:“我知道你自己有数,你要做什么,姐姐不管。但还是那句话,别乱来。”
沈惜轻轻抱了一下姐姐。
秦一诺大呼小叫着从房间冲出来,沈惜牵着她的手走下楼,和秦子晖寒暄了几句,才重重地亲了一口依依不舍的诺诺,告辞离去。
几乎与沈惋一家三口把沈惜送出家门同时,施梦萦也将来客送走。
关上防盗门,她疲倦地叹了口气。
来访的是房东。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姓董。
当初,沈惜出面租下了这房子,他言明自己是帮朋友租的。
房东原本觉得签署合同和租客不是同一个人,多少有些麻烦,但在施梦萦过来住下后,房东查看了她的身份证,又基本确认没什么问题,也就不再啰嗦。
反正沈惜付租金是半点不拖欠的,一般总会提前三四天把钱打到房东账上。
房东只需要找个合适的时间给施梦萦送收据就行。
这房东来得挺勤,差不多过上个半个月,就会遛达过来看看。
他本人就住在同一个小区,其实就在斜对面的一幢楼,站在阳台上就能看到他家的窗户,所以过来也方便。
照他的说法,以前有个租客不太爱惜房子,把墙壁啊水管啊什么的都弄坏了,所以他现在经常要过来查看一下自己的房子。
施梦萦虽然觉有些嫌麻烦,可毕竟住在别人的房子里,他说得又不是全不在理,也就忍了。
只是,施梦萦不太喜欢这个老头,身上农民气息十足,烟味又很重,眼神还时不时地透出些猥琐和古怪。
今天又是这老头过来了。
他碎碎叨叨地说着些老生常谈的话,在房子里溜溜地转了一圈,连以往不太去的卧室都进去转了转。
施梦萦头天晚上偷懒,没把收进来的内衣放好,全都扔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三四件胸罩、内裤就那么堆着,施梦萦闹得有些脸红。
房东倒像是没注意到,简单看了看,就离开了。
他又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施梦萦聊了会。
大概是来的次数多,自以为已经熟了,又或者是天生好东家西家地打听,没有隐私概念,他问了些比较私密的问题,比如施梦萦和帮她租房子的那小伙子之间是什么关系之类的。
施梦萦随口应付着他。
她有些听不懂房东的最后一个问题,问她除了租房子以外,每个月还能跟他拿多少?
那小伙子一个月会来几次?
施梦萦没理解,就装糊涂。
总算等到房东看够了,又问够了,溜溜达达出了门。
施梦萦看了眼钟,他在这儿磨了将近半个小时。
她苦笑着继续去厨房烧水,她都快渴死了。
沈惜坐在车里,他也有点渴,真不知道刚才那些火龙果都吃到哪儿去了。
不过眼看不到二十分钟就能开到袁姝婵家,他也懒得停车,找地方去买水。
袁姝婵是他在差不多三年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妻,比他大了一岁。
那时他刚回国半年多,刚开起了自己的茶馆,还没盘下现在的书店。
认识袁姝婵,完全是鬼使神差。
她是一家负责高速公路运营的大型国企党群部的员工,管着党务、文宣、企业文化等拉里拉杂的一大堆事。
公司大领导心血来潮,想要出一本企业文化主题的画册,袁姝婵就开始联系相关的广告创意公司。
但常年合作的那家广告公司这时候压根挤不出人手来,他们正巧同时接了三个项目,捉襟见肘。
这家广告公司的副总,是比沈惜高了一届的学校友,他和沈惜当年一起办过摄影社团,于是就把沈惜推荐给了袁姝婵。
他打包票说把照片和文字统统交给这个家伙绝对没有问题。
等沈惜把样册敲定,印刷的事可以交给他们公司去做。
袁姝婵汇报了领导,得到可以去谈一谈的指示。
于是这位副总就约了党群部主任一起去沈惜的茶馆喝茶,顺便和沈惜谈这个事、袁姝婵作为这件工作的具体经办人作陪。
这是沈惜第一次见到袁姝婵。
当时副总、主任和袁姝婵已经在一个包厢坐定。
沈惜和另外两拨相熟的客人打完招呼,晚了那么几分钟走进包厢,三人起身相迎。
面对三个人的热情,沈惜心里闪现的第一个印象,居然是觉得袁姝婵身上的制服套装不太合身,无论是胸部还是臀部,明显都绷得紧紧的。
尤其是因为坐在室内,所以她脱去了制服上衣,只穿衬衣,乳房显得格外饱满鼓胀,很是吸引眼球。
沈惜注意到袁姝婵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却淡定如常,并没什么尴尬之意。
这种吸睛的身材下,配的却是很沉静端庄的性格,沈惜对她多了一分好感。
画册的事谈起来很简单。
茶馆墙壁上挂了很多沈惜自己拍摄的作品当装饰,党群部主任不太懂摄影,看了这些照片后,也说不出道道,总之就是觉得质量都很不错,对沈惜的摄影技术也就放心了。
而沈惜这边也没什么问题。
有那位广告公司副总牵线,沈惜对给朋友帮忙的事一向很痛快。
因为这次接的是国企的活,必然有个报价收费的手续,他索性就把费用问题都扔给了那副总,坦言自己可以收取最低的费用,具体的都让那个副总去拿主意,反正最后也得靠他们公司出具发票。
事情谈得顺,那主任简单聊了几句就先走了。
具体的事就交给了袁姝婵来和沈惜细谈。
谈接下来的安排时,袁姝婵一口一个“沈老师”,叫得很是顺口。快结束的时候,她突然问了个和画册无关的问题:“沈老师,胡总说你就是公众号里那个写影评的'青衫磊落',是吗?”
“青衫磊落”是沈惜注册的一个微信公众号。
在这个号里,他定期发表一些影评、书评,倒是聚拢了一大群粉丝。
已经有出版社的朋友跑来问他有没有兴趣在文章数量差不多够数时,结集出本书了。
没想到袁姝婵也是一个粉丝。
有了这层关系,合作自然愉快得多。
袁姝婵具体负责文宣、企业文化工作,文笔也很是不差,两个人交流起来倒也十分投契。
于是也就自然而然,有了后来的发展。
正在回想一些往事,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沈惜不禁微笑,想必是袁姝婵久候他不至,打电话来催了。
瞥了一眼放在驾驶座旁架子上的手机,却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他不禁微微簇了下眉头。
是本地的个人手机号……沈惜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接这个电话。
一时没摸到蓝牙耳机在哪儿,随手点开了手机的扬声,反正车里就自己一个人,也无所谓。
“喂,你好,请问是哪位?”不知对方是谁,沈惜还是显得比较谨慎。
这沉稳礼貌的声音好像有点吓到了对方,一个怯怯的女声传来:“呃……请问,是,是沈惜吗?”
沈惜又皱了皱眉,声音不熟,完全听不出是谁。
但一口就叫出自己的名字,还是有可能是熟人。
“对,我是沈惜。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听这边客客气气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对方明显松了口气:“我是,高萌。你还记得吗?”
沈惜听到这个名字,瞬间产生了那么一丝时空错位的荒诞感……怎么刚和袁姝婵恢复联系,高萌这个几乎已经快进入记忆角落的名字,又跳出来了?
高萌,是他刚回国那会,装修别墅期间,短期租房时的女房东。
“哈,高萌,你好。我当然记得。”沈惜反应还是很快,脑子有点懵,但嘴上的招呼没停,“好久没联系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高萌轻笑了声:“没什么,嗯……你现在有时间吗?”
“我啊,我现在在车上。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没……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空,有没有兴趣出来吃个夜宵什么的……”
见鬼。
沈惜心里暗暗叫了一声。
三年多没见的一个女人,突然出现约吃夜宵,还真是……
“不好意思,我之前约了朋友见面,现在正开车过去。要是你没什么特别紧急的事,夜宵今天是不太方便吃了。这样吧,明天我给你打电话,看看方不方便再约时间吃个饭喝个茶什么的,好吗?”
“哦……”高萌显然有些失望,但因为得到了第二天再联系的承诺,还是比较开心,“那行,那明天再联系吧,再见。”
放下电话,沈惜有些心神不宁。
高萌的重新出现,十分突兀。
他还以为与她之间,永远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呢。
不过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沈惜自信在高萌那边,不可能还留着什么麻烦,会在三四年之后爆发出来。
如果没麻烦,就算再见面也不算什么。
相反,还有那么一丝愉快。
毕竟,高萌是沈惜回国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性伴。
彼此间也算是留有愉悦的记忆。
想到性伴,沈惜自然而然又想到了袁姝婵身上。
在谈妥了后面的工作安排以后,沈惜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此后的两个星期里,袁姝婵陪着他跑遍了公司所有的基层站所,拍摄素材。
每一个收费站点,每一台精密仪器,微笑服务的收费员,有条不紊的车辆通行,都在他的镜头里一一呈现。
这那段时间里,袁姝婵和沈惜每天相处的时间超过十个小时。
沈惜在工作时是极有魅力的,他对工作的准备细致入微,事先的设计和布置清晰简洁,他对细节的要求一丝不苟,但他对每一个出现在他镜头里的拍摄对象又充满了温和的耐心。
绝大多数和他打过交道的基层员工都对这个为他们摄影的“沈老师”充满好感,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袁姝婵在内。
两人相处的时间多,其中又有很大一部分时间是在从一个站所赶往另一个站所的路上。
沈惜基本都是自己开车,于是在工作之外,他们两个有很多在车上独处的时间。
沈惜擅长沟通,只要他自己愿意,就能很快和别人打成一片。
何况袁姝婵本来就算是他的粉丝,所以两人很快熟稔起来,迅速从工作上的合作伙伴进化成了朋友,话题也就从画册扩大到了各自的家庭、人生。
袁姝婵的父亲是个基层公务员,母亲则是会计。
她家庭条件算不上优越,但总得来说也不差。
大专毕业后交了个男朋友,遭到了父母的坚决反对。
当时任性倔强的她,为此和父母争吵冷战了近一年,甚至把家里的电视机都砸了,最终如愿和男友走进了结婚礼堂。
婚后的生活并不像她自己坚持的那样幸福。
两个人都活得很辛苦。
老公工作不太顺,一连换了两份工作,好容易稳定下来,又因为常年在外面跑业务,特别累,不太顾得上家里;而袁姝婵虽然顺利考进了现在所在的这家国企,最初的工作岗位却是到基层收费站做收费员。
这种工作需要坚持在高速公路上,远离市区,常年三班倒,通宵夜班是家常便饭,一半以上的夜晚需要住在收费站,不方便回家。
各自工作的磋磨,竟使得婚前原本亲密无间的夫妻感情疏远了许多。
枯燥辛苦的工作,也令刚二十出头的袁姝婵内心无比郁闷烦躁。
每到轮休的时候,她常和同班工友一块去泡吧、唱K,借着烟酒歌舞玩闹,让自己本该多彩实则灰涩的青春生活恢复一点点光亮。
在基层站所苦苦奋斗六年之后,袁姝婵终于通过一次内部岗位调整的机会,凭借自己出色的文笔,竞争进入公司党群部,成为公司总部的办公室一族,摆脱了悲催的收费员生涯。
和沈惜结识时,她到党群部还不过短短的四个月。
说起这些,袁姝婵总是颇有感慨。
沈惜明显能感觉到,袁姝婵对自己不光充满友善,无形中已经亲昵了许多。
大概是得益于他私交上真诚倾听和公事上全力以赴的态度吧。
当一个女人在不需要任何引导,主动把她自己的苦恼和对生活的不如意全部暴露在一个男人面前的时候,那就意味着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到了一个新的层面。
在前往距离市区最远的基层站点前的一夜,袁姝婵拉上沈惜和她的几个朋友一起去酒吧喝酒聊天。
袁姝婵的姐妹都打趣她的眼光好像比挑老公时候要好得多。
酒过数巡,微醺的袁姝婵根本没注意自己和沈惜之间坐得越来越近,后来几乎就是紧紧贴着。
这让沈惜意识到,从主观意愿而言,袁姝婵对他应该已经没有任何抵触心理了。
如果真对她有意,已经可以出手了。
如果换作今天的沈惜,未必会对一个人妻出手;但26岁时的沈惜,对这个丰腴性感的人妻,还是很有想法的。
第二天,两人一起去了最后一个基层收费站。
这里就是袁姝婵进党群部之前干了六年的地方,算是她的娘家。
从私心出发,她也希望沈惜能把这个站点和这里的员工拍得更好些。
因为这个收费站位处两段不同归属的高速公路连结处,远离市区,单程前往就需要开两个多小时的车,在计划中还要拍几张收费员夜间操作的照片,所以当天晚上赶回市区是不现实的。
袁姝婵托过去的同事提前在附近的小镇宾馆订了两间房。
拍完夜间作业的照片,两人到宾馆时,已经快到11点了。
他们先到了袁姝婵的房间,把两周以来拍的照片都导入笔记本电脑,由袁姝婵从公司角度出发,先确定哪些照片是必须出现在画册中的。
完成拣选时,差不多已经快到午夜,沈惜告别离开,回自己的房间。
坐到床边,稍等了片刻,沈惜发短信给袁姝婵:“真可惜……”
隔了十几分钟,袁姝婵才回信:“我洗澡去了,所看到。什么可惜?”
“刚才走的时候,想给你一个晚安拥抱的,没敢。”
“呵呵,你不是抱着笔记本嘛,怎么拥抱啊?”
“真想抱的话,就把笔记本扔了呗,当然是美女比较重要啦。就是没敢抱。”
“呵呵,这有什么敢不敢的,不就是拥抱一下嘛。你要真想抱,现在就可以过来再抱一下啊,反正就在隔壁。”
“那我过来啦……”
“啊?你真的过来啊?”
“当然是真的!”
等了一分钟,沈惜收到回信:“……好吧。”
锁好自己的房间,沈惜轻轻敲了两下隔壁的房门。
过了一小会,袁姝婵才打开房门。
此前在拣选照片时,她已经脱了制服上衣,只穿着衬衣。
现在她却又披上了上衣。
沈惜估计是因为洗完澡后她可能只穿着很单薄的睡衣,自己突然过来,再穿紧窄的衬衣不方便,只能先把制服上衣披上。
袁姝婵脸上带着不太自然的笑:“我以为你开玩笑呢!你真过来呀?”
“嘘,轻一点,很晚啦。别打扰别人。”沈惜说着,走进房间,把房门关上,“当然是真啦!说要给你一个拥抱,当然要过来。”
袁姝婵张开双臂:“那就抱一下吧,然后早点休息喽!”
沈惜走上两步,在身体几乎就能触碰到袁姝婵乳房的位置站定。
他比袁姝婵高了大半个头,在这样的距离,袁姝婵只能仰起脖子,才能与沈惜对视。
她一仰脖子,整个上半身不由自主得都提了起来,胸部的起伏顿时明显起来。
她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
沈惜微微弯腰,将她抱入怀中。
袁姝婵也将双臂搭到了沈惜背上。
这就是一个常见的朋友间的拥抱。
起初她也只是轻轻地环抱着,但随着沈惜抱得越来越紧,她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加了气力,将沈惜牢牢抱在怀中。
那一瞬间,她说不清在想什么,只有一个很古怪的想法,是那样清晰:“一天忙下来,他好像还没洗澡的样子,可是他身上的气味怎么那么好闻呢?”
抱了很久,袁姝婵也不知道是继续这样沉默地抱下去,还是该提醒沈惜,所谓的“晚安拥抱”,未免抱得也太久了吧?
就在这时,沈惜双臂一用力,袁姝婵站立不稳,被沈惜掀翻,两个人侧身倒在床上。
袁姝婵鼻间轻轻哼了一声,两只手从沈惜背上收回,无力地顶在他肚子上推拒着:“别这样……沈老师……别这样……”
沈惜也不做别的什么动作,就是这么抱着她,并躺在床上,盯着她的眼睛。
袁姝婵在这种无声的亲昵中,渐渐连无力的推拒都办不到了。
片刻之后,沈惜抽出一只手,慢慢解开她上衣纽扣,露出里面的真丝吊带睡衣。
还没等袁姝婵在内心完成该放任还是该拒绝的复杂选择,右边的吊带已经被轻轻抹下,整个右乳暴露在外。
身高164厘米的袁姝婵,胸围超过了89,拥有一对胸形出色的D罩丰乳,乳头娇小,但乳晕极大。
因为紧张和一点点莫名的兴奋,乳头已经微微翘起。
沈惜用手轻抚着乳头边几个小小的突起颗粒,温柔地看着她。
袁姝婵经过一番近乎空白的思考,刚想开口,乳头却一阵酥麻。
原来沈惜突然低下头去,将乳头含在嘴里吸吮,还不忘用舌头在乳头、乳晕上不住地舔弄。
袁姝婵睡衣左侧吊带也被拉下,左乳被沈惜整个捏住,随着舌头的节奏,揉搓着,乳头还时不时被夹在手指间拨弄。
她的两个乳头迅速充血,明显得膨胀起来,比刚才大了许多。
袁姝婵苍白的拒绝被堵在喉咙里。
她不敢开口,紧咬住嘴唇。
一旦张口,她不敢保证自己吐出的是劝阻还是呻吟。
此刻,她上身紧绷,微闭双眼,任人摆布。
沈惜舔弄得十分耐心,周到地将每一寸乳晕都舔到,随即又扩散到了整个乳房,时而回到乳头上,用舌头逗弄一会,再用牙尖轻轻咬住,温柔地向上提起。
强烈的酥麻感直冲袁姝婵的脑海,仿佛浑身的毛孔都舒服地张开了,正在欢唱!
两粒乳头以一种十分放肆的姿态翘立着,被舔得又湿又硬,乳房上满是口水,光闪闪的。
袁姝婵知道自己在床上的状态,她不敢想象沈惜将手伸向自己下身会是什么反应。
她是那种身体反应极其强烈的女人,此刻她的棉内裤早就完全湿透,水都流到了屁股上。
如果别的女人下身湿润时可以形容为涓涓细流,那么她完全可以说是波翻浪涌。
沈惜的舌头正在向下,快到肚脐。
袁姝婵心里对自己说:“阻止他!我不能这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发不出抗议的声音,一颗心揪到嗓子眼,就像要蹦出来似的。
沈惜的手果然伸向了袁姝婵的下身。
在套裙被掀起的瞬间,她夹紧了双腿。
但沈惜毫不犹豫地将手顺着大腿,向上滑动到了小腹以下的位置。
他只是用舌头在袁姝婵的乳房上稍加挑弄了一会,就使她不得不颓然放弃了抵抗,认命似的彻底放松了双腿。
沈惜的手轻轻在最诱惑的部位上滑过。
像是因为出乎意料地摸到了的满手淫汁而略作停留,舌头也离开了她的身体,抬起眼来,笑吟吟地望着她。
说不清那一刻袁姝婵到底想了什么,可能什么都没想,只是出于本能而已,在沈惜的手正要进一步深入时,她突然以一种绝大的毅力坐了起来,死死地按住了沈惜的手。
“不要!沈老师!不要!”沈惜停止动作,将视线转向袁姝婵的双眼。
袁姝婵说出那句话,像抽干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她急促地呼吸着,裸露的双乳韵律感十足地抖动。
她十分认真地回望着沈惜。
在这个男人的眼睛里她看到了探询和关怀,没有找到不耐和讥嘲,她的情绪顿时平稳了许多。
“我没有想过要这样,今天不要。沈老师,我没准备好。行吗?”
沈惜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这不是自我解嘲,也不是大失所望,只是因为他从袁姝婵的话中听到了最关键的一句。
他跳下床,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再次认真地给了袁姝婵一个大大的拥抱,心平气和地回自己房间睡觉。
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仅此而已。
当然,故事没有在这里停顿。
后来,袁姝婵还是和他滚到了一张床上,并且度过了食髓知味贪欢不欲醒的三个月。
其间反反复复,来来去去。
沈惜及时控制住了蔓延开去的思绪。
他认真地打量着路的两侧,看看袁姝婵告诉他的那个小区具体在哪个位置。
在和袁姝婵来往三个多月后,他回英国,和当年一起开发专利的朋友间交割一些文件和财产。
前前后后待了将近二十天。
回来后,他又忙于帮朋友做一件公务。
无形中,和袁姝婵之间的联系就少了许多。
袁姝婵当时好像也处在摇摆关头,苦恼于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否要继续。
恰好有了这超过一个月的停顿期,使得这段关系十分平静地走向终结。
又过了一段时间,沈惜和施梦萦相遇。
在有固定女朋友时,沈惜是从不再和其他任何女人勾三搭四的,于是,他和袁姝婵的这段关系正式无疾而终。
当然,年节生日之际的彼此问候祝福还是有的。
不过自从去年春节之后,袁姝婵基本上就没了动静。
即便沈惜偶尔发信给她,也很少收到回信。
沈惜还以为袁姝婵是想和他彻底断绝联系呢。
送走丁慕真那天,他发现这周六,又到了袁姝婵的生日。
他秉持这几年的习惯,又给她发了一条祝福短信。
本来并没想过能得到什么答复,没想到这次却很快收到了回信。
简单聊了几句之后,袁姝婵提了一个令人很费思量的要求:“今年你能不能来陪我过生日啊?”沈惜挠头。
“过生日,不是应该由老公陪吗?我可以给你准备一份礼物,寄给你。”
袁姝婵沉默了一会,发信:“我没老公。我离婚了。你来不来陪我过生日?”
袁姝婵离婚的消息,令沈惜有些惊讶。
不过这年头,婚姻的事实在不好说,巫晓寒和周旻这对当年所有人都看衰唯有他们彼此间情比金坚的夫妻,不也走到了婚姻的尽头?
作为沈惜来讲,更不方便在这一点上作任何评价。
对于袁姝婵的要求,沈惜想想自己现在反正也是单身,就爽快地答应了。
袁姝婵就让他周五晚上去她家,并给了他一个和当年不同的地址。
沈惜比较顺利地找到了她所给地址的小区,找到车位停下车,从副驾驶座拿了带来的一束粉色郁金香和生日蛋糕,直奔袁姝婵家而去。
根据袁姝婵告诉他的楼号和门牌,她家还是很好找的,离他停车的地方不过相距一栋楼而已。
爬上三楼,轻轻叩门,没多久,门就打开了。
穿着一身浅黄底印花睡裙的袁姝婵出现在门边。
两年多不见,依旧丰腴妩媚,丝毫未变。
她微微笑着,一边道着谢,一边接过了花束和蛋糕。
沈惜刚把门锁上,却见袁姝婵急走几步,把手里的花束、蛋糕往餐厅的饭桌上一放,又快步从沈惜面前跑过,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丢下一句:“你自己随便干点什么!吃东西喝水都自己弄。我同事正在找我商量下周开会的事!一会就好!”
话音未落,她就冲进了一个房间。
毕竟是曾经无数次裸裎相对的两个人,骨子里又都是开朗明爽的性子,虽然经年未见,彼此间却没什么太深的隔膜。
沈惜也不拘束,先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把客厅、餐厅、厨房、卧房、阳台什么的都看了一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这才施施然走进袁姝婵所在的房间。
听到他的脚步声,袁姝婵回头笑了笑,随即又转头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打字。
沈惜走到她身后站定,袁姝婵突然点开桌面上一张图片,展现出一张海报。
“沈老师。”自从他们上了床以后,袁姝婵再喊“沈老师”三个字的时候,总带着那么一丝媚意,“这是下个星期我们开会时候会场上的海报,帮我们看看,提提意见?”
沈惜弯下腰,身体弓成几乎弯曲九十度的姿势,脸部几乎就紧贴在坐着的袁姝婵脸上。
他认真地查看着海报的每一个细节,问清楚了会议的主题和海报的作用,最后提了两个他认为可以稍加改进的点。
袁姝婵若有所悟地点头,立刻又开始和QQ另一头的同事商量。
沈惜见她做事认真,不想打扰她,又慢慢溜达了出去。
他突然发现,这个房子尽管和袁姝婵没离婚前和她老公一起住的那套房子格局不尽相同,但房间数量是一样的。
也许是因为那几年在那幢房子里已经住惯了,袁姝婵在这个房子不自觉得复制了当时的房间布局。
像她现在待着的这个摆放了书柜和电脑的房间,相当于一间书房,但进门相对,靠墙的位置还摆放了一张单人床,也就是说,这间房还兼着小客房的功能。
当年的那套房子里,也有一个这样的房间。
拍完了所有的照片素材后,沈惜日以继夜地选片和修片,在短短八天的时间里,处理完了了全部选定照片,还写完了近七千字的配图文字,做出了第一版样册,然后通知袁姝婵来查验校对。
袁姝婵对他的神速惊叹不已。
她正好借着去沈惜那里查验校对样册的理由,离开公司,提前半天回家休息。
她让沈惜带着电子版到她家里去校。
沈惜在电话里开玩笑:“去你家啊?万一你老公中途回来,我们可说不清楚。”
袁姝婵想到那天晚上两人之间未尽的激情,下身似乎再次被沈惜抚摸般,竟渐渐湿润起来。
她“呸”了一声:“我老公今天早上刚出差,三天以后才回来呢。你不会有说不清楚的机会的!”
因为那晚的肌肤相亲,袁姝婵和沈惜说话的口气随意了很多。
她让沈惜晚一点来,三点左右到她家就行,她之所以找借口翘班回家,就是因为这几天工作辛苦,想回家补个难得的午觉。
沈惜准时到了袁姝婵家,她像刚睡醒一般,拖着一身睡衣,迷蒙着双眼,给他开了门。
去卫生间匆匆洗了把脸,这才坐到书房电脑前,开始看电子版样册。
当时的那间书房,也有一张单人床。
大概用了四十分钟,袁姝婵看完了样册,基本没有任何意见,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只冒出一句:“你干得也太快了一点吧?你就一个人哎!”
最后,她让沈惜回去后先把电子版打印出几本来,也不需要印得太多,更不需要用最终成册时要用的特种纸,就是先搞出几本纸质版的样册,还有一堆领导等着审阅呢,等他们一个个都通过了,才能最终确定付印时具体是什么样子。
国企就是这个流程。
沈惜清楚国企的流程和作风。
他二伯沈永强就曾经长期担任过某央企二级企业的负责人。
他父亲也在国企做过两年,后来才辞职和朋友合开了一家IT公司。
所以纸质版的事他早和那个广告公司姓胡的副总谈好了,只要今天袁姝婵这儿通过,明天就先印出十本来,交给她的领导们审阅。
见沈惜早就安排地妥妥当当,袁姝婵当然没话讲。
她很庆幸自己进党群部之后,第一次独力承担这项工作,遇到的合作对象是沈惜,一个几乎不用她操任何心的高手,成本、质量、速度,没有任何让人说得出毛病的地方。
谈完工作,两个人一时间陷入沉默。
曾经那样肉体交缠过的两个人,待在一个小小的,放了一张单人床的房间里,大门紧锁,无人打扰。
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气氛呢?
“你今天准备好了吗?”沈惜凑到她耳边,轻轻问了一句,连他自己都觉得语气中颇有一些邪恶。
袁姝婵默然不语。
沈惜缓缓地抬起手,搂住了她的肩膀。脸紧贴在袁姝婵的脸上。
袁姝婵屏住呼吸,身体半瘫在沈惜的拥抱中。
沈惜的右手伸进她睡衣下部,拨开内裤裆部的布片,顺利地触到了肉唇。
袁姝婵忽然转过头,呼吸一下下地吹打在沈惜脸上。
沈惜的手指进一步探入那片温热。
就在袁姝婵忍耐不住,在鼻腔间挤出一声呻吟时,他凶猛地将嘴凑上去,一下就吸住了她的嘴唇,毫无阻力地将她的舌头卷到自己口中。
袁姝婵的一只手隔着睡衣按在沈惜正在亵弄她的手上,却只是一个虚浮的动作而已,没有任何阻止的意味。
沈惜的手指快速的抽动着,肆虐的动作使得肉洞里汁液淋漓,淫香四溢。
两人热吻不停。
袁姝婵仿佛能听到他的手指挤压着自己肉洞壁,磨出“咕唧咕唧”的奇异声响。
她膝盖发软,浑身冒汗,一只手紧紧地揪住了沈惜的裤子。
沈惜稍稍用力,袁姝婵被推坐在了床上,随即又毫无抵抗地被压倒,两人的舌头依然没有分开。
袁姝婵为这样的吻意乱情迷。
沈惜正要开始进一步的动作,突然听到大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书房的门并没有关紧,而且书房门就开在大门边,在钥匙插进门锁的一刹那,书房里的两个人都清楚地听到了金属碰触的声音。
随着钥匙的转动,他们两个人以令人难以相信的迅捷,迅速分开,各自一跃而起。
在这刹那之间,他们彼此间连眼神都没有互相碰触,已经各自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袁姝婵直接冲出书房,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睡衣,让它看起来尽可能的平顺自然,还随手掩上了书房的门。
沈惜则两步冲到电脑旁,平静地坐到椅子上,轻推了一下鼠标,把电脑屏幕弄亮,点开电子版样册,直接将滚动条拉到了中间部分的某页。
等着样册打开时,顺便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身上的衣裤,确定没什么不适当的破绽。
同时,他一直全神贯注地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袁姝婵和来人展开对话。
并不能完全听清,但至少能听出进来的并不是男人,而是一个老年女人。
这女人似乎惊讶于袁姝婵这个时候怎么会在家,袁姝婵解释说自己下午为了工作在外面跑,提前完成了工作,于是就回家了。
那两人一直交谈着,但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走开了。
过了大概两分钟,袁姝婵悄声打开书房门,钻了进来,掩上房门,压低声音急匆匆地说:“是我婆婆。我在卫生间陪着她,不让她出来,你抓紧,赶快走!”
也不等沈惜回答,她又匆忙出去。
沈惜顺着门缝看她在一个壁角一拐,肯定是拐进了卫生间,镇定地在心底默默数了五下,然后闪身出了书房。
他蹑手蹑脚来到鞋架旁,取下皮鞋穿上,极小心地转开大门,出门,又尽可能轻地关上门,匆忙下楼。
后来,袁姝婵告诉他,她婆婆一向都嫌这小两口把家里收拾得不够干净,经常自己过来帮他们打扫卫生。
那天她以为白天工作时间家里没人,正好搞卫生,就自己溜达过来了。
幸亏沈惜来时,除了一个装着电子版样册的U盘,什么都没带。
只把皮鞋脱了,放在门边鞋架上。
她婆婆不清楚自己儿子究竟有哪些鞋,还以为这双鞋就是她儿子的,所以也没半点疑心。
每当说起这件事,沈惜和袁姝婵都会相视苦笑,却又不免觉得好玩。
现在想起来,沈惜还是忍俊不禁。
自己当时的样子,想必也是很狼狈的吧?
不过,在那种即将登堂入室的瞬间,突然听到有人开门,自己的表现,应该已经算是最镇定的那一种了吧?
当然,这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在屋子里瞎转。
突然,沈惜看到沙发边一个桶里,扔着制服上衣、套裙、肉色丝袜。
还有……
沙发角落里丢着一条浅紫色的蕾丝内裤……
可能是袁姝婵今天下班回家后换下的,随手就扔在那儿了吧?
沈惜嘴角浮起了悟的微笑。
此前,他并不能百分之百地确定今天晚上能重吃回头草,但所有的细节都在加强他的信心。
眼前这幅场景基本就说明了问题。
对于一个百分之百清楚今晚会有男人到访的女人来说,如果她心里存有半点拒绝或犹豫的心思,怎么会把这些衣服如此随便地摆放呢?
任何一个女人都会稍加收拾,至少会把丝袜和内裤收起来吧?
上楼前,一切都还在两两之数,不过五成的可能性而已。
袁姝婵穿着那样单薄的睡衣给他开门,加了一成可能;开门后对他随意到过分的态度,又加了一成;刚才帮袁姝婵看海报时,沈惜瞥了一眼她的QQ,她的个性签名是一句宋词:“急景流年都一瞬。往事前欢,未免萦方寸。”看到这个签名,他的把握就增到八成了;而这些混乱摆放的衣服,就把可能性增到了九成。
最后的一成……人,永远是那样复杂,男女之间的事情,怎么会有纯然的十成把握?
有了九成,已经是人所能确定把握的最高程度了吧?
沈惜心里稳了,突然就冒出一个恶作剧的念头。
他悄无声息地在客厅把身上的衣裤统统脱掉,直至一丝不挂。
反正夏末时节,酷热稍减,但暑气未消,完全不必担心着凉的问题。
稍等了一会,估计袁姝婵应该已经把刚才自己说的那两点和同事说完了,然后,他就这么光溜溜地稳稳走进了书房。
袁姝婵当然又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但以为他只是在外面待得无聊,又进来了而已,索性连头都没回,还是盯着屏幕。
沈惜也不声张,淡定地站在她身侧,从他的高度,垂眼看,可以从睡裙领口看到里面两团肥软的白肉,挤在一处。
他将手搭在了袁姝婵的肩膀上,她没有半点反应,还说了句:“你刚才说的那两点还真是!我同事说确实应该改过来!”
沈惜无声地笑,手指沿着她的锁骨,向下游动,伸入领口,直至握住一团绵软柔肥。
袁姝婵扭了一下,还是没说什么。
今晚,她本就想和沈惜上床。
自从离婚以来,她也一直没有被男人碰过,三十岁的离婚女人,肉体本就亟待抚慰。
袁姝婵是那种上得厅堂,进得厨房,入得卧房的女人,只要她自己心里愿意了,那么在性方面她没任何莫名其妙的禁忌。
不过,她还是没发现沈惜此刻的异常。
因为他来时上身穿的就是T恤,小臂本就裸着。
而他这时刻意地站得有些偏,连电脑显示器原本会有的一点点反射都躲开了。
沈惜加大手上的气力,乳房被他揉捏得有些变形,又用拇指和食指轻搓着乳头,没几下,它就充血挺立起来。
“奶头翘起来了。”沈惜邪邪地说了句,低头吻着袁姝婵的脖子,那里正迅速地变成一片粉红。
袁姝婵鼻息渐粗。
她又扭了一下,不是因为不舒服,而是渐渐发热的肉体的自然反应。
可QQ那头的同事还在不停和她说话,她希望再稍等一会,完事之后再心无旁骛地与沈惜亲热。
可胸前的手,颈间的嘴,一直在作怪。
她和沈惜相处的时间虽短,却恰如绚烂的烟花,在绽放的刹那投入了全副身心,宁愿粉身碎骨。
所以两个人对彼此再熟悉不过。
即使隔了好几年,却完全没有半点陌生感。
沈惜一向都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唤起潜藏在她内心深处的火热。
得让他停一停,至少让我把这一段商量好。
袁姝婵一扬胳膊,半转过身,正想说话,一副精壮的赤裸肉体突如其来的闯入眼眸。
她大张着嘴,一下子竟被惊呆了。
沈惜走到她面前,已经半硬起来的肉棒,几乎就能打到她脸上。
他俯下身,霸道地掀起她睡裙的下摆,撩到腰间。
不出所料,袁姝婵并没有穿内裤。
沈惜把她睡裙的下摆在腰间掖了掖,确保不会再垂下来,两手插到袁姝婵膝间,朝两边一掰。
袁姝婵像被吓傻了,浑身绵软无力,两条腿被轻而易举地掰开,大大地张开,水汪汪的肉穴彻底暴露在外。
沈惜用一根中指在穴口轻轻磨了两下,稍稍用力,就毫无阻滞地一插到底,带着清晰的水声。
春潮泛滥。
这时,袁姝婵才稍有反应,两只手紧紧捏住了沈惜的腰。
沈惜抽动自己的手指,伴随着狭小腔壁间液体被搅拌挤压的声响,他不停地加速。
袁姝婵感受着下身越来越强烈的快感,仰着脖子,上半身僵硬地后倾,她捏在沈惜腰部的手不自觉地加着劲。
她怀疑再过一会,自己就要被一根手指干到高潮了。
猛的,沈惜停了下来,手指不再抽动,而是在肉洞里缓缓搅着,一脸坏笑地说:“不急不急,我们慢慢来!”
袁姝婵长出几口气。
爬坡到了七成的高度,却没到顶,肉体自然会生出一种生理上的怅然。
好在不是在即将登顶的临界点上被突然打断,倒也并不是太过难受。
但她对沈惜这样全裸地偷袭自己,还是感到了一丝羞恼,伸手在他身上打了两下。
“你这大淫棍!谁叫你脱衣服的!叫你来陪我过生日,又没说我一定会和你上床!大淫棍!大淫棍!”
沈惜抽出手指,放到眼前看了看,又在鼻子下闻了闻,随即送到袁姝婵面前,笑嘻嘻地问:“我是大淫棍,你是什么咧?这么多水……”
袁姝婵望着他中指上淋漓的汁液,刹那间媚眼如丝,气喘如诉。
“你是大淫棍!我是小骚穴!专门让大淫棍干的小骚穴!”这是他们从前在一块时,她说惯了的淫词浪语,尽管隔了两三年,这时说起来却还是熟极而流。
沈惜满意地点点头,跪倒在她面前,将嘴凑到了她泥泞不堪的肉穴旁,卷起舌尖,猛的顶进了肉洞,一口气抽动了十几下。
刚才的快感仍未完全消退,紧随而来的第二次刺激,立刻唤起了那些懒洋洋的欲望,袁姝婵只觉得盆骨周围的肌肉刹那间陷入了无力却又兴奋的奇异状态,她已经完全无法控制那部分身体,好像那里已经不属于她。
QQ正在发出抗议。
同事连发了两个抖屏过来,表示自己已经被忽视了很久。
袁姝婵真的顾不上她。
沈惜抽出深入肉洞的舌头,转而含住鼓胀的阴蒂,轻轻吸了一口。
袁姝婵如同魂飞魄散般,两条大腿紧紧地闭拢,夹紧了沈惜的头,大腿内侧的肌肉不住地抽搐着,屁股来回摆动,酸麻不已。
袁姝婵甚至怀疑自己的屁股马上就要抽筋了。
该死的!
我的屁股都要抽筋了,那个该死的同事还在不停地给她发抖屏。
听着沈惜在自己胯间吸得“汩汩”作声,像在品尝浓汤一般将流出肉唇的所有淫液卷入口中,袁姝婵仿佛就快要触摸到自己的第一次高潮了。
可耳边却偏偏总是有那该死的抖屏声。
袁姝婵觉得自己现在就像站在极乐园门口,却被一条狗扯住了裙角。
明明一步就能踏进去,可是却无法避免被一点点地拽开的悲催命运。
沈惜像听到了她的心声,突然停止对她肉穴的攻击,站起身来。
在他的舌头离开肉穴的那一刻,袁姝婵像听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一声叹息。
虽然已经爽得不行,但是离巅峰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步。
袁姝婵心里咒骂着,赶紧转过身,面对电脑,想快些把这烦人的同事打发掉,好专心地探寻进入极乐园之路。
但沈惜却另有打算,他伸手扯着袁姝婵的胳膊,将她拽了起来。
还不等袁姝婵发问,沈惜把椅子拉开一些,自己一屁股坐上去,稍稍向下滑动一下身体,两腿挺直伸到书桌底下,硬梆梆的肉棒直挺挺地向上直竖。
他拍了拍自己的肉棒,示意袁姝婵坐上来。
袁姝婵咬着嘴唇,横了他一眼,一把拽掉自己身上累赘的睡袍,面对着电脑,背对沈惜,岔开腿,跨过他的两条腿,一手扶住桌边,一手捏住肉棒,扭动着屁股,将自己已经无比滑腻的肉洞对准肉棒,一屁股坐了下来。
沈惜不等她的屁股接触到自己的大腿,全力地向上一顶,两具肉体以各自最大的力量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脆响的“啪”!
肉棒不留半丝缝隙地完全尽没在幽深的巷道中,袁姝婵发出一声近乎哀嚎的呻吟。
阴唇被粗暴地撑开。
近一年时间没有异物进入,收缩封闭自在惬意的肉洞四壁终于再次被粗大的肉棒侵入,一路急速向前猛冲,就像一根铁棒在墙上擦出无数火花。
顺着肉棒前进的方向,难挨的酸麻转化成为不可思议的舒爽,一股凉意从袁姝婵脚趾间生出,直透脑门。
沈惜喘着粗气,说了句:“你现在这样不就可以一边聊一边爽啦!”
袁姝婵上半身几乎都趴在书桌上,只来得及答了一声“嗯”,沈惜就捏紧了她的屁股,开始迅猛地上顶起来。
“妈呀!”袁姝婵叫出声来。
在这种每秒两三次的猛烈冲击下,她能勉强坐住,不被顶得飞起来就很不错了,还跟同事聊?
聊个屁啊!
随着又两个抖屏愤怒地飞来,沈惜放缓冲刺的节奏,终于给了袁姝婵一点点空间,她颤抖着双手,打下一行字:“今先到这,有点及事要出去,就这!!”顾不得短短一句话里就有好几个错漏,迅速地退出聊天窗口,关掉了QQ。
在她的右手离开鼠标的瞬间,沈惜就又开始玩命的冲刺,这次的力道更猛,频率更快,袁姝婵有一句想对他说的话彻底被闷在喉咙里,嘴一张,就是声震屋梁的尖叫。
包括之前手指、舌头的刺激,这已经是第三次向巅峰的攀登了。
每一次的余韵叠加在一起,袁姝婵几乎在短短两分钟内就攀上了绝顶的高峰!
毫无预兆的,她发出一声痛哭似的悲鸣,一屁股落在沈惜身上,身体以一种骇人的频率抽搐起来,肉洞死死缠住肉棒,一阵阵的猛烈收缩,就像要试图依靠肉洞的力量,将这根害人的东西夹断似的。
她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尖锐渐渐变得细若游丝,眼前金星乱冒,面色艳红,湿淋淋的发梢盖住了眼睛,半露着彻底迷离的目光。
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当第一波高潮渐渐褪去,袁姝婵不由自主地开始扭动屁股,试图依靠依旧坚挺的肉棒,将肉体里最后一丝快感榨出来。
硕大的丰乳以一种淫荡的姿态晃荡着,柔腻的腰伴随着屁股的扭动摇曳生姿。
足足过了两分钟,袁姝婵才静止下来,向后靠在沈惜胸前,有气无力地说:“你这是往死了操我啊……”
“效果怎么样呢?”沈惜的双手伸到她身前,握住了一对巨乳,揉搓捏弄着。
“我又被你操死了!”
“这就死啦?我还没开始呢!怎么办?”沈惜拍了拍刚从袁姝婵阴道里溜出来的肉棒,昂扬之气未消,随时可以再次上马。
袁姝婵艰难地从沈惜身上下来。
原本轻而易举的事,因为此刻双腿酸软,变得很是麻烦。
沈惜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也不帮她。
她别别扭扭跪到沈惜脚边,抬头斜了沈惜一眼。
“还能怎么办?我来伺候大爷呗。”她低头嗅了嗅肉棒,上面沾满了她喷射的淫液,加上沈惜整天在外,并没洗澡,汗液尿液再加上其他分泌物,不少秽物都附着其上,混在一起,散发着一股臊臭气味。
雄壮的龟头整个暴露在外,灯光之下,油亮亮的,乍一看竟令她酸酸的下身又跳了一下。
袁姝婵毫不犹豫,一把攥住肉棒,伸出舌头舔了起来。
舌尖从马眼上刮过,上面的液体都被吸入口中,口腔里顿时满是腥酸骚咸的味道,她也不在意,和着口水,一口吞下。
吸住整个龟头,嘬得肉棒“啧啧”作响。
沈惜扬起头,脖子抵着椅背,一只手随意地玩弄着顺手抓到的乳房,放松全身,享受着袁姝婵的舔弄。
她的舌头从龟头游走到了包皮内部的沟沟坎坎,每一条缝隙都不曾放过。
马上又用手撸了几下坚硬的棒身,从肉棒的根部往上舔,由下到上,从左到右,回到顶端时,不忘再把龟头吸住,吞吐两下。
袁姝婵调动着自己全部的唾液,舔弄之时,口中涎液滚动,水声淅沥。
足足五分钟的时间,她给整个肉棒洗了个完整的口水浴。
肉棒已经进入择人而噬的状态。
袁姝婵并没有急着再次用这凶猛的玩意儿填满自己。
她特别喜欢给沈惜口交,喜欢感受着他的肉棒在自己嘴里膨胀起来,喜欢细致地巡游他胯下的一处皮肤。
这甚至和被沈惜插入一样令她迷醉。
她用手搓着肉棒,保持它的状态。
头探得更低,舌头开始在沈惜的大腿内侧游动。
沈惜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
她的舌尖从大腿靠近膝盖的位置,一直舔到裆部,在肉袋上亲了一口,又向上直至小腹。
沈惜常年坚持练习泰拳、踢球、游泳锻炼出来的腹肌十分结实,这种时刻格外能令女人动情。
袁姝婵耐心地将他每一块饱满的小腹肌肉都舔到,随即再沿着另一条腿一路向下。
在终于成功在另一条大腿上也涂满口水后,袁姝婵将肉棒高高翻起,贴在小腹上,开始重点照顾皱巴巴胀鼓鼓的肉袋。
这时,沈惜上半身已经直了起来,一只手也按到了袁姝婵的后脑,伴随着她的舔弄,鼻腔里一声声地透出又舒服又期待更深入刺激的哼声。
足足用了十多分钟时间,袁姝婵埋首在沈惜胯间,半秒钟都不曾休息,终于把肉棒的状态调试到最佳。
“大淫棍!小骚穴服务得怎么样?”她捏着肉棒在自己的脸上蹭,媚笑着问。
沈惜猛地站起身,按着袁姝婵后脑的手,反转拽住了她的头发,微微发力,使她的脑袋半抬,正对着雄赳赳的肉棒。
“把嘴张开!”沈惜斩钉截铁地发出命令。
袁姝婵毫不犹豫地张开嘴。
这种姿态比说一百句情话更令男人感到满足。
沈惜粗暴地将肉棒捅进她大大张着的嘴,不出意料地完全没有任何擦碰,袁姝婵的口交技术已经近乎本能,肉棒刚刚进入口腔,她立刻将双唇闭拢,紧紧地包裹住了它。
沈惜感觉到一个温热狭窄的管道已经封闭,按着她后脑的手又紧了紧,使她无法自由地摆动脑袋,这才扭动着屁股,向前冲顶着腰部,像操屄一样挺动起来。
他冲顶的速度极快,每一下都深入口腔,把她的嘴当成了屄一般在操。
袁姝婵紧皱着眉,不住地嗯嗯做声,肥大的龟头不停地撞击着她的上颚、口腔内壁,有时甚至直接顶到喉咙口,令她瞬间产生了强烈的呕吐的冲动。
幸亏沈惜没有一味强行硬来,迅速回收,才使她稍加恢复。
可一次次累加,使她的呕吐感还是越来越强。
带着这样的危机感,她开始用手去推沈惜的小腹。
她的脑袋被按得死死的,完全动不了,只能通过拍打对方身体示意自己快坚持不住了。
沈惜接收到了信号。
他并没有强迫对方呕吐的恶趣味,一切都是为了玩得开心而已,搞得太脏就谈不到开心了,他最后冲刺了两下,抽出了肉棒。
袁姝婵两手撑地,不住地干呕。
沈惜俯身搂着她,将她搀起来,两个人滚到了一旁的小床上。
赤裸的身体紧紧相贴,汗味、淫液味、口水味混杂在一起,袁姝婵一边克制着干呕的感觉,一边沉醉在这种久违的气味中。
沈惜的手就夹在她的大腿中间,虽然手掌被紧紧地夹着动弹不得,但灵活的手指却还是拨动着她的肉蒂,令她原本就高涨的情绪变得愈发亢奋。
沈惜一翻身压在她的身上。
袁姝婵几乎全无意识般就将腿张大到最大的角度,就在同时,一团滚烫的硬肉就顶到了肉唇边,下身灼热地燃烧起来,告别不久的肉棒再次没根而入。
摩擦是如此强烈。
每次插入,整条腔壁都像是被火烧了一遍似的,每次抽出,肉洞的嫩肉都像要被裹挟着倒卷出去。
袁姝婵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沈惜并没有吝惜哪怕一丝气力。
他也有将近一年时间没碰过女人了,他现在不想用任何花招,就想痛痛快快地干完今天的第一炮。
五分钟连续不停、节奏不变的凶猛撞击后,袁姝婵已经彻底瘫了,几乎就是一滩烂泥。
她嘴里喃喃地说着些什么,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理智这种东西对她来讲荡然无存。
她刚刚再次攀上一个令她险些晕厥的巅峰。
就在高潮如约而至的时候,那根肉棒却还没有停,像要杀了她一般不住地狠狠捣着,伴随着高潮带给她的抽搐,像是要贯穿她的身体,捣到她的心脏处一般。
唯一停留在袁姝婵意识中的一句话是:我要被操死了。
猛然间,男人发出一声吼叫,一股粘稠滚热的液体凶猛地喷射出来,瞬间灌满了她的阴道。
沈惜在射精时依然在冲刺,他的肉棒在没有喷射完毕前还保留着至少一大半的硬度,一下下的撞击,把浓精捣烂在了袁姝婵的阴道里,不光送到了更深处,有些更被挤压出了肉洞,顺着屁股流满了床单。
再继续冲击了二十几下后,沈惜这才拔出了肉棒。
随着堵塞物的退出,数量惊人的粘液从她的肉洞里倒灌出来,瞬间流满了她的整个屁股,湿透了下身压着的床单。
但袁姝婵这时连一根汗毛都懒得动。
她只有剧烈喘息的气力,她急需空气,她害怕少呼吸一口,自己就要真的死了。
她张开四肢,一动不动地躺着。
沈惜靠着墙,坐在床尾,看着这个除了胸口在急速起伏外,和一具尸体没有差别的女人,心满意足地回味着这一炮。
足足十分钟过去,沈惜将墙边袁姝婵的一只手搭到她自己的小腹上,挨着墙侧躺下来。
两个人的头凑在一起,袁姝婵半侧脸地看着她,两个人同时笑了。
“大淫棍还是那么厉害!”袁姝婵感慨着。
激情暂时消退,两人手足相缠地抱在一起,细细地说起悄悄话。
袁姝婵是在将近一年前离的婚,和沈惜没有关系,和别的男人、女人都没有关系,以她现在的心态回望,甚至和她老公都没什么关系。
“我和他的感情就是一条下落曲线,一直在往下走。他好像没什么感觉。我一直撑着,一个是觉得有点可惜,另一个其实是怕被我爸妈说。我提出离婚的头天晚上,他还要和我做爱,我和他做了,他想玩丝袜我就穿了丝袜,他要口爆我也让他爆了。第二天早上我比他先醒,我看着他睡着的那张脸,觉得很陌生,突然整个人就放松了,他醒了,我就说我们离婚吧。他以为我在说梦话。呵呵……”
沈惜用手托着下巴,侧脸躺着,安安静静地听。
他不方便发表什么意见,但他可以倾听。
不过他清楚,像袁姝婵这种离婚挺麻烦,因为一方厚积薄发,所有的辛苦和疲惫,在某一天彻底发作;而另一方懵懂不知,全然不清楚问题到底在什么地方。
这种离婚,不像周旻和巫晓寒那样双方都对发生了什么心知肚明,一旦纠缠起来很容易陷入僵局。
但不管怎么说,袁姝婵终究还是离了。
他们东拉西扯地闲聊。
说起那次在袁姝婵家的狼狈逃窜;说起沈惜过去曾令袁姝婵吐槽不断,现在她却感慨颇深的所谓“三不”原则:不违心、不承诺、不冒险;随即又开始批判更为广泛认知的所谓男人“三不”,什么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说起第一次去沈惜家做客,说好一起看《闻香识女人》,两个人却在电影里阿尔·帕西诺和加布里埃尔·安瓦尔跳起探戈的高潮阶段,吻在一起,做了第一次。
他们兴致很高,不时地高声欢笑,仿佛不是赤裸裸地抱在一起,而是坐在茶楼里闲聊一般。
谁也没有试图控制话题往哪个方向走。
这就是一个随兴的夜晚,两个随兴的男人、女人,心情舒畅就好。
不知不觉,将近午夜。
沈惜翻身坐起。
“快过十二点了吧?准备准备,过了点就是星期六了,就是你生日了,可以点蜡烛了!”
袁姝婵望着她面前不远处,那根略显疲沓的肉棒,用手抖了抖它:“哪根蜡烛啊?这根吗?”
沈惜撸了两下肉棒,它顿时精神起来,饱满了一些。
“这根也行啊,你想吃,这上面的料也够多。”
袁姝婵撇撇嘴,是够多的。
之前玩了那么久,所有的残留物可都还在上面呢。
“你确定吃蛋糕前想再玩一次?”沈惜表示自己毫无压力。
袁姝婵伸出舌头舔舔嘴唇,挑衅似的望着他。
“以前的情趣内衣还在不在?”沈惜突然想起当年,袁姝婵还买了几件情趣内衣助兴。
就算反正拿回家被老公看见也可以说是买来给他用的,不怕说不清楚。
袁姝婵摇头:“离了婚,又跟你没联系,留着情趣内衣干什么?我又不招男人。我搬出来的时候压根就没拿。”
沈惜略带遗憾地拍了拍她的屁股。
袁姝婵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叫了声:“你等一下!我去找找!”说完她跳下床,直奔自己卧房而去。
沈惜顺势躺下,侧身躺了那么久,终于能独霸整张床,他惬意地舒展开四肢。
听到袁姝婵在那边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
足足找了将近一刻钟,终于翻找的声音停下了。
沈惜将头转向书房门,过了会,却不见袁姝婵回来,又把脸扭了回来。
又等了两三分钟,听到袁姝婵以一种极慢的步伐走了回来。
沈惜漫不经心地再次转过头去,他倒想看看在一件情趣内衣都没有的情况下,袁姝婵能把自己拾掇成什么样子。
袁姝婵躲在门边,并不立刻现身,而是先将一条腿伸了出来。
袁姝婵在女人当中不算矮,除了胸部和臀部略显丰满以外,身材比例算是相当好的,腿型也漂亮。
这条裸腿左右轻摇,肉光致致,颇为诱人。
沈惜隐约看到一片黑色的衣角。
猛的,她整个人都出现在门框范围内,不过还是背对着他。
沈惜眼睛一亮,原来袁姝婵身上穿着一件黑底牡丹绣花蚕丝短旗袍,下摆只到大腿的一半。
袁姝婵以极慢的速度扭动着腰臀,在空中画出一个个诱惑力十足的弧线,隐约竟似能看到旗袍里赤裸的下体。
旗袍本就特别能凸显女体的曲线,这件旗袍和袁姝婵的身材相比,明显又小了半号,这种勾勒越发显得惊心动魄。
一件再正常不过的正装,硬生生被她穿出了情趣内衣的效果。
“这是你的旗袍?你敢穿这个出门?”沈惜饶有兴味地问。
袁姝婵是个极品女人。
所谓的极品,就是男人最希望拥有的那种:关上家门各种骚浪淫贱,出得门去却规矩得很。
更何况在国企党群部工作了好几年,浑身气质更让人觉得端庄。
要说她会穿这件旗袍出门,沈惜不怎么相信。
袁姝婵回头,满脸无奈的笑。
“我哪敢啊?这还是我毕业时,请裁缝特意做的。没过一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丰满了一圈,就穿不了啦。一直舍不得扔,压箱底,今天便宜你了。”
沈惜品评道:“其实还行,就是屁股紧了点……”
袁姝婵打断他:“我为什么不敢穿,你还没看到呢!”说完她倏的转过身来。
沈惜突然坐起来,两眼放光。
袁姝婵正面的旗袍只扣了腋下一个盘扣,其他盘扣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扣上。
胸部以上的衣服大半垂着,丰硕的右乳完全暴露在外,乳沟半露,左乳的嫩肉隐约也能看到许多。
这是沈惜看过的最为淫荡的旗袍穿法,偏偏又绝非刻意,完全出于无奈。
袁姝婵把一只手搭在门框上,哑着嗓子说:“最下面这颗,我还是好不容易扣上的,快憋死我了,你能不能过来,帮我解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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