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者:佛兰肯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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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后。
在这段不算长也并不短暂的时间里,我从开始的苟延残喘慢慢学会了怎么样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
我在睡梦中一次又一次梦见我生命转折的那一天,有的时候我梦见用自己的双手杀掉了那些黑衣人救下了章隆;有的时候我梦见我没有杀掉挽歌,而是和她并肩一起击败了所有的敌人;还有的时候我梦见自己变成了黑色衣服那伙人中的一个,然后在梦的最后将手里的剑一次又一次刺进挽歌的后背。
每次醒来的时候我都会感到心脏完完全全拧到了一起,我不知道自己是该试着忘记那一天还是用噩梦来替自己赎罪。
我唯一知道的是,如果那一天我拥有足够的力量,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如果那时候拥有挽歌那么强大的力量,或许我现在已经和盈风结婚,店铺的规模越开越大,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伸手可得。
可是当我用那把短刀刺入挽歌的身体之时,这些就已经离我远去了。
如果我们的世界有因果的话,这就是我应得的报应吧……大概。
【神都】的世界慢慢变成了我的世界,我真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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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你们搞砸了关我什么事!?所有事情都要我给你们擦屁股?!”
某个小镇的酒馆,阿斯特拉佣兵公会临时的据点,一个粗野的男人一边大口啜饮着手里的酒精饮料一边对面前的四个战士吼道。
我坐在酒馆另一边的角落里,用虚拟的煎蛋和烤香肠满足着自己的味觉,并将那边无聊的争吵当做下饭的东西。
那个男人是阿斯特拉的公会会长,库隆。
脾气暴躁的他正毫无节制的对他的四个公会成员释放着怒气。
从他的大嗓门里很容易就能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我加入这个公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有人邀请了我,于是我就同意了。
作为佣兵,加入公会可以更容易的接到一些高报酬的任务,而且在某些任务需要帮手的时候,同公会找来的家伙多少能够多值得信赖一点点。
一切如我所料,库隆在几分钟之后扫视了一圈酒馆,然后丢下那四个家伙向我走过来。
他一屁股坐到我面前的座位上,脸色相当差劲。
我嚼着并不存在的香肠,没有看他,也没有提出任何问题,因为我知道他会先开口。
“你还真是喜欢在这个世界吃东西……”他非常勉强的让自己咧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在这里购买食物所需要付出的价钱并不便宜,所以大多数人只是出于好奇或者凑热闹才会做这种事。
然而靠营养剂在外面世界活着的我只有在这里才有机会让自己的味觉系统不至于退化。
我没有搭话,只是一味的将盘子里的东西运送到胃里,然后在盘子清干净之后擦了擦嘴,靠在椅子背上坐直。
库隆在这期间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我完成整个用餐过程。
“绿蛇他们接了一个抢劫的任务,本来以为是可以轻轻松松对付的对手,所以只去了五个人。结果刚托被打成重伤,任务也被迫中止掉了。”
“所以呢?”我很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但是依旧装糊涂。
“所以准备让你出马,把东西抢回来。”库隆的的鼻翼在微微煽动,我知道他正压制着自己暴躁的脾气来和我说话。
“对手什么级别?”
“据说只有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其他三个绿蛇说他们搞的定。”
我等级在最后一次测试的时候是B,而在以往战斗中所取得的战绩足以给我在同级别战斗中取胜的自信。
绿蛇他们中有两个C级和两个D级的战士,这场仗可以打。
“报酬多少?”
“三万金币,全都给你。只要不让这帮家伙搞砸公会的信誉就行。”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虽然我清楚库隆至少为自己瞒下了一万,有可能替绿蛇他们也瞒下了一些。
不过无所谓,三万对我来说已经值得赌上性命打上一场。
库隆经常在这种时候来找我帮忙。
不仅仅是因为我是这个小公会中排的上名次的战士,更多还是因为无论什么样的任务,只要钱足够我就会同意,哪怕是围剿超高级战士那种九死一生的任务也一样。
好在这种任务并不多,而且我的运气也不算是太差,所以我仍然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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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成为一个职业战士以后才慢慢发现这个世界到底有多么庞大。
而且出乎我意料的是,大多数和我一样甘愿做职业战士的玩家竟然也都将自己的神经拟真级别设成了零级。
同样作为“电池”,像我这样自愿以高神经拟真级别来换取自由度的人大概只有万分之一。
而我做这种选择的理由很简单……就像章隆当时所说的,只有这样我才有真正活着的感觉。
因为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我真实的世界。
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普通玩家在选择了职业战士这种身份以后,仍然将神经拟真级别设的这么高。
因为很难想象,身为整个游戏中最容易出现生命危险的一类人会做出这种选择。
给了我答案的是一个朋友,也是将我介绍进了阿斯特拉公会的那个人。
神经拟真级别所影响的并不仅仅是视觉效果、痛觉和其他种种感受,它所决定的更多的是你在这个世界做能做到的事情。
攻击的准确程度、战斗时高速移动种的视觉捕捉、空战时候重力对方向感的影响……很多因素都在你成为职业战士的时候才能有深刻的体会。
而最重要的一点则是,只有神经拟真零级的时候,玩家的能量级别才能够超越A级。
那个朋友在外面世界是一个普通人,但在这个世界他却是和我一样拥有不可轻视力量的战士。
像他这样的人很多,似乎这种人在外面有专门用来沟通的网站。
章隆当时进入的那个加密网站似乎就是他们这种人所建立的,那个改变我们生活的升级包也是从那下载的。
当他把这些情报告诉我以后我才想明白以前所发生的一些事情。
挽歌和那些穿黑衣服的人等级很明显已经超过了A级。
像他们那种程度的能量加速、爆发和高攻击力的能量刃绝对不是A级战士能够做到的。
只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在A级以上还有更高的级别,所以也没有往这方面思考。
A级之上再分十级,从九到零,零级的战士听说都是传说级的存在。
我交战过最高级别的战士大概是八九级的样子,如果是单挑我不认为自己有取胜的机会。
当然,那个时候是一群人打一个,所以我们也不是很吃亏。
回想起来,我会说挽歌至少应该在五级以上,那些穿黑衣服的家伙大概是七级左右。
如果不是我背后的一刀,挽歌就算是打不赢,也绝对可以毫发无伤的逃离。
每次想起那段时间的事,我都会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可以去恨章隆,正是他的“舍不得”让黑衣服的家伙抓住了足以要挟我的把柄。
可事实上,作出用挽歌的性命换取章隆这个决定的是我自己。
我真正恨的是我自己而已。
可是如果再遇到那种情况,我该怎么选择……?
如果再次让我见到那些家伙,我只希望自己的力量足够给自己另外一种选择。
“贪狼……你……没事儿吧?”
一个声音将我从思索中拉了回来,我擡头看去,发现绿蛇他们正站在我面前,用略带警惕和不安的脸色看着我。
我意识到自己再次被仇恨的情绪控制了神智。
擡手捏了捏脸,我对他们摇了摇头。
我和公会里绝大部分的人都没有什么交集,除了被拉上一起执行任务以外,我和他们也只不过是点头打招呼的交情。
公会里唯一的那个朋友经常骂我眼神阴沉杀气太重,可是我并没有刻意去改变。
所以到现在为止能够忍受我坏脾气,算得上朋友的也只有他一个吧。
“说说情况。”我对绿蛇说。
绿蛇是个故意把头发染成绿色的高个,他身上的铠甲也在边缘部分点缀着没品位的绿色。
他沉默的看了我几秒钟,然后拿出一张地图。
“我们接的任务是私人匿名发布的任务…是先付佣金的…所以会长才这么…”
这种先付佣金的任务对公会信誉度要求很高,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库隆这么生气了。
不过我并不关心这个,这个公会的存活本来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只要有足够的钱就行。
“说重点,对手水平怎么样?”
“挺厉害……”
我对绿蛇的说话方式十分厌烦,因为他说的在我眼里和废话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里面有个高级战士……”站在绿蛇旁边的阿什维克接口道,“那个家伙起码是B级。”
“配合怎么样?”
“挺不错的,高级的那个家伙主攻,其他几个只是纯粹替他防御周围的攻击。
他们的移动很有章法,队形不乱,一看就知道以前练过。主攻的家伙用高能量的攻击,五分钟就耗尽了刚托所有的能量,然后砍伤了他。“
阿什维克的思路很清晰,我对他的答案表示满意。
“讲讲之后发生的事。”
“刚托倒地以后我们立刻就放弃了进攻,直接护着他走了。”
“对方追击了么?”
“没有,他们很狂的向我们叫喊了几句就笑着走了。”
我已经了解到了我需要知道的事情,点头示意阿什维克停止。
他很识相的安静了下来。
“两个战术,你们自己挑。”我竖起了自己的食指,“第一,用突袭迅速重伤他们中的一个,挟制以后用人质换你们要的东西。”
绿蛇和阿什维克他们互相看了看,“第二个战术呢?”
“正面战,我们将高级战士和其他人进行分割。我负责缠住他,你们迅速解决一个到两个人,然后来帮我。”
绿蛇嘴唇动了动:“我觉得第一个战术有点儿太卑鄙了……”
“我也这么觉得。”另一个人说。
绿蛇看起来并不是多么正气凛然的家伙,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他身为战士的自尊心却比较强烈,面对可以正面击败的对手,像这种偷袭胁迫的手段会本能的引起他的反感。
“你们不用的话不代表别人不会用类似的手段对付我们。”阿什维克说。
在他们争论的时候我并没有说话。
就我而言,我只对那个重伤刚托的战士有兴趣。
刚托是C级的战士,按照他们所说的情况我认为对方极有可能已经到达了A级。
如果能堂堂正正和那个家伙交手的话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可以好好地体会一下我自己的力量到底到达了一个什么层次。
但是往往事情都不会像你想象中那么顺利。
绿蛇并不善于言辞,他被阿什维克说的有些动摇,但还是没有松嘴。
我有些厌倦在这里浪费时间,于是又开口了。
“对方不是傻子,突袭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你想像上次一样,冠冕堂皇的走到对方面前撂上几句狠话,提升好能量然后再开打也不是不行。但是我要提醒你,我并没有说自己一定能打赢那个家伙,而且你们也不一定就能成功的分割他们。如果拖到持久战的话,配合程度更默契的一方肯定会赢。”
绿蛇妥协了,和他站在一边的那个家伙也没有继续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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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往那些家伙所在的镇子的路上,我和他们仔细研究了如何分割对方阵型的办法。
虽然不一定会奏效,但总比一窝蜂的涌上去乱打一气的好。
“你们到底要去抢什么东西?”我一边走一边问。
“煌霜护手……”绿蛇说。
我微微愣了一下:“这么高级别的东西怎么可能在他们那种水平的人手里?!”
“谁知道呢,给任务的那个家伙说让我们可以从他们身上找到那东西。如果找不到的话也没有关系,但是至少要把有关那东西下落的情报从他们嘴里要出来。”
“总而言之……不把他们打败的话是不行的吧……”阿什维克说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东西真的在他们那里,我们根本就打不赢……”我皱着眉头说,声音不自觉的有些提高。
他们几个都没有说话。
煌霜护手是一整套装备中的一件,我记得曾经在拍卖行看到过其中另外一件煌霜之石,标价是一百万,具体的竞价如果不出价的话是看不到的。
那种档次的装备完全不是我们现在能够企及的东西。
而且我也猜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次任务的总金额大概会是在十万左右甚至更多……
毕竟能够弄到煌霜护手情报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煌霜护手也不是什么普通的物品。
库隆那家伙远远没有我想的那么老实。
唯一让我疑惑是,为什么那个家伙要挑我们这样普普通通的公会来做这么重要的事情。
难道是为了避开那些大公会的耳目?
越去想这种事就会有一种在被人利用的感觉。
“贪狼,你是怎么认识布鲁瑟的?”就在我把脑细胞用在思考不着边际的事情的时候,阿什维克说话了。
“为什么问这个?”我抛掉胡思乱想的事情,看向他。
“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我没有义务满足你的好奇心。”我扔下一句冷冰冰的回答,噎的他说不出话。
布鲁瑟就是拉我入会的那个朋友。
我是在一个单人任务中碰到他的,最开始的时候是敌人,因为他的任务目标和我相同。
当我们两个人打了个不相上下的时候,他突然退后不打了,然后说出了让我惊讶的话。
“如果你加入我们公会的话,东西你就拿走好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一瞬间以为自己遇到了神经病。
可是在后来一段时间里,我渐渐发现这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他是在真真正正的享受这个游戏,按他的话说就是说,网络游戏真正有价值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不是那些虚拟的物品。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所以整个公会的人都相当喜欢他,他也得心应手的交了非常多的朋友,我只是其中的一个。
但是至少我可以信任他,在后来的一些任务里我我帮过他,他也帮过我。
我觉得他在外面的世界也是这样的人。
有些人在虚拟的世界里会变成面目全非的样子,布鲁瑟不是那样的人。
他的洒脱不是能伪装出来的东西。
如果不认识他的话,大概我早已经在战场死掉了。
这并不是说他对我有救命之恩,而是他像缓冲剂一样延缓了我内心里黑暗爆发的机会。
在当初刚刚成为“电池”的时候,我像疯子一样提升着自己的力量,不断将自己的性命置于生死的边缘,无数次任务以对方的死亡作为结果出现在我面前。
我那个时候已经不在乎对方是否会在现实死掉,而我心里知道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我被人杀死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用别人的性命作为自己提升力量的手段,代价就是你同样要赌上自己的命。
在认识了布鲁瑟以后,他的一些想法潜移默化的开始影响我。
他标志性的乐观笑声让我意识到,这个世界其实和外面没什么区别。
于是我不再与这个世界为敌,真正开始“生活”在这个世界里。
只不过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我的,因为我毕竟是一个不稳定也不愿意和别人过多交流的危险家伙。
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也不会真正将后背交给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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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别开玩笑了!在镇子里面开战说不定会被通缉!!”绿蛇站在墙角对我低吼。
我擡眼看了看目标所住的旅馆,“他们已经在这个镇子里住了很多天,如果你要等他们离开镇子到野外的话就要在监视他们很长时间,一出门就要进行跟踪。
稍有疏漏突袭就泡汤了。“
“所以你就打算他们一露头就直接开打?这也太鲁莽了吧!”
在城镇里战斗很容易会损伤城镇里的设施和居民,如果是大城市的话肯定会招来卫兵。
但是我认为这种小镇子最多也就只有几个有战斗等级的玩家而已,而且在地图上也明显标注这个镇子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
可是眼前的这几个人无论如何也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样子让我完全没辙。
这也不是不能理解,身为佣兵所有人都很清楚被通缉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没有办法,只有演一场戏了,我不喜欢这种手段。
我和他们交代了一下,他们松了一口气,去镇子外面进行埋伏。
而我负责将那几个家伙引过去。
百无聊赖的在拐角坐了一个上午,终于等到了目标出现。
三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嘻嘻哈哈从旅店走出来,一边吵闹一边向街道的另一边走过去。
旁若无人的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们的装备,很容易就能认出其中那个高级的战士。
那家伙穿着一整套包括肩甲,护手和钢靴的铠甲,腰间挂着的剑鞘上还有魔纹。
其他几个家伙的武器也不错,但是防具显得比较随便,和我一样只穿了半身的胸甲。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冲他们走了过去。
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我装作不小心的样子狠狠的用肩膀撞了一下那个女孩。
“你干什么!?”那个女孩捂着肩膀,皱着眉头从后面向我叫道。
我回头用不屑的目光瞟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扭头继续前进。
“站住!”如我期望,其中一个男的说话了。
如果他们不理会我的挑衅,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怎么了?”我故意摆出令人厌恶的表情瞪着那个说话的家伙。
与此同时,我注意到那个高等级的家伙只是在后面皱着眉头看我。
“你这家伙撞了人怎么还这么没礼貌!”那个男的走到我面前瞪着我。
“那个母狗也撞了我,我还没说什么呢。”我故意选择了肮脏的词汇刺激对方。
“你骂谁!?”那个女孩气的满脸通红。
我伸出手指直至她的鼻子,“你说呢?”
女孩气的手发抖,她旁边的那个男的拔出剑就向我砍过来。
我等的就是这个,所以不可能被他击中。
我在手里立刻攥了一发能量弹,在极近的距离直接打在他的身上。
由于时间紧促,我没有用太多能量,所以那个能量弹的威力不大,只是打得他向后摔倒。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我立刻向镇外逃去,令我庆幸的是他们按照计划追了出来。
我没有用太多能量进行加速,只是把速度保持在C和D之间,希望用这种方法降低他们的警惕性。
令我意外的是,那个高级战士并没有凭借自己出众的实力脱离队伍来拦截我。
这是非常有经验的做法,看来这场仗有的打了。
很快我就看到了绿蛇他们在约定好的地方所做的记号,于是我装作力竭的样子从空中落下来。
“一群人追我一个,真是很有尊严的表现。”我对他们说。
“你往女孩子身上瞎撞的时候也没见到你表现出很有尊严的样子!”一个男的叫嚷道。
“有本事和我单挑!”我摆出慌乱的神情,然后不断在心里骂着自己演技的拙劣。
“这可是你自找的!如果我们赢了,就得给她跪下道歉!”那个被我用能量弹打出去的家伙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少女,一边提升能量一边向我走过来。
我心想如果是你来和我打的话计划可就真泡汤了,因为就算我可以打赢他,也不一定能挟持住这家伙。
“那么如果我赢了……我就要你一只手!”我拔剑指向他。
那个准备和我开打的家伙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会提出这种要求。
这句话起作用了,那个高级战士擡脚向这边走过来。
“这仗我来打。”
“龙盘!”那个女孩叫了他的名字。
被叫做龙盘的家伙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示意她没有关系。
我知道我的计划成功了。
“龙盘!快点儿解决他!我明天还要交报告,不能玩太久。”另外一个没有动身的男的神情自在的抄着手准备看好戏。
我向后慢慢退去,尽量的把他带的离其他人远一些。
龙盘在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解开了腰间的武器,但是却没拔剑。
“你觉得对付我根本不用出鞘?”我带着一丝好奇问道,不过这句话在对方听起来更像是挑衅。
“你如果现在就道歉我们不需要打架。”龙盘盯着我,眼神相当认真。
我对他笑了笑,然后开始全速提升能量。
由于提升速度太快,能量火焰从我身上爆了出来,扬起了一大片尘土。
这个举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向天上甩了一颗能量弹。
绿蛇他们从埋伏的地方像旋风一样冲了出来,对准那几个目瞪口呆的家伙放出了令人眼花缭乱的能量弹和能量刃。
那几个家伙在绿蛇他们突袭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进入战斗状态,一片能量爆炸声中传来了痛苦的叫声。
龙盘在绿蛇他们发动进攻的时候像疯了一样用全能量加速冲了过去,我紧紧追在他后面想多缠他几秒钟,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就追不上他,而且自己的身体也根本承受不住那么强大的加速度。
那家伙一定是非常激动,不然不可能在那种程度的冲击力下保持清醒。
“再往前一步有人可就要死了!”
绿蛇的声音透过被能量弹炸起的尘土传了过来,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开始减速并给自己做了一层护罩,防止龙盘反过来找机会挟持我。
当尘土散去以后,我看到绿蛇已经将武器架在了那个女孩的脖子上。
另外的两个男性似乎在能量弹的袭击中收了不轻的伤,现在正倒在地上用愤怒的眼神瞪着用剑指着他们胸口的人。
“是你们!”龙盘愤怒的吼道,“真是卑鄙!!”
“老老实实把我们要的东西交出来,你的同伴会很安全。”我站在他背后几米远的地方说。
“煌霜护手……我们已经卖掉了!”
阿什维克将剑插进了他脚边那个家伙的胳膊,那个家伙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你想玩我们的话,我们就陪你们好好玩上一整天。”我阴沉的说。
“我没说谎!你们别杀他们!他们……他们是神经拟真是零级的!”龙盘叫着。
他的话一瞬间将我拉回到了很久以前,身为一个低级玩家的我,在那个时候对那群穿黑衣服的家伙说过类似的话。
当同样的事情再次展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所处的位置已经做了一个置换。
而现在,我才深切的感觉到我当时是多么的天真幼稚,和现在的他们一样。
“绿蛇,把他们分开,问他们买家的样子。答案有差别的话就先杀了那个女的。”我大声说。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做好了高度的戒备。
但是龙盘没有暴起发难,也没有急着改口,所以我知道他们大概真的已经卖了那个东西。
绿蛇他们在低声拷问的时候,龙盘转过身看了我一眼,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某种令人厌恶的蠕虫。
我麻木的看着他的眼睛,感觉就好像在看很久以前的自己。
“你也说说吧,买家的样子。”
龙盘用了几秒钟强压下自己的怒火然后才开了口:“穿灰色斗篷的家伙,黑色的长剑,眼角有獠牙似的纹身或者刻印之类的东西。”
“买了多少钱?”
龙盘沉默了几秒,然后伸手从腰上的包囊里拿出一个钱袋扔在我面前。
“差不多就是这些,你们拿走吧,别杀他们。”
我愣了一下。
事实上我问那个问题只是好奇,并不是抱着勒索财物的想法,所以我没有捡那个钱袋。
虽然我知道煌霜护手的价钱就算再低也能让我将身上的装备提上一个档次,况且看他们当初嘻嘻哈哈的样子也不像是被人强买强卖了的样子……
“我的目的不是你的钱。”我这样说着,从地上捞起钱袋向他扔了回去。
这回愣住的是龙盘。
大概他很难想明白像我这种用卑劣手段来偷袭对方的家伙为什么会拒绝这些钱。
事实上我也说不明白,我只知道如果我拿了这个钱我会对自己感到恶心。
我会为了三万金币作出挟持人质这种不光彩的事情,但是却没拿那个沉甸甸的钱袋,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大概我还没完全丢掉自己的原则,我只能这么解释。
可是如果你让我解释自己的原则是什么,那又是我无法回答的问题了。
绿蛇他们很快就核对了那几个家伙的答案,然后对我点了点头。
“现在放了他们!”龙盘低沉的吼道。
绿蛇他们正准备后退的时候,我举起了手示意他们等等。
龙盘看见了我的动作,他原本稍微缓和下来的目光再次燃烧起来。
“你想食言?!”
我摇了摇头:“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打上一架有点儿太可惜了吧?我会让他们放人,如果你认认真真拔出你的剑的话。”
龙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妙的表情。
“你他妈疯了!?万一被他杀了怎么办!?”绿蛇对我叫道。
“那你们就可以多分三万金币。”我一边说,一边向龙盘缓缓举起了手里的武器,“你觉得呢?”
龙盘的脸上露出了带着杀气的微笑:“你是认真的?”
“如果没有你的存在,其实我很难对这种任务感兴趣。”
“听上去像是一个有尊严的战士。”
“至少没有像你们这么天真。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们是现实中的朋友吧?”
龙盘点了点头。
“绿蛇!”叫着同伴的名字,我没有将目光从面前的对手身上挪开,“如果我被杀了,不要动那三个人。不然的话我面前的这个家伙大概会追杀你们到天边。”
绿蛇不是傻子,他应了我一声。
龙盘这回是真的笑了,是那种兴奋地笑。
我从他身上闻到了相同的气味——好战的气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我是同类,在战斗中从能找到存在感和快感的那一类人。
“之前小看你已经让我付出了代价,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
龙盘扔出这句话以后将剑在身前横了起来,然后拔剑。
我注意到他剑鞘上的魔纹在发出微微的白光。
他没有将剑鞘扔在一边,而是单手持剑,另一只手已经攒着剑鞘的低端。
这种单手剑的打法我不是没见过,但大多数都是些哗众取宠的家伙。
我的武器是双手剑,武器的体型决定了能量增幅的大小,所以就算灵活度上吃一些亏,在攻击强度上也能弥补回来。
而他不一样,那个剑鞘明显是有它自己的特殊之处。
况且面对这个等级比我高的家伙我也不可能掉以轻心。
他开始提升能量,半透明的能量火焰将他的全身裹住,然后形成一个能量护罩。
我将能量提升到最高,然后向他猛冲过去。
我并不是很想主动进攻,但是如果放任他抢先攻过来的话我没有把握能用眼睛捕捉到他移动的方向,毕竟我们的能量有差距。
可是他从原地消失了,我的面前只留下了他残留的能量轨迹。
我心中一惊,立刻改变冲刺的方向。
一股强大的夹杂着能量气流从我原来呆的地方冲了过去,然后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沟壑。
他的这一击虽然让我出了一身冷汗,但是也同样让我感受到了他的方向。
我顺着感觉向那边打出了三枚能量弹,然后向空中跳去试图掌握他的位置。
果然,那三枚能量弹撞在他的防护罩上炸开,震得他向后飞了一段距离。
借助这个机会我再次冲过去,然后用好几道普通的能量刃来阻截对方,免得他再次用全能量加速从我的视野中丢失。
当他的剑和我的剑相撞的时候,我觉得心里踏实了一些。
我的那几道能量刃对他其实没有什么太大威胁,如果他看破了我阻截他的意图用防护罩顶着攻击进行走位的话,说明他的战斗经验非常丰富,这场仗会比想象中困难很多。
剑刃碰撞的声音开始密集作响。
对方的攻击速度在局部能量加速的作用下变得非常高,可是我不能和他用这种方式对耗。
以至于我只能用大量的精力来进行防守,进攻变得越来越少。
毕竟我还要小心对方隐藏的招式——他剑鞘上的魔纹可不是单纯用来装饰的东西。
他似乎看穿了我保留能量的想法,然后将手里的剑用能量完全增幅向我开始进攻。
高级武器令人头疼的地方就是你不得不用能量的消耗来弥补武器上的差距。
我的剑是相当优秀的东西,可是仍然没办法和对方手里的相提并论。
双手剑的能量增幅优势在这种情况下荡然无存。
又对拼了几招之后我不得不考虑改变作战的策略。
对方反应神经优秀,剑也用的相当纯熟,绝对不是我单纯凭借剑技就能占到便宜的。
就在我打算做点儿什么的时候,我看到他剑上的光芒和剑鞘上的魔纹突然一起暴涨。
我心说坏了,然后第一次用了全能量加速向后面跳去。
加速度下我觉得胃酸都要被挤出去了,双眼也开始发昏,但是我仍然庆幸自己本能的这么做了。
剑鞘在闪过光芒以后在顶端形成了一个白色的能量刀刃,这下子对方可就真的变成了双刀战士。
而且在裹挟了那种白色的能量之后,他的这次交叉攻击几乎是毫无阻碍的就撕破了
我B级的防护罩。
如果不是我用最快的速度往后躲闪,现在胸口就已经被砍透了。
一阵疼痛,鲜血从胸甲的裂缝中涌了出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很幸运,至少没有伤到肺部。
对方开始全力进攻,而我的防护罩就好像纸屑一样被一次次砍碎,根本起不到应有的作用。
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被动的减少和他正面的对抗,然后开始来回游走。
如果放任他的武器来撞击我的剑,我这把剑说不定会被斩断。
用高速移动躲避了他很多次攻击,但是仍然无法避免被他用剑上散射出来的能量在身上留下细小的伤口。
体力由于疼痛和伤口的缘故在飞速下降,我知道不用那一招是不行了。
就在我准备使用隐藏招式的时候,他突然射出了很多能量弹。
由于之前防护罩被多次撕裂,我为了节省能量没有再做新的,所以这次的能量弹攻击对我来说相当可怕。
我拼命躲闪着,并用剑砍碎了好几枚,但是腿上和左肩还是各中一枚能量弹。
大腿和肩膀传来刺骨的疼痛,左手一时间几乎没办法擡起来继续握剑。
龙盘大吼一声向我窜了过来,手上闪着白色光芒的剑从头顶向我劈下来。
咬着牙让自己努力保持最低程度的清醒,然后我举剑向他迎去。
我将自己的武器做了一个局部的高能量加速,狠狠的和他的剑撞在一起。
我手中的剑被砍断了三分之一,飞溅的碎片将我脸上擦出一道伤口,但是我根本无暇去顾忌这些。
龙盘拿武器的手由于反作用力被撞的向上扬起,胸口亮出了大片的空挡。
这是我唯一取胜的机会,我将全部能量在自己手臂上爆了出去。
这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手臂上爆出的能量能够抵消我所受到的反作用力,迅速的进行第二次攻击。
但是那些能量同时也会炸到我自己身上,而且手臂本身会被剧烈的挤压力造成严重伤害。
每一次用这招都会让我连续好几天没办法握剑。
这一招就会决定我们两个的生死,虽然我并不是真的想杀他,但那并不是我可以掌控的事情。
我现在唯一希望的事情就是自己断剑上的能量能够给对方造成致命伤害。
铛!!!!
我清晰地感受到手里的刀刃与对方的胸甲发生了碰撞,但是金属撕裂的感觉并没有通过剑传递过来。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但是剑刃在铠甲上留下一道伤痕之后,残余的力量将它蹭了上去,并且在零点零一秒之内滑过了对方的脖子。
接着,从手臂上炸出来的能量就把我震晕了过去。
我最后看到的是盘龙捂着自己鲜血狂喷的脖子,脸上满是痛苦和惊讶的表情;以及从自己身后传来的,他的同伴所发出的悲伤呼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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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挽歌提着剑站在我面前。
“对不起……”
我不忍心也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我只能看着她身上的伤口在疯狂着喷涌着鲜血,将她脚下的地面染成一片血海。
她对着我举起剑砍了下来。
在千钧一发之际,我抢在她的前面将手里的刀送进了她的胸口。
然后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半躺在地上,身后靠着树干,身上被冷汗浸透。
又是这种梦……
“你没事儿了?”绿蛇坐在我旁边。
我从地上支起身子,右手和左边的肩膀一阵剧痛。
脸上有些黏黏的,我用尽全力擡手用手背蹭了一下,那是敌人在临死时喷出来的鲜血。
龙盘的尸体就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他身下的土地已经变成了深褐色。
在自己的目光与他的眼睛接触之前,我扭开了头。
“你竟然打赢了……我本来以为你绝对会被他杀掉……”绿蛇说。
“想我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是我很清楚自己能赢的运气成分还是多一些。
如果龙盘最后一击的时候力量再稍微大一点点,那么那个防御的破绽就不会存在。
也许是他所用的武器吸收的
太多的能量,也许是他的体力比我差的多一些,原因我永远不会知道了。
“其他人呢?”
绿蛇扭头示意了一下,然后我向另外一边看去。
一个家伙半跪着,用手将龙盘的同伴,那个女孩的头按在地上。
阿什维克从后面用剑划破了女孩的衣服。
剩下的那个站在一边看着龙盘另外两个男性的同伴,他们虚弱的躺在那儿,似乎刚刚收到了持续性的殴打。
我看了绿蛇一眼,他露出一个并不是很自在的表情。
“不用这么看我,我只是不喜欢那种事。”
“我本来也不是想问你为什么不加入他们。”
绿蛇咧嘴尴尬的笑了笑。
少女在奋力的挣扎,但是一只手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伤,所以根本用不上力气。
“人渣!!畜生!!!你们放开我!!!”
愤怒而尖锐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只能愈发显得娇弱和无助。
有那么一瞬间我萌发了阻止阿什维克他们的想法,但是这个念头在一秒钟之后就被我扔出了脑海。
我不是什么正义的朋友,事实上我本身也并不是什么好人,况且我也没有阻止他们的理由。
“你在借助自己朋友的力量把我们击败的时候笑的倒是很开心,现在怎么不笑了?”阿什维克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杀了龙盘,你们不得好死!!”少女用最恶毒的声音诅咒道。
我站起身向她走过去。
阿什维克看到我走过来的时候眼角抽动了一下,但是我没有看他。
我走到少女面前,蹲下身子,看着沾着泥土的她的脸。
“我和他的决斗是双方赌上性命的战斗,没有使用任何卑鄙的手段。”我面无表情地说。
“但是是你们先挟持了我们!!如果混战的话你们全都要死!”她挣扎着擡头看我。
“很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然后忍着腿伤努力支起身体走开了。
当阿什维克完全扯碎女孩衣服的时候,女孩的全身开始发抖,咒骂也不那么响亮了。
“别……别……我给你们钱!我给你们钱!!”
阿什维克将手伸到趴着的女孩的胸前,开始肆意玩弄她白嫩的胸部。
女孩柔软的胸部被他揉捏着挤成各种形状,她挣扎着,手指挖进了土里。
“不要捏那里!啊!松……松手……啊……!”
阿什维克用力抓着女孩的渐渐挺立起来的乳尖,然后用指头不断地蹭着。
女孩的脸色通红,由于娇嫩的部位被粗鲁玩弄而流出了泪水。
他把手伸进女孩柔密的头发里将她的脑袋拽起来,然后用舌头舔着女孩的脸颊。
“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臭女人。”
“求求你……求求你别这样……”女孩咬着嘴唇呜咽着,“我把装备都给你!还有我的钱,全都……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她苦苦哀求的时候,阿什维克却提着她的头发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将下身插到了女孩的身体里。
少女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瞳孔猛地缩紧,上半身像被突然斩断的小蛇一样弹了起来。
“妈的……虽然干得很,可是够紧……”阿什维克的耻骨紧紧地抵在少女的身下,在没有润滑的情况下这种粗暴的动作直接将少女的下体撕扯出血。
“好痛!!好痛啊!!不行了!啊!!下面裂开了!!啊!!”
女孩狂乱的摇着脑袋,双手胡乱的在地上抓挠着,大腿也因为剧痛在抽搐着。
阿什维克整个人从后面压在她的身上,女孩怎么挣扎也只是徒劳,直到筋疲力尽。
她趴在地上呜呜哭着,泪水沾着泥土将她半边的脸颊弄得脏兮兮的。
阿什维克用舌头开始舔她的脖子,每舔一下少女就会打一个冷颤。
他满意的按住女孩的头,然后开始抽插。
单单是拔出来这个动作就让原本已经筋疲力尽的少女再次弓起了身子。
“别动!!!啊!!!别……好痛……啊啊啊!!!”
女孩膣道的伤口在变本加厉的蹂躏中更深了,鲜血带着一点点身体用来保护阴部的汁液被带了出来,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看着非常醒目。
在被强暴的恐惧之下,爱液的分泌根本就达不到交合的要求。
阿什维克一次又一次的蹂躏着女孩下面,因为干涩而带出了膣道鲜红的嫩肉。
“啊!!停,停下!!啊!!啊啊啊!!!会死的!!啊啊!!真的会死的!!!
啊啊!!!里面裂开了啊啊啊!!!“
女孩很快就没有办法说出完整的句子,只能一遍又一遍单纯的用惨叫来表达自己的痛苦。
阿什维克更猛烈地挺动起自己的身体,女孩被他抓着头发提起来,眼睛翻白,口液直流,几乎痛的失去了神智。
“不……不行…啊啊…不行了……会死……啊……救我……救我啊啊……”
阿什维克将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少女翻过身,抓着她的胸部继续抽插着。
女孩的小腹一片狼藉,有血,有爱液,还有泥泞。
“呃……呃……啊……呃……嗯啊……”
阿什维克皱起了眉头,浑身紧绷着射进了女孩里面。
女孩的身体又痉挛了两下,却没有发出力气发出惨叫。
另外两个家伙在阿什维克离开少女的身体以后也依次靠了上去。
女孩白爽爽的躯体被他们玩弄的全是汗水和土灰,下身也在连续的摧残下红肿的可怕。
一个家伙将瘫软的少女抱在身上,一下一下耸动着自己的胯部。
每一次冲撞女孩就会猛地抖一下,她用手推着那个男人,但是根本用不上力气。
“求求你们……不要……不要再……啊啊……”
另一个家伙从后面试图将粗大的肉棒捅进女孩的后庭里面,可是少女浑身紧绷着,让他磨的龟头发痛都没有插进去。
于是他带着一丝恼火的情绪开始用力抓揉女孩的胸部。
“痛……痛啊……停下……啊啊……求你们别做了……”
他们当然不可能在乎手上这团可口的雪白的嫩肉的哀求,下面那个家伙做完以后,他们又换了人。
女孩嘶哑的哭叫着,最后一点力气在被滚烫的精液注入到身体内的时候被用尽了。
当三个人全都发泄完毕以后,女孩的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
饱受蹂躏的她匍匐在地上,脸色憔悴的吓人,用通红的眼睛瞪着阿什维克他们。
阿什维克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拿起剑,猛地拉开女孩的大腿,将整个剑柄捅进了女孩的下面。
女孩的下身被两只手才能握紧的双手剑柄进入,涌出了不少红白色的浓稠液体。
她惨叫着捂着肚子,挣扎着想把剑拽出去。
可是阿什维克托着剑护手将冰冷生硬的剑柄紧紧的抵在她身体里。
“啊啊啊……为……为什么要这么……呃啊……要这么对我……啊啊啊啊……”女孩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这是你嘲笑别人的下场,只是给你好好的上一课。”
阿什维克说完这句话以后慢慢松开了手。
女孩浑身哆嗦着连忙伸出手,努力咬着牙颤颤巍巍的将剑柄从身体里拔了出去,然后痛的蜷缩在地上抽搐着。
********************
我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结束,然后和绿蛇一起走了过去。
“完了?”我直直的瞪着阿什维克的脸。
他和我对视了大概五秒钟,然后将眼神错开,点了点头。
“事情已经结束了,需要的东西也得到了,我们走吧。”绿蛇对瞟了一眼地上的三个人,然后对其他人说。
阿什维克的报复目的已经达到,他没有再对其他两个男的发难。
众人收起武器准备离开。
我没有就这么和他们离去,而是走到躺着的那两个男的身边。
那两个人用愤恨的眼神盯着我看。
“很抱歉杀了你们的朋友。”我说着,不自觉的看了龙盘的尸体一眼。
“以后……我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你们所有人……”其中一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用自己的断剑插到了他的胸口里面。
“啊啊!!”
发出惨叫的并不是被我杀掉的那个,而是他身边躺着的家伙。
他张大了嘴,好像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至少在他相信之前,我的剑也没入了他的胸口。
“贪狼!?”
绿蛇,阿什维克和其他两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一副不可接受的表情。
虚拟世界里强暴女性是一回事,但是真真正正杀死没有反抗能力的人是另一回事,尤其这几个家伙都是最高级别的神经拟真的情况下。
但是我只能说,我必须这么做。
我没有留着敌人性命来找我寻仇的习惯。
因为这个世界是我的全部,其他人可以为了活命放弃这个游戏,我不可以。
这次的对手真的幼稚的可笑,他们只是像小孩子一样在玩战士游戏而已。
想要活命的时候,用报仇之类的话语刺激敌人是最可笑的行为。
旁边衣衫褴褛下身狼藉的少女在我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吓的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几乎忘记了身体的剧痛。
我俯下身子,将抱进怀里。
我能感觉出她全身都在颤抖,手脚冰凉。
“不要害怕……没事……”我轻轻抚摸她凌乱的头发,将它们抚平。
女孩在我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我……我不想死……呜呜呜……我还想……我还想去上学……教授明天还有作业要我们交……呜呜呜呜呜……我不要死在这里……”
我没有答话,只是一遍一遍摸着她的头发,直到她的抽噎慢慢停止,呼吸也渐渐平稳起来,我才用剑插进了她的肚子。
她发不出声音,因为失血开始在我的臂弯里剧烈的抽动。
很快,惊恐,疼痛,绝望,这些感情一点一点的从她眼睛里消失殆尽。
当女孩的尸体停止抽动以后,我松开胳膊将她放在地上,然后站了起来。
我没有去看绿蛇他们的脸,不用看我也猜得到那是什么样的表情,这不是第一次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
我的那把剑在战斗中被斩断,那已经不是能够修复的程度了。
自己的那件胸铠也被对方砍了个大口子,所以我捡了龙盘留下的那套武器和铠甲。
由于我不喜欢过于沉重的护甲,所
以没有把护手,护肩以及钢靴弄下来。
穿着龙盘的一整套铠甲会减缓我的速度,这在生死搏斗中并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那几件东西也是高级货,但是我不认为被拆散的套件会卖出太高的价格。
于是我就将它们留在了龙蟠的身上。
我拿走了龙盘的钱。
因为这一次不是用要挟的方式拿到的,而是我用命换来的战利品。
也许这种想法在别人眼里是自欺欺人,但我不这么认为。
临走的时候我又回身看了看那一地的尸体,细细的品味了一下我已经麻木的感情。
我试着找出一点点的波动,但是却失败了。
杀死他们已经没办法让我感到抱歉,负罪或者别的什么负面感情了。
我觉得现在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恶棍,至少对他们和他们身边的人而言是这样。
但是我觉得错的并不是我,而是他们的天真。
他们根本不懂真正的零级神经拟真的战士世界是个什么样子,他们只是在玩,开开心心的玩着,直到玩没了自己的性命。
这么想也许只是我在给自己找借口,谁知道呢?
可是我在杀死那个女孩之前对她所做的安慰并不是装模作样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以那种方式对她施以怜悯。
或许是抱歉没有在她被强暴的时候阻止自己的同伴,又或许是真的觉得她值得可怜。
这个世界总有太多的答案我们没办法自己想明白。
在回到公会临时的驻地以后,库隆表现的很高兴,他如约将该给的钱给了我。
而我也没有就真正赏金数目的问题和他对质纠缠,因为我的确得到了一些意外的收获。
龙盘留下的剑和铠甲每一件都大概是将近十万金币的高级东西,这一趟并不亏。
身上的伤很快就会好,疲惫感也在慢慢减轻,可是有些事情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在这一次的任务中我终于意识到我和这个公会的大多数人并不是一路的,继续呆下去也只会给自己找不快。
他们对这个世界并不重视,至少没有像我一样把这里当做一个生存着的世界。
如果他们是这样,就不会随随便便为了几句嘲笑和挑衅去强暴一个女孩,更不会在做完这一切后还放
任她和她的同伴们活着。这种行为在本质上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世界或许可以分这么几种人:轻视着自己的性命却重视别人的。
比如绿蛇他们,我杀那几个人的时候他们是那么惊讶。
我觉得很多人就是这个样子,他们随心所欲的做出伤害
别人的事情,却不认为对方会用杀死你的方式作为报复。
在他们眼里这只是个游戏,没人会把游戏当真,在我眼里他们和疯了没什么两样。
另外一种,重视着自己性命也重视着别的人,他们不去伤害别人,也不希望别人伤害自己。
和平主义者,我会这么说,这种人和战士这两个字不会有什么太大关系。
我是最后一种,性命不是我真正所在乎的东西。
我已经失去了比性命要重要的东西,比如爱情,比如自由,比如信赖,比如答案……如果可以把这些东西重新夺回来,我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
我留在这个世界中厮杀或许就是想看见一点线索,至少让我明白我在【神都】所寻找的到底是什么……
而别人的性命……那是性命的主人自己的事情,我没有义务去帮他们珍惜。
这个游戏有它自己的规则,你想得到什么东西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你做了相应的事情就要承受自己做出事情所带来的后果,所有人都一样。
也许是时候了。
********************
“什么?你要退出公会?!”库隆瞪着我说。
“已经退了。”我示意他看看公会成员的系统面板。
“为什么!?”库隆在核实了两遍系统菜单以后皱着眉头问我。
“没有为什么,不想再继续呆下去了而已。怎么?想说如果我退出的话就杀了我?”我不动声色的说了个玩笑。
“……”库隆没有接茬,只是看了我一会儿之后低下头将手伸进了怀里。
我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手也放到了剑柄上。
库隆没有掏剑,他只是将一袋钱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很抱歉,那次任务其实还有另外三万金币的报酬……我……”
“没关系,我要退出也并不是因为这个。”我说。
“不,我把钱拿出来也并不是为了挽留你。如果你执意退出的话,我并不会为难你,虽然损失掉一个排名前三的战士真的很可惜……不管怎么样,这个钱是你赢得的,希望以后你在看到我们公会成员的时候至少能友善点儿。”库隆在说到最后的时候笑了起来。
“看布鲁瑟的面子我也会的。”我用力拉扯嘴角还给了他一个几乎看不出来的笑容,然后拿上钱转身离开了。
这次退会我甚至没有告诉布鲁瑟,也没有给他留任何口信。
作为朋友的话这其实很不合适,但是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也许沉默的离开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漫无目的的我在半天之后来到了一个大型的城镇,这一路上我已经决定了下面要做的事情。
在城里的佣兵会所,我连上总服务台,打开了专属情报搜索器。
这个高级的专属情报搜索器是我之前花了整整三十万金币买的东西,当时让我着实心疼了很久。
这东西不仅贵,而且取得的要求非常高。
任务完成率不仅要求在百分之五十以上,
而且失败的任务中,直接性放弃的比例不能超过百分之二十。
比如你接了任务去杀一个家伙,却发现那个家伙是比你强的高级战士,这时候是没有理由真的和那种家伙死斗下去的。
所以直接性放弃就成了大多数人的选择。
可是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放弃的人,所以很轻松就完成了这些苛刻的条件,钱反而成了令我头痛的东西。
高等级的专属搜索器非常强大,我按照预想,竟然真的找到了我想找的情报。
搜索条件:灰斗篷,黑剑,眼角的獠牙状纹身。
这些是龙盘之前所描述过的,煌霜护手的买家的样貌特征。
搜索结果:人物情报(购买)
S级任务(加密)
S级任务(加密)
S级任务(加密)
S级任务(加密)
B级任务X1
令我非常意外,带有相关关键词的任务竟然有四个都是佣兵等级达到S才能接洽的超高级任务。
而且甚至还有另外的符合条件的一个人物情报。
我兴奋地手都有点发抖,或许自己真的找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我先点了一下那个需要购买的人物情报,购买金额竟然是四百万金币……我无奈的关掉了那个窗口。
其实就算是低于一百万金币我也没有什么兴趣从佣兵所的公共服务器上购买情报,因为你不知道是不是在花了大笔的钱之后却只能得到一个名字和性别之类的废话。
佣兵等级是独立在战斗系统之外的等级,是根据你完成任务数量和难度所做的评定等级。
我的佣兵等级和我的战斗等级一样是B,所以我至少还能阅读最后那一条任务信息。
猎杀任务:B级任务限定人数:不限赏金:一万金币目标特征:黑剑,眼角带有獠牙状纹身的男性。
接下来就是一些任务限定时间和任务发布者的接头地点之类的信息,我在看完之后毫不犹豫的将这些信息记了下来。
我对这个任务很有兴趣,不过具体要不要去做还要再根据具体情况考虑。
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向接头地点进发了。
********************
那个地方并不远,我靠能量飞行在一天之内就到达了那个镇子。
在约定好的镇佣兵所外面我看到了一些佣兵。
这并不是多么令人意外的事情,因为任务写的是人数不限,而且一万金币对大多数的B级佣兵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我走进了佣兵所,然后发现这个并不宽敞的小镇佣兵所几乎坐满了人。
我从铠甲和汗臭之间奋力的穿梭着,好不容易才挤到了最里面的那个桌子前面。
那个桌子旁边的柱子上就贴着这次任务的布告。
“我来接任务。”我对坐在桌子里面那个中年人说道。
“有什么想知道的?”他眼皮不擡,玩弄着手里的一副扑克。
“对方的等级?”
“不清楚。”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等级这种事情除非你对周围的人不断大声张扬,否则没人会知道。
“同行的人数有多少?”我耐心的继续问。
那个男人擡头扫了一圈佣兵所,“你看这里像是有多少人的样子?”
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里大概有十几个,外面也有将近十个,所以这次应该有三十人左右加入这个任务。
想要打败一个战士并不难,或许只要两个相似等级的家伙就能做到。
但是想要阻止那个战士逃跑,真正的杀死他就需要好几倍的人手才能做到,这是常识。
“队伍里最高等级的成员是多少?”
那个中年男人从鼻孔里发出了一个不屑的哼声:“竟然问这种问题……你佣兵等级真的够了B么?如果我问你你的等级,你会告诉我吗?”
“我不会,但这并不代表别人不会。”我平静的说。
那个中年人收回了脸上不屑的表情,然后耸了耸肩,“据我所知,这次雇主另外花钱请来了两个来自高级公会的家伙,应该在A以上吧。”
我已经得到了意向中的满意答案,所以很痛快的递交了任务申请。
在完成了手续以后,那个男人将属于我的那份钱打进了佣兵所的中转账户。
在他操作的时候我瞟了一眼他的那个公共面板,看到这次任务目前的参与者人数是二十六。
加上那两个高级战士,和我猜测的人数基本差不多。
“那个大公会知道是什么公会么?”我临走之前问了最后一句。
“Rayout”男人应了我一句之后就不再理我了。
游戏中的自动翻译器没有将这个公会的名字直接给我翻译成中文,对于一些无法跨越语言韵味鸿沟的词汇,系统一般都会直接给出原来的名字。
只要是稍微上点儿档次的战士就肯定会听过Rayout的名字。
它并不是那种因为成员人数众多儿出名的公会,他们的人数只能说是接近平均线。
但是据我所知这个公会内部非常团结,加入公会的和退出公会的人都非常少。
大概这也是他们能够达成一些惊人任务的原因。
他们公会最出名的就是有一位超高级的战士,名叫AZZA,等级2的超级怪物。
他出名不仅仅是因为等级高,更重要的是他是非常少见的弓战士。
不是弓手,也不是纯战士。
我还从来没有和弓战士交过手,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身为弓战士就意味着他在远程攻击有着卓越的优势,而且在敌人逼近自己以后也不会落于下风。
我听说过一些AZZA的事迹,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其中大多数都是关于他用仅仅一箭就杀死对手的事情。
而且那时候他等级并没有这么高,杀的也都是和他差不多甚至比他还高的对手。
像他们那种等级的怪物,身上的装备对于普通的弓箭来说是完全没有可能被穿透的。
想要伤到甚至杀掉对方就只能用高能量压缩类型的箭,而能量箭的能量波动非常明显,是没办法用来偷袭的。
如果说他能用几招就能杀掉那么高级的战士的话,像我这种连A都不到的家伙实在是像臭虫一样的存在。
我毫不怀疑他用脚趾头就能杀掉我。
当然,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毕竟为了一万金币而来到这里对他那种人来说实在是浪费时间,而且我也不认为发布这种B级任务的人会舍得花大价钱去雇AZZA。
任务出发的的时间是在明天一早,所以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于是我走进了酒吧。
********************
小镇的酒吧和佣兵所一样小的可怜,我很庆幸自己来的很早,再等一会儿肯定就不会再有坐的地方了。
我习惯性的占领到了最里面夹角的那个圆桌,然后点了一些东西来满足自己。
正如我想象的,被那个任务吸引过来的佣兵们很快就涌了进来。
酒吧里渐渐开始变得无比嘈杂,混乱的叫骂和酒杯碰撞的声音填满了整个酒吧。
新来的人和比自己早到一步的人争抢着座椅,等的不耐烦的家伙拽着服务NPC的衣服一个劲儿的叫嚷。
看着他们我甚至怀疑整个世界的智商是不是都变低了。
漫不经心的品尝着杯子里的酒水,直到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不好意思,你这里有别人坐嘛?没有的话我们能不能拼一下桌?实在是没地方了……”
我擡起头,看到了一男一女站在我的旁边看着我。
男的眼神精锐,但是脸上带着的微笑却比较和善。
身上披着一件普通的长袍,将铠甲和装备都藏在下面,让人无法猜测他的等级。
而那个少女则是我目光没办法挪开的原因。
绯红色的头发,深绿色的瞳孔,精心修饰和搭配过的女式铠甲,以及背后背着的双手大剑。
这个女孩说话的时候带着某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让你感觉如果拒绝她就好像是做了什么令人没办法原谅的事情似的。
柔软温暖的如同阳光一样的笑容里面夹着一丝楚楚可怜,
眼睛清澈的像是北方冰冷刺骨的深潭水,一点杂质也没有。
拥有清晰轮廓的脸颊勾出了一个娇俏的下巴,故意露出双肩的铠甲就好像是为她特别定制的,把玲珑剔透的纤柔肩膀衬托的如此让人心动。
我不懂宗教,更不信那些东西。
但是我觉得我好像看见了一个天使。
所以当我意识到什么以后,我发现自己已经点了点头。
“嘿嘿,谢谢!”女孩拉着那个男的坐了下来,那个男的也对我点头表示感谢。
我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绯红色的头发出神。
那个颜色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死去的人。
她在绝望之时爆发出的鲜红色能量将她的头发染得就好像这个女孩一样,而当她濒死的跪在我面前的时候,血将她的头发也塑造成了相同的颜色。
“你在看什么?”女孩笑着对我说,落落大方,一点儿也不矫揉造作,就好像她根本就不知道还有那个词汇一样。
“抱歉,你让我想起了某个人。”我将头扭了过去。
“希望不是仇人……”女孩挑着眉毛吐了吐舌头,嫣红的色彩从唇间一扫而过。
我感觉自己生硬冰冷的表情在一瞬间都开始融化,“不是仇人,是逝去的朋友……如果她还能原谅我的话……”
她认真的收起笑容:“抱歉。”
我摇了摇头。
“她一定会原谅你,因为你仍然认为她是你的朋友,而且希望得到她的原谅。”
她看着我说道。
她的话让我瞪大了眼睛,这一瞬间我甚至误以为得到了挽歌亲口承认的救赎……然后在一秒钟之后这让我得以喘息的救赎就像肥皂泡沫一样破碎的一干二净。
无数种复杂的感
情像洪水一样从心底开始翻涌,我竭尽全力将它们压制了下去。
“对不起,”那个男人说话了,“我的同伴总是喜欢说一些多余的话,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点点头,然后站起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天晚上,我躺在旅馆里,脑中无数次浮现出绯红的颜色。
我分不清那是挽歌还是那个像天使一样的女孩……
********************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整个佣兵队伍得到了最终的任务地点,洛德曼废城的出入口。
据说目标会在今天从洛德曼废城出来,而我们的目的就是在他出来的时候将其击杀。
我们不需要在乎自己所杀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们只是刀剑,是工具。
而工具不需要思考那些复杂的问题,更不需要背负道德的罪恶感,那些东西是属于我们雇主的。
在上路以后,我忍不住去搜索那个绯红色头发的女孩,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然后我在队伍中看到了她,还有她的同伴。
可能是由于早上很冷的缘故,女孩的身上披了一件和她同伴同样款式的长袍。
长袍将她玲珑的曲线和头发包裹住了,但是我仍然从她的身材认出了她。
也许是巧合,当我看着她的时候,她竟然扭过了头。
我们的目光对接的一瞬间,我立刻将视线收了回来。
没过了一会儿,她从旁边突然响起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早上好啊。”她笑着,她的同伴也向我打了招呼。
我点头对他们示意,然后低下头走路。
感觉有点儿不自在,我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和其他人用这么平常的方式问早安了,那几乎变成了一种遥远的东西。
“昨天还真是抱歉,说了让你不舒服的话吧……”女孩低头来看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说话的时候一定要看着对方的眼睛。
老实说,我几乎只有在决定要杀死对方的时候才会这么做……
“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因为你是否提及而改变,所以让我不舒服的并不是你所说的话,你不需要道歉。”我对她说。
“笑一笑啊。”
“什么?”我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清她说的话。
“我说啊,你为什么一定要绷着脸?笑一笑让自己的脸颊放松一下不是很好么?”女孩戏谑的看着我。
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然后被她感染了,凝聚成了一个无奈的微笑。
“这样可就好看多了。”少女满意而又稍微带一点儿夸张的点了点头,“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可以,不过需要你的来交换。”
“喂,连问一下名字都要像做生意一样嘛?”女孩假装皱起了眉头。
“贪狼。”我低头轻声说,然后看向她。
“Fey。”她伸出手,略带强制性的用另一只手拽起我的胳膊,然后和我握了握,“今天的任务靠你多照应了!”
Fey……我在心里默念了一下她的名字,然后松开了她白皙却冰凉的小手。
虽然有一种将她的手捂暖的冲动,但是我明白我没有那个资格。
“你的名字呢?”我看向Fey的同伴。
“我以为你对我的名字没有什么兴趣呢,”那个男人和煦的笑着,“我叫橙子。”
“确实没什么兴趣,不过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我如果不知道你的就亏了。”我开了个蹩脚的玩笑,“你为什么要起这么奇怪的名字?”
“我讨厌给自己起虚拟的名字,所以就挑了距离我最近的一个东西来做ID,所以……”橙子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知道吗,除了那个橙子,当时距离他第二近的是他的袜子,哈哈哈!”
Fey笑了起来,绯红色的头发乱颤着。
我想他们两个大概是情侣之类的关系,否则对方的事情她应该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们住在一起?”我忍不住问出这么一句,然后就后悔了。
因为有些事如果你不知道答案的话至少还可以骗骗自己。
Fey愣了一下,“当然不是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对他很了解的样子。”
“因为是很好的朋友啊,他的这点儿糗事儿我们整个公会全都知道的。”
“公会?”
“嗯,我们是Rayout的人。”
这回我是真的惊讶了,没有想到这两个家伙竟然是这次任务请来的高级战士。
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家伙竟然是这么好相处。
“原来你们俩就是他们专门请来的人……”我自语道。
“专门请来的人?什么意思?”橙子问。
我虽然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是我还是把那个中年男人告诉我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然后他们告诉我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
“我们以为只是普通的任务,原来是找我们来压轴的嘛!”Fey笑着说。
“你们这次的佣金是多少?”我脱口问道,然后在意识到不妥之后加了一句,“如果不方便说当我没有问过。”
“十二万金币。”橙子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这个价格和我估算的没有太大出入。
如果扣除Rayout本身的名声效应,以佣金来看这两个家伙的等级应该是9或者8。
“啊……这么说来的话,其他家伙应该都不到A级吧……本以为这次都是我们这个等级的战士呢……还忐忑了好久。”Fey一副放松下来的样子。
“你们是Rayout的人……那么应该知道AZZA吧?”任何战士都会对顶级的那些大怪物充满了好奇心,我也不例外。
“当然了啊,我们的首席战士。”Fey回答。
“有多强?”
Fey和橙子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那是一种无奈的笑容。
“我们和他实在是差的太远了……如果要我说……他就好像是神一样的存在吧……这个游戏的神……”
的确……如果拥有AZZA那样的力量,在这个世界几乎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吧……如果我在那个时候能有他那么强大的力量,那么……
我突然回过神来,然后发现Fey和橙子正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知道我刚才的表情一定非常难看,无法在这种事情上控制情绪实在是我的弱点。
“你一定……有很多事情压在心里吧……”Fey突然说,“我知道我不该多嘴,也没资格说这些……但是如果你能把这些事情稍微从心上挪开一点的话……也许整个世界对你来说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她说的很有道理,我不得不承认……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做就能够做到的。
挽歌的死是我继续在【神都】挣扎的动力,如果放弃这一切,那么我就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一具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真的像“电池”一样苟活的行尸走肉。
********************
佣兵们在废城之前埋伏了起来,而我则和Fey与橙子藏到了一堵较为外侧的断壁后面。
“不知道要埋伏多久……”橙子顶着倒塌的城门方向说。
“听说废城深处高级怪物不少,而且没被探索过的地方也有些好东西。”Fey说。
像这种类似于遗迹的地方不是任何人想进去就进去的。
这种东西里面往往有非常复杂的迷宫,而且一旦进去就不能安全退出,这意味着你在离线的时候游戏角色随时都会被杀死。
真正危险的也不只是里面的高级怪物。
这种遗迹如果说没有致命的机关是不可能的,那种东西并不是凭借单纯的能量就能对抗的。
只有拥有丰富经验和力量的冒险者才敢涉足于这
种场所,这也是【神都】富有魅力的地方之一。
人不可能是万能的,但也不可能是一无是处的,你总能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情。
“贪狼,你是龙族?还是光族?”Fey突然问。
外面世界中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的种族就只有龙族和光族。
或者说,保存有特有文化,能够称之为种族的两个民族就只有龙族和光族。
其他的种族几乎已经完全消失在了文化交融里,种族什么的也早已不作为社会标签而存在了。
龙族之所以叫龙族是因为古代的民族图腾是龙,历史上我们也被叫做华人。
而光族的图腾是太阳,发源地是和龙族发源地毗邻的一个岛屿。
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现在龙族和光族的人遍布世界各地,唯一庆幸的是我们都还保留着自己的语言和文化影响力。
“我是龙族。”我猜测Fey的历史一定学的不错,很少还有向她这种年龄的女孩会对我们的种族有概念。
“你是龙族?那你会功夫嘛?”Fey的眼睛笑的眯成了月牙。
“我们那儿有人会,但是很少很少,反正我是不行。”我实话实说。
“嘿嘿…我知道太极…”Fey一边兴高采烈地说一边用胳膊开始不伦不类的比划起来。
我看着她,不知不觉脸上都带上了笑意,直到橙子用力推了我们一下。
“有人出来了!!”
我连忙向废城的方向看去,然后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灰色斗篷,黑剑,眼角带着獠牙纹身的男人……
更重要的是,他的左手所佩戴的……煌霜护手……
我按照龙盘的线索来找他并不是为了抢那个护手,或是单纯的按照任务所说的杀掉他。
我总觉得这后面有一个我触摸不到的阴谋,而他或许能给我答案。
就算得不到答案,我知道我在去触探那个阴谋的过程中或许能够得到所期望的力量。
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
当那个男人走出废城的时候,所有的佣兵都从自己隐藏的地方冲了出来,将他团团围住。
我和Fey他们也一起飞了过去,然后站在外围封死所有他可以逃跑的角度。
男人出人意料的冷静。
他扫视了一圈,然后笑了起来:“抢劫来这么多人?”
“黑剑,纹身,没有问题!杀!!”一个声音从佣兵中响了起来,然后靠他最近的几个家伙就提升能量扑了上去。
就在我也准备冲上去的时候,橙子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事情不太对。”
橙子话音刚落,以那个男人为中心的地面突然闪起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接着无数巨大的石块就四散爆了出来。
那些冲向他的战士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纷纷中招,有几个防御能量没来得及提升的家伙直接被砸的血肉模糊从空中狠狠的摔在地上。
“这不可能……”Fey惊讶的说,“这种威力的魔法阵……画阵,手印,咒语,他什么都没做,怎么可能发动的了!?”
“是事先设计好的……”橙子皱着眉头说。
“什么意思?”我和Fey同时问道。
“他在进废城之前就在那个位置做好了随时可以直接发动的法阵,看上去就是我了防备有人在出口埋伏他……”
我觉得压力突然变得巨大。
这种层次的对手绝对不是我现在应该面对的。
从这种行动方式就能理解这个家伙是在过着怎么样的生活,那几乎是无时无刻都在防备着针对自己的偷袭所做的准备……很难想象这种家伙会是什么水准的战士。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我目瞪口呆。
那个男人开始在飞散的巨石中开始乱窜,然后用手中的黑剑干净利落的收割那些没有在法阵发动时受到重创的家伙。
那几个和我水平相差不远的战士根本连他一剑都当不了。
虽然是在被法阵消耗了大量防御能量的情况,但是很难想象B级战士会被人一招就砍成两段。
凌乱的肢体和大片的血液从空中像喷泉一样向四面泼洒。
我全身都僵硬了,脑海里钻出了一个让我无法直视的念头。
今天我会死在这里。
仅仅一个法阵的作用时间内,我们就死了将近一半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很多战士完全失去了战意,开始四散逃走。
但那是徒劳的,每当有人想逃走,那个男人就用肉眼难以看清的能量加速追上去,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这样下去都得死!重整队形一起上!!”橙子在这个时候对仍然活着的家伙大声吼道。
仅存的十个人被橙子喊醒以后立刻向我们这边靠了过来。
这时候那个法阵的影响力已经渐渐消失掉了,我们面前方圆十多米的地面已经变成了满目疮痍的屠宰场,沾满了鲜血和肉渍的石块到处都是。
“哈哈哈哈!就凭你们这种杂碎也想杀我?不知道是哪个没有大脑的家伙拍了你们这些垃圾送死。”
那个男人在解决了身边最后一个战士之后转身看向我们,他身上很干净,绝大部分的血都被他用能量护罩挡开了。
但是那把黑剑上却是挂满了粘稠的红色液体。
他用力一甩,剑上的血液在地上溅射出一个狰狞的半圆。
“发动那种法阵,他的能量不会剩的太多!我们围杀他!”橙子对所有人说。
那个男人又是大笑起来,那种狂妄的笑声听上去就好像疯子一样。
“你们天真的可爱,一群蚂蚁竟然也想扳倒大象?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的情况就跑过来杀我,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他在撂下一句话之后就向我们冲了过来,那速度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也没有坐以待毙,前面的人首先围了上去,我也拔出了刚刚缴获的武器。
我在一路上都在研究这把剑的使用方式,但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让剑鞘变成龙盘当时使用的那种白色能量刀刃。
好在这并不是多么大的问题,因为我对双刀战法并没有什么经验心得。
本来想在实战中摸索一下这套武器的用法,但是没想到第一战就是这种实力悬殊的战斗。
我不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我能有多余的精力放在武器的运用上面,单单是捕捉那个男人高速移动的身影就已经耗去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男子说话虽然狂妄,但是在战斗的时候完全没有一点轻敌的意思。
他凭借超高速的移动摆脱了无数次我们的包围,并且在躲闪的缝隙中发射出一种威力非常大的带有黑色核心的能量弹。
有一个大意的家伙在被那个能量弹正面击中以后被巨大的力量直接射在地上丧失了战斗能力。
我没有再去想自己的死活,因为那不是战斗的时候应该想的,将那种事情放在心上你永远不可能有好的战斗状态。
我看准了男人在空中变向的习惯,然后试着冲向我所猜测的位置拦截他。
不知是不是该庆幸,我竟然真的抓住了他乱窜的轨迹。
当我出现在他身侧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相当意外,毕竟他那种高能量加速不是我这种等级的战士能够做到的。
我没有浪费这个机会,拎着剑和剑鞘疯狂的开始向他进攻。
在几秒钟的时间里,他被我打的连连后退,而且一直在防御没有反击。
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绕开他的那把黑剑砍在他身上,他的局部能量加速实在是我比不上的。
“吓了我一跳,已经算是不错了。”男子在防御了我数招之后笑了起来。
在战斗中还能自如的说笑,我只能说他根本就只是在和我玩而已。
他的话音刚落,带着强大能量的剑就将我的攻击震了回来,然后攻守瞬间换位。
我的压力剧增,他的每一击都是我以前根本没接触过的高能量攻击。
在我们剑刃相交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要折断了,而他剑上负载的强大能量在武器碰撞的时候更是脱离武器向我砸过来,我不得不用厚厚的防护罩来抵御他的攻击。
只是不到十招,我的能量就几乎被他消耗殆尽了。
而这个时候我根本没办法抽身逃走,因为他的速度远远在我之上,如果我这么做也只不过是把后背亮给他砍罢了。
他根本没有用剑技击败我的意思,只是聚集好能量一次次用力砍下来而已。
这种没有取巧而言的攻击让我无计可施,之前受伤的手臂已经痛得要死,胸口的旧伤也撕裂了。
最后的防护罩也被他轰击的所剩无几,就在我的意识于强烈的能量震荡中开始模糊的时候,一个影子从后面冲向了男人。
男子不慌不忙用剑猛地一震,体力和能量都耗尽了的我的武器直接被震飞。
他擡手向我打了一颗能量弹,然后转身接住了来自橙子的偷袭。
我蜷缩住身体撑着薄薄的防护罩咬着牙想强接一记,但是那个能量弹在飞到我面前的时候被砍炸了。
Fey手中的剑闪耀着细微的闪电,她在替我挡下这一招之后对准男人的后背刺了过去。
男子正和橙子打在一起,这占用了他绝大部分的精力。
所以当Fey向他开始攻击的时候只是做了一个非常强大的防护罩挡住了Fey的武器。
Fey的双手大剑只刺进去了三分之一,她咬着牙全身一次又一次的爆出能量试图将武器刺进去更多。
那个男人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但是在橙子接连不断的进攻中他已经无暇顾忌身后的Fey了。
终于,Fey的剑开始一寸一寸向防护罩里面探进去,虽然很缓慢,但是似乎她的努力奏效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那个男人的嘴唇似乎在动。
我根本来不及思考,用尽所有能量向Fey冲了过去。
“啊!!!”
我猛地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撞飞,巨大的冲击力痛得她忍不住叫出了声。
在这一瞬间,她原来所悬浮的地方突然窜起了十多枚尖锐的岩刺,其中一枚将她持剑的手臂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她痛的松开了武器,另一只手抓紧了我的衣服几乎将它扯碎。
我能听到她在我耳边剧烈的喘息,还有淡淡的类似于铃兰花的香气。
我和她都是一身冷汗,如果我刚才没把她撞飞,那么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攻击没有杀死她,但是那个男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突然提升能量对橙子展开狂攻,然后在几分钟之内给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少伤口。
我只能说这个家伙的剑技也是占绝对优势的,他认真起来以后我们根本没有什么胜算。
身上的伤口让橙子体力开始大幅下降,男子的剑好几次砍到了他的身上,如果不是他竭力做的护罩,橙子现在早就站不起来了。
我和Fey又冲了回去,但是一只手臂受伤的女孩根本没办法使用自己的武器。
于是我将自己的单手剑递给她,然后接过了她的大剑。
三个人的围攻也不过是多让这个家伙废了一点儿力气而已。
很快,他一脚正中我的肚子上将我踢飞,用剑在橙子身上留深深的伤口,然后又震飞了Fey的剑。
当他对着Fey举起手中的剑的时候,我在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
我不想这种事情再发生。
“啊啊啊啊啊啊!!!!!”
我狂吼着冲了过去,然后用身体去撞那家伙手里的剑。
我希望这种自杀的举动能给Fey争取一点儿逃跑的时间。
可是我竟然扑了个空,那个男人向后退了退,没有将剑砍下来。
我回头看去,发现他没有继续进攻。
“你们是Rayout的人?”他问道。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发现Fey的胸口上有一个公会的标志。
Fey平静的看着他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她刚才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平静。
那个男人又大声狂笑了几声,“原来Rayout里面也会有你们这种胡乱接任务的傻瓜……AZZA肯定会觉得很丢脸……”
他这样说着,然后收起了手里的剑。
“你不杀我们?”我忍不住问。
他摇了摇头,“如果我杀了你们的话,AZZA欠我的钱可就要不回来了。
而且如果他找我报仇的话我也打不过他。“
“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是公平的战斗,AZZA不会因为这个来找你报仇。”
Fey静静的看着他说。
男人耸了耸肩,“你们走吧,不快点儿的话另外那个人可能会死。”他指了指橙子,他伤的有些严重。
我和Fey跑过去查看橙子伤势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转身离开了。
因为周围其他活着的佣兵早就趁我们缠住男子的时候跑掉了。
“没伤到内脏,但是如果失血过多的话还是会死掉。”
“求你帮我把他送到镇子里!”Fey对我哀求道,她受伤的手臂让她无法背负体重比她高这么多的橙子。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但是记得,这可不是免费的。”我冷冷的说,然后忍着浑身的伤痛将橙子背在了背上,向最近的城镇奔去。
伤口没有止血的话会被系统一直判定为战斗状态,这种情况下退出的话就会被直接系统杀掉。
所以我和Fey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在赶路,好歹是在橙子死掉之前赶到了最近小
镇的医疗所。
一路的狂奔和之前战斗的伤口让我几乎瘫痪掉,简单的让医生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洗了个澡,我直接在病房了就这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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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了以后,发现Fey正在我旁边坐着看书。
她手臂上的伤也得到了非常妥善的救治,原本在战斗中弄得脏兮兮的铠甲和衣服也花钱重新保养过的样子。
她似乎也是刚刚洗过澡,绯红的头发还有一点湿漉漉的,几撮顽皮的绯红色贴在白皙柔嫩的脖颈上,看上去很妩媚。
我咳嗽了一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终于登上来了!竟然在这种地方登出游戏,你还真是大胆。”Fey看到我以后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愣了一下,然后才明白是她误会了。
普通玩家如果在旅店和家之外的地方临时退出就会把身体留在游戏里面,但我只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
已经多长时间没有登出游戏,我已经数不清了。
“橙子怎么样?”我问。
“已经没事了,很快就能恢复行动能力。看不出来这个小镇的医疗所恢复等级还挺高的……”
医疗所里恢复外伤要比在野外快好几倍,而且越高等级的医疗所恢复速度就越快,只不过所要用的花销也肯定是水涨船高。
“对了…你说过要报酬的,想要什么呢?”Fey用深绿色的大眼睛看着我,抿着嘴笑。
我想要你,我这么想着。但是我并没有当然没有这么说。
“钱。”我说。
“多少?”Fey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我卡壳了,因为当时说要报酬什么的也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借口而已。
Fey和橙子对我来说只不过是陌生人,我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拼命,或者如此在乎他们的生死。
所以我用报酬这种东西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是具体要多少钱……那只是我信口胡说的条件而已。
“……一个金币。”我在沉默了好长时间以后说。
Fey“咯咯咯”的捂着嘴笑了起来,那声音回荡在空空的病房里,和她的眼睛一样清澈干净。
“你们在战斗的时候也救过我,所以我们也算是扯平了。”我开始笨拙的解释,事后想起来大概这时候我看上去非常好笑。
Fey掏出了一枚金币,她看看手里的金币,然后又看看我,似乎有点儿犹豫不决的用金币轻轻点着粉嫩嫩的嘴唇。
“这枚金币呢还是先不给你了,我想请你加入Rayout。”
这不是第一次别人邀请我加入公会,但确实最让我意外的一次。
“听说要加入你们条件很苛刻,而且我的等级不高。”我有些慌乱的说。
“会长定的规矩是至少要两个推荐人,我和橙子就可以做。我觉得你的等级和我们差的也不算是太多,战技非常纯熟,问题不大。怎么样,想加入么?”她眨着眼睛问我。
“你不该信任我这种人。”我眯着眼睛说。
“你本来可以和其他人一样扔下我们跑掉,但是你没有,而且救了我和橙子。
如果这样我还不能信任你的话,这个世界就太无趣了。“Fey认真的说。
“我杀过很多人。”
“谁不是呢?”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零级神经拟真战士的生活方式,你我应该都很清楚。杀与被杀都不是我们自己左右的了的。”
我承认她说的很有道理,也许我真的找到了一群同类。
“而且我们公会有非常好看的女孩,我觉得你是她喜欢的类型。”Fey笑着补充了一句。
我在成为“电池”之后在游戏里一直是一个人,偶尔会和游戏里的妓女发泄一下,但是却没有和其他的女性真正发展感情。
我并不是要对盈风保持忠诚,事实上,在这个游戏里呆的越久我就越发明白,自己可能回不去了。
我早已经不是那个普通的小数码店店主。
从我杀掉第一个对手开始,原本的我就开始被渐渐扭曲。
骨子里埋藏的暴戾和黑暗被我一点一滴的全部挖掘了出来,不信任任何人,在野外无法入眠,为了自己儿牺牲别人的性命……像我这种人,我原来的世界大概已经没办法接受了。
对外面的世界来说,我早已经是个死人。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在Fey出现的时候,我惊呆了。
不是因为她的容貌,而是因为她身上的气息。
她是和我一样的人,生活在这个世界黑暗一侧的人。
但是她却仍然可以拥有如此清澈的眼睛和灵魂,这对我来说就如同能够净化所有心毒的解药。
仿佛只要呆在她身边,我的内心就能得到平静。
她的存在在我看来或许是一个奇迹。
“我加入你们。”我这样回答。
“哎呀……一说到有漂亮的女孩就直接答应了。”Fey又笑出了声,用充满揶揄的眼神看着我。
我对她笑了笑。在遇到她之后,我发现自己笑的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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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高级公会,Rayout竟然有属于自己的公会大厅。
公会大厅是中型以上城市的佣兵所租赁给公会的专属空间,这里不会收到外来的袭击,保密措施也非常完善,除非得到邀请码否则公会以外的成员根本没法进去。
Rayout的公会驻扎在龙宫城里,这个城比我当年住的红松城要大很多,而且龙宫城也是费加德公国的王城。
所以很明显的,Rayout的财力非常可观,否则也没办法竞拍到这种档次的公会大厅。
我曾经因为要做任务的缘故被人邀请进入过一个普通公会的公会大厅,那个公会的大厅只有二三百平米的样子,而且也只有一间会议室。
我想Rayout的话,应该要更加华丽。
我在佣兵所的长椅上百无聊赖的等待着Fey来找我,她和橙子去找会长申请邀请码了,所以我得等她。
我在扫视公会大厅的时候,注意到了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有着和我一样纯黑色的长头发,但是由于她没有转过来,所以我不知道她的瞳孔是不是也是和我一样。
因为头发可以染色,眼睛的颜色在这里染不了。
或许是中华联国龙族人也说不定,我这么想着。
中华联国现在已经囊括了历史上的中东,印度,东南亚,韩国,日本以及俄国远东地区,加上其他地方的移民,在人种上已经早已不是黄皮肤人的主流了,现在的主流是混血。
但是我的父母都是龙族,所以还能保持住纯黑的头发和瞳孔。
和我们一样的还有光族,光族也是遍布世界各地,但是最多的当然还是在日本岛。
我们两个民族在文化上的相似度其实不低,但是我觉得他们保存的要更好一些,毕竟作为岛屿,不容易受到外来文化的侵蚀。
而我们龙族在历史的发展中,民族文化曾经被战火和政治消耗的非常严重。
在我想这些的时候,那个女孩竟然也发现了我。
没错,黑色的眼睛,那种亲切的颜色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她似乎对我也很有兴趣,远远地站在佣兵所任务看板前面,眼睛来回扫了我好几遍。
我扭过头,看向Rayout公会大厅的方向,然后注意到Fey已经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好啦,邀请码给你,会长在里面等着你呢。”Fey甜甜的笑着,将密码给了我。
“Fey!”
正当我和她一起向那边走去的时候,有个人喊了一声。
我和Fey一起回头看去,发现竟然是那个黑发的少女。
“你们回来了?”她瞥了我一眼,然后对Fey说。
“嗯…可惜任务失败了。”Fey对她笑着。
“人没事就好。他是谁?”女孩看着我问Fey。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问这个!”Fey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这是贪狼,我拉他来入会。”
黑发的女孩长得非常清丽,年龄不大,但是举止却非常优雅张弛有度。
Fey是那种看上去纯洁清澈的甜美女人,而这个少女则有着一双邪邪的冰冷眼睛,让人感觉她总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似的。
“你是光族?”她问。
我摇摇头,“龙族。”
“哦……”她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光族。
我们两个人犯了相同的毛病,总是本能的以为拥有自己种族特征的家伙就是和自己一样的人。
“三千院夏希,我的名字。”她对我说。
“夏希……”我咀嚼了一下这个充满了活力的名字。
结果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踮着脚尖叫了出来。
“谁让你这么叫我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我愣了,Fey也吓了一跳。
然后我意识到光族有一个习惯,异性之间只有很亲密的人才能够称呼后面的名字。
但是对我来说三千院这个叫法太长了,而且有点儿拗口,所以才犯了一个相当令人头疼的错误。
我连忙道歉,可是她却红着脸一副我欺负了她的样子。
Fey连忙上来打圆场,拉着她开始安慰,然后示意我赶紧去见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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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邀请码顺利的进入了Rayout的公会大厅,然后我发现这个大厅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容纳二百个人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而且除了这个大厅以外似乎还有很多作为其他用途而存在的房间。
大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金色的长发在脑后束成辫子,身上穿着带龙纹的情色长袍。
当然,是西方龙的龙纹。
他的下巴上留着一点点胡茬,让人感觉身为高级公会会长似乎稍微有点随便。
“你就是贪狼吧?我是Rayout的公会会长巴尔格斯。”男人对我伸出了手。
我和他握了握,“这就算加入了么?”
“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巴尔格斯微笑着说。
“看来还有入会考试……”我面无表情的说了个并不好笑的笑话。
“不用紧张,只是很简单的问题。你为什么想要加入Rayout?”
“Fey邀请了我。”我回答。
巴尔格斯哈哈大笑,“Fey可是我们公会的大众情人,这里足足有三分之一的成员是她邀请进来的。但是,如果你自己不想加入的话,她邀请你也没用。”
“大概如果说我自己原因的话,是想寻找同类吧……”我把心里面那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扔了出来,但是我觉得还是太模糊了。
可是巴尔格斯点了点头,“希望你能在我们这儿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还有问题么?”
“没有了。但是有几条规则需要你知道,我们公会和其他的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不希望我的成员会在任务中丢弃同伴,而且所有人都禁止用任何方式去做伤害其他成员感情或者利益的事情。”
“很公平。”我点点头。
“那么,欢迎加入。如果愿意的话,就让Fey带你四处转一转,认识一下其他成员。”
巴尔格斯在说完这些以后就离开了。
我擡头看了看高高的天花板,进入游戏以来第一次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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