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港座落于贸易联盟的戴奥亚尔岛北部,不仅是这个岛屿的行政首府,也是全岛规模最大最繁忙的深水良港。
由于大陆位于贸易联盟的北面,从大陆沿海出发的船只要是打算前往戴奥亚尔岛,往往会乘着季风直接抵达女王港,因此大陆诸国出口的各类珍宝和走私而来的女奴也会在这里卸下,完成第一道交易,然后再由陆地的商队带进岛屿内陆或装上前往岛屿其他港口的船只,售卖给下一道中间商或顾客。
所以,在女王港这里通常能够找到整个萨尔拉夫大陆各个国家的产品以及来自所有人族分支亚种的女奴。
奴隶市场的大门不乏各色人士进进出出,或是来这里选购女奴,或是来这里出售不想要的女奴,无论是谁,但凡是男性,脸上要么是买到中意的女奴、急着回家享受一番的色迷迷,要么是卖掉嫌碍事的女奴、换到一笔钱的轻松高兴。
唯独一个看起来约十二三岁出头的棕发少年带着沮丧的表情踏出了奴隶市场的大门,手里拄着一根华木法杖的他穿着一件墨绿色的丝绸金线刺绣法袍,有着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身高和符合施法者刻板印象的瘦弱身材,清秀而文质彬彬的脸庞与他的施法者打扮十分贴合。
作为海雷丁家族直系这一代唯一的男丁,盖德可不是闲着无事或精虫上脑而来到奴隶市场挑女奴,都是出自父亲的命令——“你已经二十岁了,却还没有亲自完成过一个女奴的全套调教,以后你怎么驾驭你未来的奴妻奴妾和家里的女奴。去奴隶市场买一个你中意的回来,最好是很强的战奴,再让她替你生几个孩子,不能让海雷丁这一系传到你这一代就断了血脉。”
于是盖德就不得不来女王港跑一趟,抱着来都来的想法,他不想随随便便地买一个女奴就回家向父亲交差了事,不然以他伯爵之子的身份,在老家封地上吆喝一声,多是的自愿报名来给他当贴身女奴的女孩。
但凭着好好认真挑选的态度逛完女王港内这个全岛最大的奴隶市场后,他居然愣是没找到一个满意的女奴,这就有些尴尬了。
“小主人,不要灰心,现在奴隶市场里没有能让你满意的女奴,不如我们到码头那边看看嘛。”跟随在男孩身后的金发女奴急忙凑了上去安慰道:“女王港每天都有上百艘贩奴船进出,也许小主人满意的女奴就在码头的仓库里,还没被商会的买手买下送进驯奴学院。”
“听你的,米雪儿。”盖德看了看天色尚早,便迈步转向码头的方向,毕竟父亲让他出门一趟,也有多在外面走走,别老是窝在魔法塔做研究的意思。
一主一奴来到了码头,映入眼帘的是几乎塞满每个泊位的各式远洋船舰,低矮但如蘑菇般密密麻麻的仓库,以及像蚂蚁似的从仓库和泊位上的船只不断搬运货物的人群。
一股微风从海面上吹来,灌入鼻腔里感受到的全是盐与鱼腥的味道,各种劳动的号子、讨价还价的争吵、交换信息行情的高谈阔论也随着风传往远处。
“感觉这里比奴隶市场还要嘈杂。”魔法的研究和学习都是要求环境足够安全,这样的环境令盖德很是不适应。
“小主人要是不习惯的话,不如先回旅馆,剩下的事交给贱奴吧。”米雪儿体贴地建议道。
“父亲大人说女奴要由我亲自选择,既然都来了,也不差多走几路,看,那里刚好有一艘贩奴船抵港卸货。”盖德抬手所指的方向,一艘三桅帆船正在卸下它的货物——不是被大堆麻袋堆得老高、由起吊机吊起搬运的货台,也不是由人力传递带从甲板上搬到栈桥上的木桶或板条箱,而是被绳子捆成一串、被披甲执锐的战奴押解的赤裸女人。
这些新鲜到港的裸女被押进了岸上一个大仓库里,盖德知道她们接下来的命运:如果她们当中没有是被狩美客拐骗回来,已经有了金主预订的话,那么她们会在仓库里等候驻留在女王港的各家贩奴商会的买手上门选购,然后被送进驯奴学院接受时间长短不一的调教,成功毕业的会成为女奴,登上贩奴商会的拍卖场由顾客竞拍,最终成为某个人的奴妻奴妾或者家中侍女,若是在无法被驯服或通过不了考试,便被判定为母畜,送往种植园、伐木场、矿坑之类的地方劳作一生。
快走到仓库大门的时候,半掩的仓库门内传来一阵骚动,还有女性受惊发出的尖叫声。
米雪儿警惕地闪身挡在盖德面前之后,一主一仆便看到一个雪白的身影从门隙中倒飞出来。
被巨力撞飞的可怜女奴还没落地,盖德就见到一个雪白色的身影从门冲出——那是一个近乎赤裸的女人,包裹着修长双腿的黑袜长袜是她身上唯一的衣物,她是盖德自出生以来见过最壮硕的女人,那一身健美的肌肉让绝大部分男人都自愧不如,哪怕被捆成后手交叠缚的模样,也令人产生一种似乎下一秒她就能靠着肌肉的力量扯断绳子挣开束缚。
然而这遵从直觉的一幕并未发生,这个女人只是在夺路逃命,但速度极快,那头及腰的熔金长发像是马儿的尾巴那般在她身后飞扬舞动。
“捉住她!”
“有母猪出逃!”
“她往那边跑了!”
一些力奴急败坏地从仓库里追了出来,而在码头上站岗的战奴听到动静也端着武器朝这边围了过来,试图阻挡这个女人。
随后发生的一幕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那个金发壮女仅仅一个肩顶,一个挡住在她前进路上的战奴顿时像是被弩炮发射的石弹中击似的惨叫着倒飞出去。
见到壮女的武力如此强悍,围过来的战奴们也不敢大意,端着长矛狠狠刺出,也不管这样做会不会失手杀死这个逃奴。
面对着三根枪尖带着寒芒刺来的长矛,金发壮女完全没有减速,一个侧身闪让开刺在最前的那根长矛,然后左膝朝上一顶,击中第二根刺来的长矛的枪头上,居然把这根好几斤重的长兵器直接从战奴手中脱离飞上空中,最后右腿一蹬地面跃至半空,在躲开最后一根长矛的刺杀的同时作出一个回旋踢,赤脚天足精准地落在那个持矛战奴的俏脸上。
数息之间,兔起鹘落,金发壮女已经突出包围,朝着市区方向跑去。
好厉害的身手……盖德在欣赏之余也为她感到担忧,因为她就算逃进闹市,也只会被越来越多的战奴围住,引发一堆骚动后被捉住。
想到这里,年轻的炼金师举起手中的桦木法杖,将镶在顶端的宝石指着那个越跑越远的身影。
“元素精灵,听从命令,夺走敌人的手脚,束缚敌人的身体……”伴随着庄严的咒语从嘴唇吐出,魔力凝聚在法杖的宝石上,紧接着一条由魔力凝聚的锁链从宝石上激射而出,一下子打在远处的金发壮女身上。
被锁链缠住的金发壮女猛打一个趔趄,裸肩一抖,娇躯一扭,便把魔力锁链挣断,继续奔逃。
但她被迟滞的短短一秒时间,盖德已经射出更多的魔力锁链。
金发壮女没跑出几步便被新的魔力锁链缠上被定在原地,紧接着她又挣开魔力锁链再跑出几步,再被新的魔力锁链定住。
反复数次之后,金发壮女被耽搁的这点时间,已经让追捕她的力奴和战奴赶到,她们一拥而上把金发壮女死死压在地上,然后拳头、脚板和棒棍如雨点般落在这具赛雪欺霜却壮如母熊的肉体上。
“叫你逃,叫你逃,打死你,看你还敢不敢逃?”
“这是你这贱货撞伤贱奴的代价!”
“啊,哈莉被她踢死了,姐妹们,打折她的腿!”
女奴们一边围殴一边咒骂着这个都到联盟地界上还“不懂事”的未来同类,宣泄着一种毫无理性可言的怒火。
看得站在旁边的盖德也有点害怕:他从未目睹这些在男性面前温顺乖巧得宛如金丝雀的女奴也有如此凶残的一面。
而让这位年轻的炼金师同样感到惊讶的是那个被女奴们压在地上痛揍的金发壮女,明明都被打得鼻肿脸青,身上的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加,却一声不吭,既没有无能狂怒的咒骂施暴者,也没有求饶服软,只是满目憎恨地盯着围殴她的女奴们。
这一幕令盖德的内心有所触动,随后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你们住手!”
正围殴金发壮女的女奴们闻言齐齐回头一望,而盖德已经拄着桦木法杖朝她们走去,不明就里的米雪儿也连忙跟上并且主动高声喊道:“这是海雷丁伯爵之子,盖德.海雷丁公子大人。”
明白朝自己的走来是一位惹不起的贵族,女奴们哪怕火气大再也纷纷停手,但仍有五六个女奴坐在那个金发壮女身上,用自己的大屁股和体重死死地压着这头美丽的人型凶兽,生怕她再度逃跑或暴起伤人。
“大人刚才出手相助,达克商会愿意奉上一点心意,以表感谢之情。”一个书奴站了出来,不卑不亢地道:“可您也亲眼所见,这个女奴顽劣凶残,本商会迫于无奈才给予她一点小小的惩罚,既给她明白身为一个女奴的本份,也维护赎罪女神对我们女奴的教导。”
“对啊,哈莉被这贱货杀了!难道就这样算了?”一个被金发壮女踢伤的战奴捂着被踢到而可能产生内伤的地方,恨恨地说着,而她身后好几个力奴神色悲伤地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战奴。
盖德记得那个战奴被金发壮女一个飞踢命中脸庞,哪怕没有凑近观察,他也看到对方原本精致的脸庞已经凹了下去一部分,大片嫣红的鲜血聚积在那凹坑里,显然哪怕神奴及时赶到也救不了她的生命。
“我明白你们的心情。”盖德打开腰间的卷轴匣子,从里面摸出一张汇票。“那么,我买下她好了。”
“大人,这有点不符合规矩。”书奴为难地道。
盖德再摸出一张汇票,把两张汇票叠在一起递到书奴面前:“这里是五百金佛里,联盟国有银行的官方汇票,你可以兑换了再把她交给我。”
“您说笑了。”书奴的两根葱指轻轻捏了汇票上的防伪水印,水印立即绽放出一层淡淡的紫光,向检验者宣示自己是货真价实的真钞。
喜笑颜开的她把两张汇票接了过去,随后回头冲压死金发壮女的女奴们招手:“这只大母熊属于这位大人了。”
听见书奴的吩咐,女奴们才略有不甘地散开,只有那个被踢伤的战奴还纠缠着:“那哈莉的死就这么算了?”
“放心,这里有一百金里佛会转交给哈莉的主人和支付把她制作成尸娼的费用。”书奴扬了扬手中的汇票盯着那个不服气的战奴道:“要是你也可以掏出这么多钱,这只母熊随你带回家爱杀爱刮。”
战奴被彻底噎住了,只能心有不甘地退到一旁,盯着盖德碎碎念。
解决了金发壮女的拥有权后,盖德朝着对方走去:“米雪儿,借你的备用项圈用一下。”
“给,小主人。”虽然不明白少爷想做什么,但米雪儿还是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个黄铜质地的奴隶项圈并交到盖德手中。
“我知道你不愿意,但为了我们都好,还请你暂时委屈一下。”盖德把项圈戴到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金发壮女的粉颈上,由于对方很不配合地甩头晃脑,作着最后的挣扎,他费了些功夫才把项圈戴好。
“我早晚会把这鬼玩意摘下来,再让你吃下去。”金发壮女戴上了项圈却还在扭动脖子适应这陌生的束缚感,但她总算说出了两人相遇以来的第一句话,与那强壮悍勇的外表相比,她的嗓音令人意外地甜美动听。
“项圈不好吃,不过晚点我会给你一个更合适的。”盖德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项圈是女奴们最为重要的饰物和身份证明,在贸易联盟这里发展出许多不同的款式与形制,而尺寸自然有很多,米雪儿是身高才一米五的娇小女孩,而眼前的金发壮女的个头都快超过两米,前者戴着刚刚好的项圈,套到后者的粉颈上,产生勒得太紧之类的不适感再正常不过。
“哼!”
“我是盖德.海雷丁,你叫什么?”盖德已是柔情似水,自报家门之后便伸手按在金发壮女的项圈上,低声吟唱着辛涩难懂的咒语。
“哼!”得到的仍是一声冷哼,不过这一次金发壮女连脸都转向另一边,不愿跟盖德目光交汇。
“真是好没礼貌的母猪,小主人在问你话呢,是打得太少是吗?”金发壮女如此不识好歹,连米雪儿也被惹火了,却见到盖德抬起一只手示意她安静。
完成吟声的盖德把手从金发壮女的项圈上收回,可随着他这个动作,一条淡蓝色的魔力锁链也从项圈内被拉出,握于他的掌心,现在盖德可以通过这条束缚之锁来限制她的行动,以免她再次逃跑或暴起伤人。
“不想说名字也没关系,那么我可要行使主人的权力,给你改个新名字了喔。”盖德单手托住自己的下巴,皱起眉头假装在思索,“唔,你觉得‘巨乳爆臀肉便器’这个名字怎么样?”
“我要杀了你!”金发壮女闻言怒不可遏地从地上弹起,可下一秒盖德用力一拽手中的束缚之链,她顿时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似的软软地倒回地上。
盖德笑眯眯地俯视着无法反抗的新女奴:“你看,我给你改名字又不愿意,不如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金发壮女犹豫了一下,很不乐意地开口道:“……埃、埃厄温娜,晨风部落最强的女战士凛冬苍刃。”
“埃厄温娜吗?真是个不错的名字,你应该是生活在北极冰原上的冰蛮族吧。先跟我去一趟神殿,你身上的伤需要治疗,也应该去吃一顿饭,乘船旅行可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吃。”盖德拽着束缚之链让埃厄温娜起身,对方原本裹在修长肉腿上的黑丝长袜因殴打和逃距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也许他应该给她换一双新的,有这样的一双好腿再加上冰蛮族那赛雪欺霜的肌肤,不穿黑丝袜真就可惜了。
“你……”男孩的温柔让埃厄温娜一时不知所措。
而盖德却是看出她的想法一般安慰道:“我知道你向往自由,不然你也不会明明被送进仓库了,还想着逃跑。我见过许多女奴一上岸就乖乖认命,任人摆布了,因为她们明白自己抵达贸易联盟,再也回不了家。”
“我一定会回去的,雪山冬神必定保佑我……”
“我不质疑那位神祗的权能的伟大。但这里是贸易联盟,文明世界最南面的国家,距离北极冰原有好几千公里,想要回去可不是一夕一朝能做到的,需要很多准备。”盖德一边牵着埃厄温娜往闹城区走去,一边耐心地作着解释,这里既有他个人的善良,也有过去在公民学院学到的调教知识,光靠刑讯和调教让女奴屈服是不够的,还要适当展示主人的温柔和关怀,让女奴对自己产生爱恋,使她明白并不是只有她在单方面服从和付出。
“在这些准备完成之前,你不能离开我,因为你一离开我身边,就会被其他人当作逃奴抓住,知道吗?”
“哼,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当乖乖当你的女奴?”埃厄温娜并未放下她的戒备。
“这还不简单,你可以亲眼看看我怎么做的,在我这里,在不违背联盟的法律、风俗和我家族的家规的前提下,我会尽力让你得到过去应有的尊重和待遇。”盖德虽然说的言之凿凿,但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他提到的那些东西的解释权都是随他怎么说的。
“……”埃厄温娜沉默了,但双腿仍迈着步跟随着他继续向前。
盖德也没有再说什么,在不给她上大刑进行调教的情况下,能够与这个他看中的女奴建立初步的信任就是胜利,之后的交给时间吧,反正她已经无法离开了。
当初他的母亲也是被父亲大人用相似的方式留下来,最后接受了自己的命运,成为了父亲的奴妻并生下了他。
这时,一路默默跟随的米雪儿凑了过来,她眨动美眸向盖德打出眼语:“小主人,您不打算送她进驯奴学院接受调教吗?没有完成驯服调教,又这么强悍的女奴,是个随时会爆炸的反应埚啊。”
“我可是炼金师,别小瞧我对反应埚的掌控能力。”盖德也打起眼语回答,两人在埃厄温娜的面前肆无忌惮地说起悄悄话,“她就是我选中向父亲大人交差的女奴,我会把她教育好的。”
……
埃厄温娜赤脚走在粗糙的岩石地板上,默默地跟随着眼前那个算是救了她一命的小男孩,同时仔细打量四周的景色,收集着信息——作为一个冰蛮部落的女战士和冒险者,详尽而准确的信息总能提升行动的成功率和自己的生还率。
尤其是盘复了一下自己与其他女奴串在一起的长绳被解开后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出逃的行动,实在是过于鲁莽了,绝对是堪称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二大蠢事,至于排在首位的自然是太过信任同伴,在完成狩猎魔兽后大意放松,被对方弄晕扒光,然后卖到这个远离故乡的见鬼地方当女奴。
愿先祖之灵原宽恕我的愚蠢,愿雪山冬神不嫌弃我的鲁莽,我将克服弱点,改正自身……埃厄温娜默念着部落祭司教导的祷告,在恳求伟大存在继续保佑自己以外,也是在总结和反省。
至于向来习惯谋定而后动的自己突然变得这么冲动,她想来想去,只归咎于那长达三个月以上的海上旅途——女奴走私贩把她塞进狭小又昏暗的船舱里,与其他地方拐来的女奴挤在一起,然后船在海上航行了多久,她就在那个舱室里呆了多久,几乎把她逼疯。
这使得她一上岸见到明媚的阳光和开阔的码头就不顾不管地想要逃离同样昏暗的仓库。
幸好,先祖之灵和雪山冬神把这个叫作盖德的小男孩送到她面前,救下了她,不然她也难以想象会被那些半疯的女奴殴打成什么样子。
如今没有了性命之忧,她的注意力便被别的东西所吸引:别人对自己的目光和自己只穿着一双黑色丝袜的赤裸身体。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当中,女性占了大多数,她们即使不是赤身裸体也是只穿着布料稀少无比的比基尼,而且都拥有着年轻性感的肉体和俏丽漂亮的容貌,可是行人当中占少数的男性还是忍不住对埃厄温娜行“注目礼”。
原因也很简单,像埃厄温娜这样又高又壮还漂亮的女人,真的无比罕见。
一个身穿着礼服的男人在埃厄温娜身边走过时,她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从她的粉颈一直扫射到她两腿之间的肥厚蜜唇,哪怕他此时已经左臂搂着一个女奴,右手又牵着一个。
这种注视令埃厄温娜渐渐的低下头,感受到了作为一个女奴的耻辱。
也许这种生活在人群中却不能穿着一丝一缕的羞辱将如影随形地陪伴着自己,想到这般绝望的未来,向来坚毅的冰蛮女战士的眼眶内忍不住溢出了泪珠。
她本应该是身穿冰蛮人的传统皮铠,脚踏着由她亲手猎杀的魔兽,沐浴在战友和族人欢呼中的部落英雄,而不是如今这样一丝不挂、项圈套颈、任人摆布的女奴。
在羞愤难奈之下,埃厄温娜还是忍不住冲前面的小男孩主动开口:“那、那个,盖德……”
“大胆贱奴,你居然敢直呼小主人的名讳的,贱奴看你这张臭嘴还是不能要了!”听见埃厄温娜的呼叫,米雪儿和盖德不约而同地回过头,但书奴的反应比炼金师要激烈太多了,那炸毛的样子似乎就等着盖德一声令下,她就上来撕了埃厄温娜的嘴。
可惜盖德给出的是相反的命令:“米雪儿,安静。”
“可是小主人……贱奴遵命。”米雪儿看着盖德开始板起脸,不得不闭上檀口。
摆平了书奴的盖德重新望向埃厄温娜:“埃厄温娜,你有什么要求就请说吧,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请你称呼我作主人,在私底下的时候,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我……好吧。”埃厄温娜红着俏脸不情愿地答应下来,毕竟形势比人强,她也不是不懂示弱和撤退的莽夫,“主……主人,你也看见了,我现在完全裸着身子,虽然……虽然我是你的女奴,但是……可不可以,给我一些衣服……”
“啊,抱歉,我习惯了女人在我面前一件衣服都不穿的样子。”盖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随后解开自己身上的魔法披风,再把它披到埃厄温娜的娇躯上。
披风是以盖德那勉强到一米四的身高剪裁而成的,盖到有两米高的冰蛮女战士身上,也堪堪盖过屁股,一旦迈步走动,布料摆动飘舞,就会让蜜穴时隐时现。
可是埃厄温娜心中泛起了一丝感激,她终于有了件衣服,可以稍微保护自己的尊严和体面。
盖德也感觉不错,一个外来奴不管是不是被迫,只要她张开称呼拥有她的男人为主人,就是一个好的开始,这意味着她想要活下去并且希望得到帮助,主人的好意一旦接受了,便会渐渐适应,最后到习以为常,唯有那些宁可寻死自尽也拒绝与主人交流求助的女奴才是最难调教的硬骨头,要么上重刑把她们折磨至疯掉,要么剁手剁脚当母马母狗来使用,很难转化为像家生奴那样懂得照顾和体贴主人的可人儿。
女王港有着好几十万的人口,自然不会只有一座赎罪女神的神殿,不然别说搞日常的宗教活动了,随便生个大病就能让人排队排到病死都未必见得到祭司接诊。
所以盖德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一间中等规模的神殿,花出几枚联盟神盾便请出一位资深神奴给埃厄温娜做了一遍身体检查,还用治疗术治好了她身上被打得红肿淤青的地方。
“好啦,这位大人,您的女奴已经是健健康康的啦,就是身子有点虚,应该是在来女王港的船上一直没吃饱过,请问您需要买点补药给她补一下吗?”
面对神奴热切而带着希冀的目光,盖德却看向埃厄温娜:“那些女奴贩子一直让你饿着?”
埃厄温娜嘴角歪了下,螓首轻点道:“是的,在船上的时候,每天能吃到的只有很稀的麦粥。”话音刚落,她那锻炼出六块结实腹肌的肚子适时地发出几声索取食物的咕咕叫,弄得这位冰蛮女战士俏脸一红。
“啊,我应该早想到这一点的。”盖德抬手一拍额头,露出有点尴尬的表情,“找个酒馆吃一顿好的,还得给你买一套比基尼。”
一行人又走出了神殿。
成衣店比酒馆先找到,埃厄温娜在庆幸自己可以不用靠盖德那时不时遮不住蜜穴的披风遮羞的同时,也对贸易联盟的女性服饰绝望了。
朝着女装区那一排排摆满待售衣服的木架子望去,映入埃厄温娜眼帘的除了不同材质和花纹装饰的比基尼,就只有各种奇怪的包腿盖臂却将乳房蜜穴屁股等重要部位露出的拘束衣。
“有喜欢的款式吗?”盖德随手拿起就近架子上的一件丝质胸兜看了看上面的玫瑰花刺绣。
“我……可不可以穿那边的衣服?”埃厄温娜说着看向男装区那边的架子,挂在那里的衣服就正常多了,从长衣长裤到短袖便服都应有尽有,风格种类几乎涵盖所有人族国家的服饰,唯一不确定的是有没有适合她这种魁梧身材的尺码。
“喂,你这家伙真是得寸进尺耶,小主人开恩给你买衣服还挑三拣四……”米雪儿又爆发了并再一次被盖德用手势示意闭嘴。
“你想穿男装是这个国家的法律与风俗所不允许的,要是觉得仍不习惯,可以留着这件披风。”
“我……好的,主人。”埃厄温娜内心纠结了好一会,还是屈服了,“那……能不能解开我身上的绳子……”
冰蛮女战士还没说完,米雪儿警惕地质问道:“怎么?你又想逃跑是吗?”
埃厄温娜实话实说:“不是的,这样捆着可穿不了衣服啊。”
盖德微微一笑,亲自为她解开了绳子,但那条连接着奴隶项圈的束缚之链却没有松开。
埃厄温娜也不打算做蠢事,绳子一解开,她厌恶地把这东西踢到远处,便不由自主地捂着胸乳和蜜穴,在架子之间挑选合适的比基尼,引得看到这一幕的店员和女奴顾客哈哈大笑——更衣间这种东西只提供给男性顾客,害怕被人看到裸体的女奴还算女奴么。
顶着那些仿佛在看珍稀动物的视线,埃厄温娜在所有架子上的比基尼都找了一遍,都没找到配得上自己身材尺码的。
别无它法之下,只好挑出尺码最大的几套,然后让店里的裁缝现在修改,这下子女奴们的笑声更加刺耳,唯有盖德踮高着小脚跟,拍她的肩膀安慰:“暂时忍耐一下,等回到家里,我让裁缝们给你订制几套。”
可有了海雷丁公子的保证,还是不能马上解决埃厄温娜现在没有合身衣服穿的问题。
只好请店里的匠奴裁缝把比基尼的各条绳子都接长一大段,这才使得它能够固定在女战士的壮硕娇躯上而不至于被绷断绳子。
但尺码不对的问题仍旧存在,本来穿在标准身材女奴身上不仅能够将两颗乳房承托住并覆盖四分之三的乳肉的胸兜,如今只能堪堪遮住埃厄温娜两座宏伟雪峰的粉红峰尖。
而丁字䘸的情况更加夸张,足以包裹花房耻丘的三角形布料,现在只能挡住她肥厚肉蚌中间的肉缝,而背面的屁股股沟干脆吞没了延伸至此的布料,只到尾脊处得见光明,与横腰而过的绑绳重新汇合。
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俏脸重新染上红霞的埃厄温娜反而比之前更加不自在了, 过去她也没少穿露出大片肌肤的铠甲进行狩猎,可眼前这套明明挡住了重要区域却看上去又像什么都没穿的打扮,好像比比全裸捆绑的时候更加色情了。
只见她不时拉扯盖在乳头和肉缝上的小布片,试图遮住更多的面积,可每当她这样做,反而让原来被遮盖住的地方露了出来,完美注释了炎夏人说的“捉襟见肘”。
要、要不还是不穿了,盖上那件披风走得慢些也不会被人看光……埃厄温娜纠结地想着。
而在不远处是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因羞耻感而左右为难的她的盖德。
将自家少爷的表情看在眼里的书奴已经明白盖德在故意使坏了,毕竟这店有现成的裁缝,只要舍得花钱,让她们当场为埃厄温娜做一套合身的比基尼并不难。
所以她凑了过去用眼语问道:“小主人,你心地太坏了,想让女奴吃点苦头,应该把她关进地牢里,用鞭子和肉棒好好调教啊。”
“但是她现在这模样很可爱不是么,明明长着这么壮的身子和凶巴巴的脸,却有着小女孩的一面。”盖德同样以眼语回答,“米雪儿,你说,我要是打算娶她当奴妻,这事能成吗?”
“啊,这……贱奴劝您不要这样做比较好喔。您作为下一任伯爵,奴妻这个宝贵的位置,应该留给能够为海雷丁家族带来巨大利益的贵族女奴。”这个问题吓了米雪儿一跳,差点直接开口说话,回过神后才继续用眼语与盖德交谈:“贱奴不想非议老主人,您要是娶一个没背景没家势的外来奴当奴妻,他没准会打折您的腿啊。”
“切,我母亲大人不也是被父亲大人拐回家的外来奴,当年祖父大人也没把父亲大人的腿打折啊。”盖德满不在乎耸耸肩,随后清轻咳一声,朝埃厄温娜喊道:“埃厄温娜,衣服还满意的吗?”
“这……”埃厄温娜纠结了一会,脖子僵硬地点了点头,“过得去。”
“那么,我们去吃饭吧。”
离开了成衣店,盖德带两个女奴轻车熟路地来到女王港的闹市区,这里是女王港最繁华的地方,也是全城各类酒馆旅店最集中的地方。
随着吵闹的人群行进,他们很快找了一间外墙装潢还是不错的酒馆。
一进门,烤肉的香气扑面而来,埃厄温娜顿时馋得留下了口水,甚至眼巴巴地盯着大厅中央火塘上那只正被架着烧烤的大肥猪。
毕竟气候严寒的北极冰原搞不了多少农业,冰蛮人普遍以渔猎为生,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海里游的等各种肉类全是他们的主食,蔬菜对于他们来说算得上奢侈品。
而被女奴贩子用麦粥整整喂了三个月,对于埃厄温娜来说,这样的经历绝对是一种折磨。
她的这馋样也没能逃过盖德的眼睛,找了张空桌子一坐下来,炼金师就招呼充当侍女的床奴过来,一边拿出五枚金佛里在桌上排成一排,一边吩咐道:“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肉菜和酒都拿出来。”
“您是指火塘上的那只肥猪吗?请稍等片刻。”两眼发光的侍女以生怕盖德反悔的速度收下桌上的金币便飞快跑开,待到她回来时手里托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放着五个盛满美酒的大陶罐和人数相等的杯子,而她的身后是两个厨奴合力抬着的大盘子,那只架在火塘上烧着的大肥猪已经趴在这盘子上,大肥猪被烤得金黄酥脆,哪怕嘴里没含着解腻用的水果,也足以使人食指大动。
不等米雪儿和盖德有什么反应,埃厄温娜径直拿起其中一个陶罐,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后一饮而尽,然后发出一声很是舒爽的长叹,再用自己的皓腕擦了擦嘴巴上残留的酒液。
这番无视的举动又引得米雪儿想要炸毛,但盖德已经先给她打眼色,让她别多事,只好气鼓鼓打出眼语抗议:“小主人,这母猪买下来还没过上一天,您就这样宠她,真是好不公平啊。”
“这也是调教的一部分,不取得她的信任和好感,怎么把她调教成我的专属女奴呢。”盖德也以眼语解释:“只靠刑罚和暴力,只会把她逼疯,一个只能挨操的肉娃娃怎么当我的奴妻,另外你吃醋了?那今晚我好好宠你补偿好了。”
“感谢主人恩宠。”米雪儿打完眼语后还没忘了白盖德一眼,心想谁叫他才是主人呢,只能是他说啥就是啥,自己顶多有机会就劝劝。
就在主奴两人“眉来眼去”的时候,厨奴们已经拿着厨刀切割那头大肥猪,酥脆的外皮在刀锋下哗啪作响,滚烫的油汁流下来,埃厄温娜已经好久没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象了。
厨奴将把一大块冒烟的烤猪肉放到埃厄温娜面前的盘子上,这位女战士就连叉子都不用,玉掌一把抓起就往嘴里塞,还被肉的高温烫得连连哈气都要把它咽下肚子,看得四周的顾客齐齐侧目,但看见她只穿着不合身的比基尼,身上又见不到半个纹身,便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一个初到贸易联盟、还没进入驯奴学院好好读书调教的萌新女奴,表现得没规没矩,是很合理的。
所以赎罪女神才教导男人要当个好主人,好好调教女人,才能让她们有礼貌知本份。
“哈哈哈,别担心,这里没人跟你抢吃的。”盖德拿起手帕递给埃厄温娜,但女战士没有接过,又一次用自己的手拭去嘴巴上的油脂,像个小女孩似的报以羞涩的回答:“不、不用了,我习惯用自己的手来擦嘴……”
盖德见状便没有强求,拿起叉子和餐刀开始切割厨奴放到自己盘子里的那块烤猪肉。倒是盯着埃厄温娜的米雪儿黑着脸埋头吃饭。
一顿饭吃下来,那头大肥猪有一半以上送进了埃厄温娜的肚子,这惊人的饭量让米雪儿的俏脸变得更黑以外,还嘀嘀咕咕地说着“好吃懒做”、“浪费米饭”之类的怪话。
随后盖德又向酒馆要了两个房间,把其中一条房间钥匙给了埃厄温娜,交待她好好休息,明天带她去海雷丁家族的封地晨风堡,便解除了束缚之链,搂着米雪儿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啊,这就是女奴的生活,也是那个盖德许诺给我的生活……大字躺在房间里的大床上的埃厄温娜在心中对自己说。
刚起上船时,仅有黑丝长袜,麻绳缚体,麦粥充饥,如今披风遮羞,酒肉吃饱,高床软枕。
这样看来女奴的日子,至少她当女奴的日子也不会很难过,甚至存下钱来,买张船票回到大陆上想办法返回北极冰原也不是什么遥遥无期的梦想。
只是此时也不知道她是遗漏了还是不愿意去思考,盖德花了那么多钱买下她又照顾,出于不含额外目的的道德与善良的可能性有多低,以及她日后要怎么偿还这份恩情呢。
一墙之隔,正准备接受盖德的宠幸的米雪儿就问出了这些问题,盖德给予的回答是:“我听说炎夏人有一句谚语,叫‘欲擒故纵’。”